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参见凤莱郡主。”青卓来到前厅,朝那个背对着她的女孩儿恭敬地道。
女孩儿转身,豁然是一副秀丽可人的模样,明亮的眼眸,柳眉,樱桃唇,肌肤白嫩红润,体态纤细,纤长的十指轻轻地交握在小腹上,模样可人,表情却是刁蛮得紧的不可一世。
可惜了这副好皮囊,青卓心里想。
“起来吧,瑞木熙呢?怎么不出来见我?难道不知道本郡主来了吗?”凤莱红滟滟的小嘴高高撅起,小手插腰,蛮横地大声娇喝。
“谢郡主,王爷正在忙公事,这一时半会儿的可能好不了,郡主您看,您是等一会儿,还是改天来?”王爷可是非常讨厌这个凤莱郡主,总是丈着自己有太后宠着,无法无天,平日里娇横惯了,对谁都是一副不放在眼里的模样,这情况自然得罪了许多人,也让很多敢怒不敢言的人讨厌,不过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太后最宠爱的宝贝侄女呢,一般的人有几条小命敢和她凤莱郡主对着干,那除非都是命太长了,自己嫌弃自己着呢,才会干那蠢事。
“有什么公事比见本郡主更重要的吗?”凤莱不高兴地随手拿起茶几上一杯茶砸到地上,漂亮的陶瓷茶杯在亲到地上瞬间变得支离破碎,茶水洒了一地,又飞一般地溅得青卓藕色的长袍一片狼籍。
所有的人都对她阿谀奉承,把她当宝一样地捧在手心里哄,只有那个男人,那个叫瑞木熙的男人视她为麻烦,她上门来几次,都是闭门不见,她从来没有想过还有男人能够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还表现地那么地厌烦她。
那个午后,就在瑞木熙自边疆回京的那个午后,她和太后,皇上在宫门口迎接他的凯旋,所有的情景都和梦境一样,他俊美的脸庞如同天神,威猛地坐在白马上,白马好象也在为它的主人骄傲,鼻子里喷着白气,马蹄轻踱,瞬间所有的光华在他的身上绝代的出现了,他整个人好象会发光,耀的人睁不开眼睛,当他下马单膝跪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说,‘皇上,我回来了,母后!我回来了!’的时候,她觉得全世界都在她面前唱起了歌,她的心不停地跳,她感觉她的脸都烧起来了,仿佛那男人的那句话是对着她说,‘凤莱,我回来了。’
自那天后,她清楚了自己的需要,她喜欢他!她要那个叫瑞木熙的男人,只有她才配站在他的身边,那个传说中的十一王妃,据说是个胖得要命的丑女人,总有一天,她要把她踢下来,坐上十一王妃的位置。
他慢慢地眯起眼睛,眼里有着淡淡的嘲讽,“郡主,我家王爷的公事自是重要的。”这样的女人果然讨厌,比起她,他们的十一王妃虽是个胖妞,但确实要比她可爱太多了,
“死奴才,再不去把瑞木熙叫出来,我就砍了你的脑袋。”凤莱眯起眼,小拳头朝青卓摆了摆,她就不信了,主子不理她,难道这个死奴才也要给她脸色看吗?
“郡主请便。”青卓甩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完全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他只听命于瑞木熙,其他的人……就算是皇上,也不能。
“喂!你给本郡主回来,你干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砍了你的脑袋。”凤莱气得直跺脚,尖刀般目光一扫,扫到几个正在想偷偷溜出大厅的小厮身上,一声娇喝,“站住!本郡主说了你们可以走了吗?”说着抽出别在腰间的一条小花鞭,在空气里甩得啪啪响。
两个溜号不成功的小厮,吓得两条腿抖呀抖地,苦着一张脸,对望一眼,默契地硬生生地晕倒在地。
神啊!救救我们吧。
良辰拉着桃儿在街上逛了大半天,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没想就逛到了出城的大门边儿上了,偷偷摸摸地咬着指甲挨着墙角往那大门处张望了老半天,那边好多兵拿着长矛走来走去呀,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瑞木妖精的人,或许他们正等着她呢,比如说瑞木妖精已经下了命令,只要看到一个丰腴的胖妞走过去,就马上五花大绑带回王府,然后把她关进柴房,前半夜让她洗菜洗衣服,后半夜让她劈柴到天亮,劈不出来还不给饭吃,好不容易给个馒头,还是长了白毛的馊馒头,良辰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
“桃儿,你说那几个人像不像等着我们的。”她悄悄地问身后的桃儿,半响没听到身后的桃儿回答,转头一看,吓了一跳,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男人,魁梧又俊朗,他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嘴角擒着一抹笑意,他的身后,一支和他一样着银色甲衣的士兵队伍整齐地排列着,看起来真是神气又壮观,桃儿呆呆地看着那男人,眼神羞涩又迷茫,小脸上还有一抹淡淡的粉红色,小手里捏着的手绢绕呀绕,绕成了一断小破布。
