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大火,似乎都快要将空气中的雾气烤干,当黑湾隶属公爵的海军舰船及时赶到时,他们毫无办法靠近,新船上使用了太多的油漆和华丽的木材,这也让其在燃烧过程中不断爆发出热浪,没人跳进海水,也没人在火焰里挣扎,就仿佛是点燃在海面上的大篝火,除了发出不知道是赞美还是惊呼的感叹,这些小战舰几乎毫无用处。
某个不知名的小港口,就是那种用来停泊渔船的小口岸,齐刷刷的站着身穿黑袍的一群人,他们或高或矮,他们散发的一种恐怖气息让很多想看看热闹的市民只能蜷缩在角落里,这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说话。只有小船上滑动的桨叶带动水流的声音,船上的乘客大多满身血污。
“哦呜~看看谁来接我们了!”约瑟夫的叫声在这种寂静中显得突兀而令人感到紧张。当然他的话也引起了船上乘客的注意。比利牛斯一回头,他惊讶的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急忙站起来。
“雷蒙德教授!诺拉教授!你们!.你们是来看这次战果的吗?!”自从炼金术学校成立以来,不管炼金术师执行什么任务,还都没有教授组团围观的情况发生过,自己是行动的典范、活生生的例子?不是,自己既不是那么优秀,也没有那么糟糕。
“这次是毕业任务吗?”拉齐兹突然满脸兴奋的冒出这么一句。
“我倒是觉得,一定是我们的刺杀暴露,我们的城堡已经被攻占,所以我们接下来将要流亡,或者去校长给我找的新学校”海尔蒙德手里一边摇奖一边冷笑说道。
令人惊讶的是,站立码头的黑衣人们没有开口应答,似乎刚刚执行完任务的这群人根本就是隐形人,亦或者码头上站立的都只是一些不会开头说话的亡魂罢了。
几个人停靠在码头上,然后纷纷从小船上走下来,约瑟夫突然站住脚步,眼睛看向浓雾的深处,良久他笑了“哦,原来是在等他!”
麦格只有一个人,而且在击杀了一船的人后,体力严重透支,也正因为与此,他才是最后一个赶回港口的,之前回来的学生们虽然一脸茫然,但是也已经猜测到了这里面的隐情。
“怎么样?”雷蒙德率先问道,他几乎已经等不了了,如果不是他还坐在木头制成的轮椅,恐怕他早已经飞奔到船上。不过麦格并没有说话,他一个人将绳索连接到码头上的木桩上,然后不理睬任何人的向着巷子深处走去。大家面面相觑,尽管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依次都跟在了麦格的身后,雷蒙德的轮椅则由身高体胖的托尼推着。
整个黑湾没多久就敲响了最高级别的警钟,以往这种警钟只在大规模敌人入侵和特别劣性事件发生时才会响起,自从克雷贡公爵接任爵位之后,这口大钟还从未被敲响。士兵们不明所以,但是仍然手持兵器冲向了黑湾的公爵府邸,因为大量贵族在船只上失踪,尽管士兵们团团聚拢在一起,不过一直没能采取任何有效的行动。
炼金术学校的师生就趁着这股混乱,匆忙离开了黑湾,赶回几乎已经空巢的学校。
“公爵死了?”诺拉教授也忍受不了麦格这种故作冷静和镇定的样子,她急于想知道答案,因为这所学校的兴亡实际上也与自己有关系。她虽然尽量压低声音,但是颤抖的音调仍然暴露了内心得不安。
“我,不知道”周围虽然都是马蹄声和车轴的执拗声,但是这句话仍然被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是约瑟夫,他的笑声是如此的恐怖,不过倒是没有人看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麦格身上,想要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学校追击叛徒的守备队长,镇子的治安官,校长的得力助手独自完成任务竟然如此失败。
“等等!”有人将麦格的马匹缰绳一把握住,是萨缪尔,这个教会的干事虽然一直存在于学校,但是更多时候他表现得宛如一盆植物,只是映衬学校里学生的杀伐果断,教授们的权威冷酷,似乎他连自己是一名牧师的身份都早已经忘记了“我不知道经过是如何,但是如果黑铁公爵一旦被自己人救走,难道对我们不是灭顶之灾吗?”
“我~”麦格显得很痛苦,长久的作为队长的尊严,让他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他应该死了,他掉进海水里了,海水这么冷.”
