还有一个星期就圣诞节了,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整天看不到太阳,这样的日子实际上并不好受,当然这只是说那些无家可归者,因为气温的再一次降低,晚间所有的房间内都增加了一个火盆,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晚上不得不有一个人盯着这盆火,不让其熄灭。
一个俏丽的身影裹着厚厚的毛毯,悄然走到窗前然后推开了窗户,厚厚的积雪几乎都快要完全堵住窗户,城堡的院落里,穿着褐色大衣的马夫正在挥舞着手中的铁锹将积雪堆在墙根,好清扫出一条可以同行的道路。
“达琳?你怎么又把窗子打开了!”房间里一个娇嗔的声音抱怨着。
“哦,上帝啊”一个女孩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达琳,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睡得这么少,但是请作为精灵的你体谅一下我们凡人好吗?”
“呵呵呵呵~”达琳笑了,仿佛一朵花乱颤“吉尔,你才是每天不应该花那么多时间用来睡觉的,你难道没听说过古语说‘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会长眠’吗?”
“没有!”吉尔用一只手支撑起了自己,侧着身体面对达琳“你自己创造的吧!还有,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诅咒我早点死?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啊!我真是忍受不了你们两个了”艾玛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不过白色睡衣中,两团硕大的肉倒是最显眼了,毕竟艾玛留在了最温暖舒适的辛维斯基镇里,每天的任务只有逛街和长肉。而胸前的肉显然变得有些硕大。达琳盯着那里一直看,然后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呃~达琳,你看起来像个色狼”一直关注着达琳的吉尔说道,脸上还仿佛带着恶心的表情。
“不,其实我是狼人~呜呜~”达琳学着狼叫,然后跳上了吉尔的床上。
“啊,好恶心啊,别把你的口水弄得我全身都是!啊~救命啊,我还是一个伤号!”足足两分钟之后,吉尔才喘着粗气一直告饶。
“嗯,吉尔你的伤势还没好,我就不过去了!”艾玛抽出一把指甲刀,开始专心的将自己涂满粉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甲修建的锋利而圆润。不过达琳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立刻从温暖的吉尔的被窝里滑了出去,接着双手搂住了艾玛的腰,脸贴住了艾玛的脖子。“天啊,你到底是谁?林德曼女士?你怎么变成了粗鲁而急色的男人?”
“你说的没错!”达琳搂着腰的双手顺势向上,一下子摸住了两大块肉“小妞,多少钱啊?”
“哼,本小姐可是非常贵的!”艾玛白了一眼“至少二十个金币,先交钱!”
自从达琳返回学校后,她每天都要这样‘折腾’自己的室友一遍,她的内心实在是过于空虚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这对于自己这种计划欲极强的人来说是一种煎熬和痛苦,难道混吃等死?不,这不是自己!自己也不能这么做!
达琳和室友们的亲密接触也并不是坏事,最起码自从没了一条腿后,意志有些消沉的吉尔已经变得开朗起来,而且最近她天天缠着黎姿拉特,似乎想要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刺客呢,至于艾玛,她打探消息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谁让她这种女孩谁见了都愿意多说两句呢,也许将来开一家妓院收集情报才是艾玛真正擅长的东西吧。
过去的几天是悲痛的时间,陆陆续续从整个大陆上返回的学生们还没有重享学校生活的惬意和自由,就不得不参加一个又一个的葬礼:费德勒虽然没能带回尸体,但是比利仍然坚持将他的遗物都埋在了不远处的山岗上,接着是尤利娅的室友瑟琳尼,还有没人给收尸的尼克莱;如果不是自己在最后时间里给吉尔输血的话,也许死亡的名单里还会自己的室友吧。
新任黑铁公爵克拉克I异常低调的从自己母亲那里接过了代表着权利与地位的桂冠,由纯金打造的,毫无美感的皇冠,接着他提拔了一大批贵族担任政府要职,这些来自世界各地,匆匆上任的贵族,第一件事情就是不顾当地人民的死活,开始搜刮财富。
达琳推开宿舍的大门,白色的雪反射的阳光似乎都有些刺眼,她一时间没办法向前走,天空中几只飞鸟飞过,在这种大雪天,也就只有食物较为充沛的学校才能见到一些飞鸟。突然她想起了自己的无人机,自己拆下了上面的管线来救吉尔真的值得吗?如果自己还有那架无人机,也许对周围的情况也能更了解一些吧。
