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是你欠我的”,他继续面无表情的说。
胜者为王,败者寇,站着的是他,他可以随便说。如果站着的是我,我多想大骂一声,“你****的,你欠我的又该怎么算!”。
忍住心中的怒火,我压抑的站了起来,这一次是我直直的看着他。
“很生气?”,他叹了口气,“那我让你一招,如何!”,他接着笑着说,笑的我猜不透。
“让我一招?开什么玩笑,又想忽悠我?,我这次绝对是不会相信你的”,我暗想。
“先发制人”,看他毫无防备的脸,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突然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
虽然自己没打过架,但是想起电影描述的那种打斗场景,同时又回忆起刚刚所受的屈辱,突然之间勇气加怒气汇集,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挥着拳头冲了过去。
世界安静了,我只能感觉到我的心跳以及瞎子始终如一的笑,这一切在我思想里挥之不去。
我不确信这一击是否能命中,因为自己并不懂格斗技巧,抑没有实战经验,只是单纯的愤怒的朝着那张欠抽的脸冲了过去,如果他躲避怎么办?我的这种招数是很容易规避的,如果他反击怎么办?我无暇考虑。
那一刻仿佛很是漫长,直至“砰”的一声,实实在在的肉感经拳头传至脑神经时,“打到了!”,我幸运的窃喜。
力道十足的一拳,果然拖着瞎子如同沙袋一般往后荡了几步,不过停下来后他抬起头看着我依旧笑。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真的是没有反抗,甚至连躲避都没有。
如果不是我们俩人的决斗,遇到这样的人,我绝对会以为这家伙是个傻瓜。
这一拳正中鼻心,由于所有的力道集中,打出的伤害足以让瞎子吃不住。
我很是满足的看着他,心想,“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而李详早已无法按耐激动高呼叫好,周围却嘘声一片。
“啪,啪,啪”,一声奇怪的掌声想起,节奏感十足却很是刺耳。
“果然是物以类聚,难道这也是你表哥教你的”,疯子慢慢走过来略带嘲讽的说。
我疑惑的看着疯子,心想,“这话什么意思啊”,再看瞎子时他已严肃起来,眼神中透出一丝奸诈。
“大家有目共睹,是他,王浩的表弟不知好歹在先,让你打,你就打啊!没听出来那是让着你的吗?我是看不下去了!欺负一个受伤的人?你还真有能耐啊!”,耗子用一只手指用力的推着我,一步一前的说。
这时我才明白,从瞎子的出场开始就是一个骗局,他的无所谓,他的和善,他的谦让,都只不过是一个骗局!都只是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找到一个收拾我的理由,毕竟以多欺少去对付两个人是不光彩的,是不合疯子身份的。
同时他的这一举动又与耗子上次率众围攻瞎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间接的又把耗子给绕了进去,给疯子的虚情假意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
“好深的心机啊”,我不尽感叹,看来今天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瞎子吐了一口带血丝的吐沫,慢慢的朝我走过来,“接下来,你不会这么幸运了!”,他冷冷的说。
“卑鄙!”,我愤怒的说。
周围骂喊声响成一片,不过大多是对我的侮辱,我深吸了一口气,暗想,“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
虽说瞎子上次的伤还没好,但是身手依旧相当稳健,我只能依靠自己笨拙的本能反应来应对。
说是本能反应其实很简单,例如一个人想把你摔倒,你既然没有把握能后发制人把他按到,那么你就只能顺势僵持,如果他把你往左拉,你就跟着往左跑,把你往右拉你就往右跑,虽说这种情况他确实有可能把你按倒,但是对于身上有伤的瞎子来说可能性应该更小。
整个过程非常枯燥,我跟瞎子来来回回的折腾,瞎子身上有伤并不敢跟我贴身肉搏,来来回回几回合他并没有占多大便宜,我更加自信了。
任何情况下破绽是在情急之下才显示出的,而瞎子的漏洞在僵持数分钟之后渐渐的露了出来。
来来回回中,我逐渐的发现,瞎子好像只是用左手使劲右手辅助试图将我放倒,而这种反常的情况只能是两种情形,要么他是个左撇子,要么就是他的右手受了很重的伤,不能用右手使劲,我决定赌一把。
瞎子依旧使用固有的套路跟我纠缠,在有防备的情况下他的确很难一击必中,就在他伸手扯我的同时,“就是现在!”,我抓住机会,使劲挣脱他的左手继而使出全身的力气拉住他的右手拉扯起来。
瞎子果然就表情扭曲起来,尖叫连连,我咬着牙狠下心用力一甩,瞎子立刻抱着右手臂摔躺到地上,地上留下一丝血迹,的确他的右手臂受了很重的伤。
疯子的人见状立刻把他拖了下去。
“没人了吗?派一个伤病就想来收拾我?太托大了吧?”,我不客气的看着疯子,略带嘲讽的说。
疯子气的喘着粗气,脸上的肥肉抖动着。他以为我会不堪一击,事实上我的确不堪一击,但也绝对不是一个伤病所能把我制服的。
“厉害,果然厉害!不过对付一个受伤的人还这么有优越感,你是不是太张狂了?”,疯子不安好意的反问。
我没有回答他,更没有直视他,如同跳跃障碍一样从我的视野中跳过。
疯子一看我的不屑,立刻暴跳如雷吼了起来,“胖子!”,他怒视着我沉闷的喊。
胖子,顾名思义,体型硕大,肌肉发达,虽说胖,但甚是健壮。他仿佛没有太多的话,也或是在周围忍我很久了,一个照面,一个回合,我的防御手段全部失效,压倒性的力量直接把我放倒在地上。
“起来!”,他冷冷的说。
我迅速的爬起来,只是还没站稳,他又是一脚,直接又把我踹趴到地上。
“起来!”,他接着说。
“我不能怕,绝不求饶”,我坚定自己又不甘心的迅速爬了起来。
这一次他挥动沙包一般的拳头,雨点般招呼我的脑袋,无法反击,无法躲避,我直接又被他打趴到地上。
嘴角的血慢慢渗了出来,我暗骂一声,狂怒的快速爬起来,再次冲到他的身边,用力抱住他的腰往后撞,试图用最原始的方法拼一波。
这是一个极不正确的选项,因为抱住他的同时也暴露了我,力量不足的情况下很难使他移动。
他挥动拳头直击我的后背,一下,两下,三下……,我感觉自己的胆汁都快被打出来,豆大的汗珠流过麻木的脸,我全身无力的跪倒在地上。
周围嘈杂声一片。
“何晨,何晨…”,迷糊中我看到李详扭打着冲了过来。
又是一脚,只是他还没接近我,直接就被胖子打倒在地上。
“起来,起来!”,胖子边说边踢着我。
我浑身无力的瘫在地上,心想,“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你这条牲口!”。
他的动作依旧没停,我感觉全身都被他踢遍了,骨头都已经快要散架了。
我正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李详怒吼一声扑了过来,直接抱住胖子的腿咬了起来。
自己虽无力反抗,但仍哭笑不得,胖子疼的哇哇直叫,李详死死的咬着就是不松开,那种粘着胖子腿的场面就像一只癞皮狗粘到了他腿上。
胖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抬起另一只脚直接踢李详的头,见状我鼓足气力也扑了上去,阻止胖子的进一步动作,周围的人立刻都涌了上来,尖叫声,辱骂声,嬉笑声,响成一片。
李详最后终是被拉开了,而胖子付出的代价则是腿上的一块肉被李详活活的咬了下来,李详如同一只恶魔一样舔食着嘴角的血,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