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热闹非凡的食堂相比,城堡的主卧室则异常冷清,阴暗的角落里,一个宛如死尸般的女人正平静的闭着双眼,她就是黎姿拉特,脱去了红色外套,仅穿着黑褐色的紧身衣,作为曾经的一名流浪的刺客,被组织抛弃一味的等死,只因为博学智者阿尔伯特(校长)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亦或者校长更像是曾经刺客组织的首领,那个面部和善的慈祥老人,很多时候她都将其看作自己的父亲。她从没有见过自己的双亲,似乎记忆中并不存在这样的角色,从蛛丝马迹中得知,他们应该是一群被人口贩子拐卖的儿童,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经对自己伤害过的人都死了。
当校长将偌大的地下武库作为她专门休息室时,她拒绝了,她言明当校长在学校时,她住在主卧室的走廊保护他的安全,当校长不在卧室时,她保护校长主卧内所有的财产不会丢失。曾经当校长提议要自己担任教师时,本来自己是拒绝的,尽管从没有和一名真正的炼金术师对阵,但是也从某种渠道得知,这是一群恐怖的家伙,人性恶魔,行走的地狱,没人能杀得了他们,除了他们自己,传闻有刺客袭击这群恶魔,但是均惨死而告终。自己担任这群恶魔的老师?别开玩笑了!更何况.
两支纤细的手掌揉搓着膝盖上部的肌肉,红肿已经消退,自己能够活下来看来已经是万幸,轻轻的将缠绕在上面的布带解开,缠绕的密密麻麻,在腰部固定,血液似乎都不流通了。
自己已经效忠了校长,无论做什么都只要听从命令就好了。忽然仿佛蚊子飞翔在耳边的低沉声音突然响起,只在片刻之间,黎姿拉特快速的将自己的绑带绑好,然后靠着墙角站立起来,这个季节本来是有蚊子的,但是自从‘红星陨落’(重要天文事件,后续会提到)这里的气候愈加寒冷,蚊子已经极少在这种地带活动了!慢慢的移动到大型窗子边,不同于普通宿舍的全木质窗子,这里均为金属骨架镶嵌的七彩琉璃瓦状玻璃,可以轻松的看到外面的情况,忽然她仿佛看到半空中飞翔着巨大的阴影,巨大的翼展比她所见到的最大鸟类还要夸张,就是这种大鸟发出的低沉噪音!
闪电般,甚至来不及躲闪或者做任何动作,一道白光照射入她的双眼,快速而强大,她已经接近全力闭眼,但是还是太晚了,此刻已经接近完全失明的她只能将身后的匕首抽出交到左手,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姿态。与此同时快速的脚步正在接近大门,虚掩的大门被一脚踹带,失明的刺客只能凭借着自己并不熟悉的听声辨位来进行防御,破空的声音伶俐而来,她几乎不可思议的平躺在地上躲过一击,不过对手并未有丝毫的停顿,立刻一股寒风自上而下袭向她的腰部,黎姿拉特并不知晓对方的兵器,从声音判断像极细的剑或者鞭子,是否涂有毒药也未知,所以她并不敢贸然抵挡,只能躲闪,几次进攻后,黎姿拉特就已经被逼入了死角,紧紧靠着身后的玻璃,背部的肌肉已经能够分辨出窗子金属骨架的轮廓,陡然之间,对手再次进攻,这次是从下而上,她只能高高跃起进行躲避,但是背后的触感还警告她,后方有玻璃拦路,如果不能向后退,必然被对方分尸,焦急之际,她用手中的匕首将玻璃打破,从不算宽大的缝隙中跳出,而经过了如此多的战斗,她那双几乎全盲的眼睛仿佛恢复了一定功能。但是此刻她就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鸟,手足无措的向着地面坠落,惊讶恐惧死心?说不清心理到底是什么感情。
最后关头,她像一只猫一般空中半转身,右手接触地面的一刹那一用力,剧痛传来,小臂骨头立刻从中间崩断,接着她向旁边一转,卸去了不少伤害,直到最后她手里的匕首都没有扔下,疼痛带来的是,意识无比清醒,她单手用力投掷,匕首竟然精准的撞到了十米高的钟楼上,响起了不算响亮的警钟。
“敌袭!”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竟然比警钟还要有效,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顷刻被冻僵!