“嘿,早上好!”身后有人说话,当达琳转过身时,却看到了罗伯特和爱德华两个人互相推搡着走了过来。
ACT2
清晨,当太阳还没有升起之时,凌冽的寒风吹得人想要逃离这困难。周围的城墙上空无一人,因为搅动了大陆局势的炼金术师不需要人来保卫他们的城墙,在这种积雪超过一米的地区,也并不需要有人来保卫什么,仅有一条孤单的小路延伸到远方,那是通往辛维斯基镇的唯一一条路,每天都会有一辆装满了菌类食物、盐、糖、木炭及熏肉的马车驶入城堡,这也保证了那条狭窄小路的畅通。
麦格一个人站在城墙上,一条粗大的绳子拴在了城垛上,绳子的另一头被做成了一个死套,猛烈的寒风一瞬间将旗杆上的长条旗帜吹得猎猎作响,仿佛也将麦格吹得身体晃动,他看着远方,内心极速跳跃的心跳诉说着他并不想这么屈服下去!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的耳聋实际上已经无法做好,本来非炼金术师身份的他,就面对诸多的非议,这下自己从正常人变成了残疾人。
当他和拉齐兹、约瑟夫以及看似人畜无害的胖子托尼一道从格雷顿领土内绕道回学校的途中,他偶然察觉到,那三个该死的混蛋经常捂着嘴巴悄悄说些什么,而当他们打算告诉自己或者‘命令’自己的时候,他们又放慢速度,清晰的咬着字节和发音。也就是说自己在什么地方被他们发觉了异常,从而轻易的推断出自己是聋子的事实。
没有了听觉是可怕的,尤其是作为一个经常需要声音和气味来感知周边态势的职业,麦格是不甘心的,他不仅不甘心自己不是炼金术师,更不甘心就这样没有见到养育自己的阿尔伯特校长一面就死去的即将事实。但是他别无选择,越来越多人用着质疑和嘲笑看着他,自己曾经的果断现在看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和无法推敲。死吧,赶在太多人发现这个事实之前,赶在自己在这群人眼中还留有一丝颜面~他将套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看了一眼高达10余米的城墙,接着深吸一口气,猛地双腿用力,绳子几乎是立刻就狠狠的勒住了他的下巴,粗大的绳子上的毛刺仿佛因为自身的重量而紧紧刺入肉中,他感觉自己是如此的难受,双腿下悬空的挣扎着,用力的踹在墙壁上,然后将自己反弹起来,不过这并没有让他好受.
渐渐的他开始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脚,然后也感觉不到重量,什么都感觉不到,自己仿佛是遨游在空中,看来真的要死了,没想到这种感觉——碰!他直接摔进了雪堆里,因为靠近城墙的根部,这里的积雪超过两米厚,麦格只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浸透在寒冷的积雪当中,艰难的从脖子上将已经勒不死他的绳索拿开,他终于抬起头看。
那是一个面色冰冷的女人,一身与周围白色极其不符的红色袍子成了她身份的象征,接着麦格看到这个女人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是“懦夫!”
因为城墙周围的墙根处,积雪常年没有人处理,因此当麦格挣扎着在积雪中游出一条通道返回正门时,太阳早已经升起,伸着懒腰的卫兵仿佛是吓了一跳,从雪中钻出一个人来。
“上帝啊,是麦格队长,早晨好麦格队长!”士兵站好身体,他的一只手里还攥着半块面包。不过很自然,就算是士兵一贯的思维里,麦格都是那种冷言冷语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别人杀了他的孩子或者欠了很多钱。
麦格没有看他,也不需要看,直接走进了学校。不知不觉当中,他竟然走进了食堂,里面早已经升起了暖暖的炉火,长条桌子上精美的盘子里还摆放着面包圈和几个空碗,火上的炉子里挂着圆形铁锅,里面散发的独特肉汤味让他只觉得重新有了生的欲望。
他走过去,准备拿起一只木碗,但是突然,那只碗掉落在地上,他猛地转头,一个笑嘻嘻的孩子正看着他,是约瑟夫,天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这么早就来了!
“你想自杀?怎么没死?”
“这不关你的事情!”麦格用手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和潮红,实际上他并不知道,刚刚约瑟夫只是动了动嘴唇,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你应该死的,因为你已经出现幻觉了!哈哈哈”约瑟夫仿佛狂妄的笑着。
“****!你这该下地狱的混蛋!”麦格渐渐的把印象中的那个人和约瑟夫重叠在了一起,他是如此的愤怒。
“麦格?你在跟谁说话?麦格?”后厨的瓦萨娜拖着她那条假腿走过来,不过麦格仿佛恍若未闻。直到她走进,把手搭在了麦格的肩膀上,麦格就好像受到惊吓一般的跳开“对不起,孩子,你没事吧”
“啊,上帝啊,我没事!”麦格赶紧用手抓着自己的额头,然后低下头“我一定是太累了,我回去睡觉了!”说完不再给瓦萨娜机会,匆匆的离开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