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姑姑已经把耗子安排妥当,我奇怪的问姑姑,“表哥怎么这么早就出院了!”。
姑姑说,“他非得回来,拦都拦不住,还好他的伤没什么大碍,在家养也一样”。
我点点头,估计耗子真没什么大碍,否则耗子再闹姑姑也不可能让他回来。
看姑姑在厨房忙前忙后,我笑着问,“您不生气啦?”。
“生气有什么用,他现在这样,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我还是等他好了再收拾他!”,姑姑开玩笑的说。
姑姑的语气已经缓了很多,毕竟对耗子的爱终究多过对他的愤怒。
耗子很是享受,正躺在床上听着轻音乐,听我回来后,他急忙喊我过去。
“你这么早从医院出来,这很不正常啊!“,见他后我猜测着问。
“正常啊,能有什么不正常的!”,他示意我不要瞎想然后拉我坐下。
“今天数学竞赛考的怎么样”,他正色的问。
“嗯,挺好的,很有信心!”,我高兴的说。
“这就好,以后要好好学习,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了没?”,耗子话里有话的告诫,就像大人训话一般。
这种不合常理的说教让我顿感不安,毕竟耗子并不喜欢空穴来风。
“你想干什么!”,我几乎是第一反应。
“我能想干什么,就是随便说说”,他没事人似的笑着敷衍。
“我知道了……我就知道你这么早回来一定有其他的事,你今天必须跟我说,否则我就跟姑姑说喽!”,我盯着他认真的说。
“你怎么这么烦人,我就是关心你一下,你别没事找事”,他着急的说。
“你不说?你真不说?那我走了”,说完我就假装起身要走。
耗子一看我要起身,急忙拉住我,“我真是多嘴,真不该跟你扯这么多!”,他白了我一眼,后悔的说。
“你就跟我说说啊,我又不会出卖你,更不会耽误你,干嘛非得提防着我,不然我可真跟姑姑说,到时就怪不得我了”,我威胁着说。
“好吧,算我怕了你了!先把门关上!”,他向外面看看,小心的说。
我快速跑到门边四顾一圈后小心的关上了门。
“你是不是准备复仇了!”,再次坐下我就迫不及待的问。
不过他的回答却让我摸不着头脑。
“复仇?”,他冲我否定的摆摆手,“你说错了,不是复仇而是开始实施计划了!”,他诡笑着说。
“实施计划?什么意思?”,我不理解的问。
“你以为单凭疯子他们真的能够动的了我吗?”,他似是征求我的意见问。
“不是,你不是正是被他们给打伤的吗?”,我更加不理解了,心想难道还有其他未知的缘由?
“我想让他们动我,他们当然可以,如果我不想,他们就动不了我!”,耗子自信的说。
“啊?你是说是你自愿让他们动你的?”,我不敢相信的震惊问。
“嗯,这就是计划的最后一环,如果说以前的都是小打小闹那么这一次应该是最后的终结了!”,耗子如释重负的说。
“不是,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啊?”
“为了一个你死我活,你存在我退出的游戏规则,当然更重要的只是一个理由,只有押的多,才能赢的多”,耗子如同一个幕后黑色般推演着。
“一个理由?一个理由,你就把自己也置于计划里,以身患险?你没病吧!”,我无法控制自己,更是不理解的问。
耗子点了一支烟深深抽了一口,“我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这种病你没法理解。不过在某种程度上,我跟你是一样的,都已把顶峰当成了自己的信仰,为了这个信仰可以抛弃很多东西,可以不顾一切!不是吗?”,耗子盯着我反问。
的确,我会为学习登顶痴迷,耗子也同样可以为了称霸轻狂。
“夏花是不是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我有点不敢接受的继续问。
耗子一听立刻就是一惊,吞吞吐吐的看了我好久,显然我问到了他的软处。不过许久后,他还是说出了那一个我最不愿接受的字,“是”,他说的面无表情,我听的心寒。
“你引以为傲的计划就是牺牲那些深深爱你的,在乎你的,关心你的人?夏花真的很喜欢你啊,她喜欢你甚至胜过了你爱你自己!你这么做对她公平吗?”,我几乎有些发狂的反问。
可能我的话刺到了他的痛处,耗子没有再说话,而是把头低的更低了,烟雾弥漫中,他是无言以对?还是懒于辩解?我无从得知,只是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两人无话,过了好久,耗子才说,“你说的对,我的确对不起她,有机会的话我会把整件事情解释给她”。
“你不仅欠她,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我冷冷的说。
耗子已经失去了刚刚的风采,叹了口气说,“你问吧”。
“你什么时候开始实施的计划?”
“从那天听说你被疯子的人堵在楼梯道就开始了”
“我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利用帮我复仇激化矛盾?”
耗子没说话,只是不情愿的看了看我,接着点点头。
“那段时间你跟夏花天天一起去上网,不是为了去消遣,而是为了让疯子知道你的活动规律?”,我推测着问。
耗子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用力的点了点头。
“在医院里,姑姑,我,力哥,夏花,还有我们这一堆人,是不是都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我生气的质问。
耗子将烟头捏灭,示意我不要激动,坐下来听他说。
我没搭理他,继续背对着他站着。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你先别激动,听我说,首先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们,其次我实施的每一环都是有十分的把握的,毕竟牵扯到我在乎的人!至于你跟夏花,真的对不起,我向你们道歉,我是利用了你们!”,耗子认真的说。
我有时候很想知道情感在耗子的心中到底有多种的分量,他所在乎的不过是欺骗与被欺骗的问题,至于我们的那么担心,那种忧虑的情感在他看来似乎比一个撒谎还轻。
“不需要了!被你骗只能说明你演技高,合情合理!”,说完我夺门而去。
或许耗子当时并不明白我所需要的并不是他为欺骗我们而道歉,只是为我们担忧的廉价而不满。
下午我跟姑姑说自己已经请过假了,留在家里照顾表哥,姑姑对我十分感谢,这让我很是不好意思。
姑姑说,“我请的假是明天的,我刚刚还发愁耗子一个人在家怎么办呐!”。
我安慰姑姑,“没事,我在家照顾他就行!”。
临走前,姑姑对耗子说,“不要乱动,安静的呆着”。
耗子乖乖的答应。
我问姑姑,“耗子的伤得多久才能好!”。
姑姑说,“至少得一个星期”。
姑姑的话让我很是心安,因为至少在一个星期内,耗子是无所作为的。
姑姑走后,我报复耗子般狠狠的关上他的房间门,自己躲到房间里看书。
难得的清净,我心想,“耗子这回闹不出多大的动静了吧!”
没过多久,外面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耗子喊着让我开门。
我一开门发现竟然是力哥!不用多问,一切全明白了。
耗子的计划包含了很多部分,而提前出院回家可能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原因很简单,在医院里耗子有姑姑看着就是想做什么也力不从心。而在家里,由于姑姑上班的缘故,耗子可以随时见很多人,随时可以做一些他想做的事。
对于耗子我此刻只有又敬又恨,他的思维的确不是我们所能跟的上并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