ACT2
爱德华-威廉姆-钱伯斯,一个那不勒斯的落魄少年,从南方的海港城市坐船不远万里来到铁匠堡领地的黑湾港口,南方和北方相差很大,对于这样本应该在南方温暖的环境里寻花问柳的公子哥却来到这种地方受罪,他是有非来不可的理由的。
钱伯斯是那不勒斯的大姓,不是因为南方人喜欢这个姓氏,而是它属于一个精明的商人,从妓院老板(那不勒斯这个名称来自女人****)到控制海洋贸易,他不可思议的超长寿命和好色给这个巨富带来了三十四个儿子和二十八个女儿,还有数不清的私生子,甚至现在城市里对私生子的姓氏都采用钱伯斯,而爱德华只是众多巨富海商孩子中毫不起眼的一员,母亲本来是要嫁给军官的商人,但是被老谋深算的商人勾引后,未婚先孕,军官愤怒杀害了母亲几乎半个家庭,而巨富也只是把不值钱的怀表交给了他母亲后就再无联系。
今天是个大日子,自己怎么说也是出身显贵,可不能像那些泥腿子一样毫不注重形象,爱德华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从老家带来的富有南方特色的衬衫套在里面,外面是一件黑色丝绸织成的马甲,上面垂着镀金的怀表,脖子上是一条驼毛编制的围脖,他在没有来北方之前甚至没有戴过,外套则是在辛维斯基裁缝店买的紧身长款西装,略有些长得金发被头油不停的滋润着。
“爱德华,你看我的领结扎得对吗?”室友是来自东森城外渔民的儿子,似乎叫做罗根。
“请恕我直言”爱德华学着自己见到过的绅士的举止,两只脚呈现八字,身体微微晃动“这套衣服配领结实在是糟糕透顶的选择,我觉得如果什么都不戴也许会好一点”
“哦”罗根也不知道,毕竟他还是第一次买这么贵的衣服,足足4个银币,自己村子恐怕都凑不出来这个数量的银币,他想放弃,但是仿佛又舍不得辛辛苦苦买来的昂贵装饰。
当然这一切都尽数被爱德华看在眼里,心里生出一丝鄙视和骄傲。因房间内第三张床位是为上届肄业生预留的,因此平时空无一人,而且这个所谓的肄业生据门卫说,似乎已经相当长时间没有见到过了,不是死了就是被什么组织招募去了,如果没死也会被很快通缉。
爱德华优雅的走在前面,罗根紧随其后,当然从外表装束上看,罗根就是前面优雅贵族的跟班,但是这里有贵族血统的人太少,有贵族般生活的人更少。当然尽管爱德华自我感觉良好,可以暂时忘却自己少年时代的悲惨经历,当真正坐在座位上,享受宴会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参加过哪怕家庭式的宴会了,不免手足无措,优雅早已经忘光,幸运得是身边人也大多没有参加过此类宴会。但是令人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位淑女给自己倒酒让他开始顾前顾后来。
.爱德华是如此的懊悔,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不,应该说一位淑女亲密接触,而自己刚刚是如此的肮脏下流,将自己曾在妓院见到的肮脏不堪的****行为嫁接到了这位淑女身上,当淑女表示要麦酒时,脑袋早已经混乱不堪的爱德华几乎是下意识的跳了起来,但是麦酒的数量是如此的少,他不得不去食堂后地窖里寻找。
地窖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腐烂味十足的熏肉,发臭的卷心菜和土豆,长出不可思议大虫子的米面袋子还有.恶心的酒糟味麦酒空桶。
“嗯?什么声音?”爱德华惊讶的回过头看向地窖狭窄的出口,似乎在犹豫是就此收手返回,还是继续在好不容易忍受周围糟糕环境的地方搜寻麦酒。
“嗵~哗啦”什么东西砸在地面的声音,接着地窖门被关上,带入的冷风一下子将地窖里唯一的烛光扑灭,爱德华好像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汗毛立起。
“谁?谁在哪里!”爱德华的声音在发抖。
“是我”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他们恶作剧把麦酒给藏起来了,所以我担心您会来这里,所以找来了”随着火柴被点燃,爱德华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刚才自己
如此着迷的美人~不,是淑女。
“啊.”口足无措?“我,我叫爱德华-威廉-钱伯斯,来自那不勒斯,小姐,请问闺名”
“哈~~”婉儿动听的笑声清晰的送入他的耳朵“我不是什么淑女,我说了,我只是一个女仆,我叫达琳,你可别叫成:亲~爱~的~”似乎和眼前的女人产生了什么暧昧。爱德华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叫达琳-林德曼,来自美因茨,母亲曾是教堂牧师的女仆,我也是一名女仆,只不过是守规矩的那种”冰冷的声音再次传入爱德华的耳朵“刚才索要麦酒只是一个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现在快些回去吧,否则一旦有任何流言蜚语,恐怕对您的清白有染。”说完竟然转身离开。
注:结合东西方历史来看货币的进化,首先最初货币比率源自稀有程度,但是如果一旦某种物资(例如白银)大量涌入就会造成这种货币的贬值,比如法国,海洋不发达时代1金币=5银币;白银涌入后1金币=24银币;那么我们设定的世界显然是相对闭塞的,因此采用1金币=5银币;1银币=100铜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