“哦,上帝啊,你要害死我们所有人!”约瑟夫一点没有懊悔和愤怒,只有幸灾乐祸。这下,所有的马匹和车辆都停了下来。
“你不配当队长”“可耻!”“上帝啊,我们的学校啊!”学生们七嘴八舌的发泄着不满,毕竟麦格平时傲慢无礼,得罪了不少人。
“安静!”萨缪尔罕见的吼着,似乎他的时代即将到来。
ACT2
趾高气昂的尤利娅终于胜利了,尽管在炼金术师战斗的漫长历史中,这种微乎其微的胜利简直不足挂齿,但是这毕竟是第一次由她自己亲手取得的。
她带领着自己的小队,身后还跟着几名久久不愿离去的牧民,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天生就喜欢崇拜强者,追随强者;尤利娅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同时也即将证明自己的血统,扔下手中烧的黑黢黢的长剑,她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家——施耐格城堡,自己的姓氏也由来于此,如果实在美因茨,这种小地方可能连封给男爵都会觉得寒酸,但是在这里,草原为主的法兰克,却是不可多得的人工屏障。
“打开城门,女伯爵尤利娅-冯-梅森-施耐格返回城堡了!”一名牧民自愿的高喊道,里面一阵大乱,接着大门被缓缓打开了,泥土的路面上到处流淌着鲜血,一个浑身浴血的士兵走出来,然后单膝跪倒。
“陛下!(yourgrace)欢迎您回家!”
猛然间,尤利娅的心仿佛被某种东西疯狂的击碎,原本坚强而嘲讽的双眼爬满了泪珠,她已经无法抑制自己内心得真情流露,回家!不过她没有用手擦拭自己的双眼,任由泪水宛如暴雨般落下。
“抬起头,士兵”哽咽的声音甚至让自己的炼金术学校同伴都纷纷侧目“我的叔叔呢?”
“您的叔叔已经被马贼杀死,根据法兰克的法律,现在这座城堡属于您!我的大人!”
尤利娅翻身下马,旁边的瑟琳尼紧紧跟随,他们跨过满地的尸体,断裂的羽箭,还有黏糊糊的血液,来到一扇镶铁木门前,尤利娅伸出手抚摸着冰冷质感的大门,小的时候自己曾经无数次在这里玩耍,父亲总是兴高采烈的将自己抱起来,让自己坐在他的腿上,然后用胡子扎着自己细嫩的小手,逗得自己不停的笑。
推开领主大厅的门,这里似乎比起自己记忆中小了很多,粗木头做成的支柱上还留有刀剑的划痕,一个身形正坐在领主的位置上,在他的前胸上插着一只羽箭,这个人正是谋夺了自己父亲位置的叔叔!
尤利娅将尸体推到一边,然后自己坐了上去,似乎它比记忆中更加的小,而且这里的格局小的简直令人窒息。瑟琳尼很自然的站在了她的身后,让尤利娅感觉到一种自然而然的骄傲和自豪。不过自己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还没有结束,满身鲜血的士兵再次进来。
“伯爵大人,卡斯特米尔伯爵想要与您会面”
“那是谁?”尤利娅的突然笑了,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告诉他,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侄女?我尊贵的侄女,我是您的叔叔啊!让我进去”门外一个小个子几乎已经闯了进来。
“侄女?我认识你吗?”尤利娅将身体向后仰,以一种十分舒服的姿态面对着来访的宾客,当然了在外人眼里这就是十足的傲慢,如果两人平级,恐怕会发生一场生死决斗。
“哦,我们都是梅森家族的,只不过您的父亲被受封到了这里施耐格,而我被封到了卡斯特米尔”古兹曼满脸的笑容。
“好吧,你有多少人?”尤利娅突然身体向前倾。
“啊?什么?”古兹曼完全反应不过来尤利娅的思路,节奏太快了。
“我说,你有多少士兵可以给我用!我要的是士兵,不是农民!”尤利娅站起身,玩味的绕着古兹曼转圈,自从成了炼金术师,在普通人眼里就成了人形恶魔。
“20个,哦,不不,不,21个,我也是战士!”..
已经半夜了,幸存的战士一边擦拭着伤口,一边还要照料炼金术师们的马匹,灯火闪耀的房间内,四个伙伴正在辩论着。
“听着,我之所以来到这里,不是因为我稀罕什么领主和领地,是因为我觉得我该为我的故乡做点什么!”克劳斯滕终于看不惯大小姐的做派。
“哦,当然,学长、薇薇安、还有我最亲密的室友瑟琳尼,我们这次来就是成为传奇的,我们收拢残兵,然后消灭马贼,等到法兰克大事稳定,我们就立刻折返回到学校去!”
“多久?等长冬过去?”冰山美女薇薇安问道。
“明早我们就带领部队出发!”尤利娅几乎是哀求着说道“我们都出来了!如果什么都不做,直接回去,岂不是浪费了时间?”
“好吧,不过如果我再发现你沉迷这些爵位的把戏,我立刻就返回学校!”克劳斯滕恐吓着,没办法,这群人尽管都是学生,但是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导致了行动意见总是会产生各种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