这是瑞木妖精派来捉拿她们的?瞧着男人长得,把她家小桃儿给电的,良辰轻轻地咳了一下,小桃儿似被惊醒,一张小脸顿时羞得通红,头低到胸前,小脚无措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头,那模样,假如地上有条缝,那娃肯定是会跳进去的了。
“嘿嘿,您哪位?”良辰仰起头问,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这个时代的人长得都挺标致的么,换成她那个年代,这样的人都该被包装成红到半边天的大明星。
“在下墨瘟,奉皇命接您进宫。”世人都说十一王爷的王妃是个绝世大胖子,看看模样。还真有点胖,不过倒也丰腴得动人。
“请吧,王妃娘娘!”一顶华丽的软轿停在她面前。
“你说皇上派来的就是皇上派来的啊?工作证呢?身份证呢?通知书呢?圣旨呢?有效证件先拿出来看看啊,哥们儿!”要是他是人口贩子怎么办?总不能他随便胡诌个啥就是啥吧?良辰双手环胸,漂亮的大眼睛故意铞铞地看了一眼墨瘟,心里小小的感叹,这年头用瘟字做名字的人,还真是稀奇呢。
这世界,人是迂腐的,但是皇帝的情报渠道还是满发达的,她才从瑞木妖精的府里出来多久呀,皇上老大那都已经知道了,不过,这个时候皇上老大把自己接进宫去,瑞木妖精那恐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墨瘟一脸迷茫,显然是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了,不过最后圣旨两个字还是听得很清楚的,于是恭敬地自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玉牌,雕刻地非常精细,就连她这样的外行人都看得出那玉确实是块好东西,一个龙形图腾,中间是三个小字,瑞紫令。
良辰接过玉牌,前后翻看了一下,心里暗暗惊叹这块玉的精美程度,瑞紫令?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玉牌到底有什么用,但是她现在身处的这个朝代确实是瑞紫王朝没错了,她抬头看看墨瘟身后的那支队伍,点点头,看起来还像是正规军的样子。
“墨将军,墨将军!”远处奔来一个宦官模样的老者,声音尖细,但是模样慈祥,“哟,咱家给王妃娘娘请安了。”那人见了良辰忙行礼。
“起来吧。”她等下着文,眼睛却不敢相信地盯着那张已经近在眼前的老脸,怎么会这么像。
“娘娘,咱家姓许,此次和将军奉皇上之命接娘娘进宫,娘娘您看是否起程了?这晚了宫门该关了。”老太监笑咪咪地福了福,那慈祥的笑脸差点让良辰眼泪都飙出来,这张脸多么像安德老爹啊,同样的笑好象KFC老爷爷。
“走吧。”她深呼一口气,摇摇头,把手中的玉牌还给墨瘟,拿出一个王妃该该有的仪态来,优雅又得体地迈着莲步,然后拉着桃儿坐进轿中,不再怀疑他们是不是宫里派来的。
“起轿——回宫——”许公公一声唱喝,然后自己坐进另外一顶轿子里,队伍浩荡地京城占地最广的建筑物而去。
而十一王府那厢正在发生龙卷风过境的情景,灾情严重到连后花园的母猫都带着小猫集体躲到树上去避难去了,已经换了身衣服的瑞木熙阴沉着一张脸坐在自家客厅的紫檀雕花椅子上,伸出一只手递到刚请来的曲太医面前,尖锐又暴戾的眼神狠狠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放在椅子手把上的大掌一个用力,上好又坚固的椅子顿时少了手把成了残废,又一记掌风扫过,厅里摆设着的一些上好的花瓶和古董顿时成了一堆破陶瓷。
那个该死的女人,千万不要让他抓回来,不然,他一定要让她知道她所做的这些事情是范了多么可怕的错误,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
他一定会让她后悔的,竟然还赶逃家。
曲太医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诊了一会拱拱手,“王爷无大碍,只是泻药过了点,老夫开副药吃几次就没事了。”完了还是老样子,手一摊,身后一个小童递上一纸药方,老头子酷酷地往桌上一放,起身收拾东西走人。
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冷淡那地丢出一句,“禁欲七日,对王爷的身体有好处。”
室内气温锐减,丫鬟小厮们缩缩脖子,冰冷的气氛冻得牙齿开始打架,王爷又发飙了,菩萨保佑,千万不要连累到他们啊。
没听到泻药两个字还好点,听到泻药两个字,瑞木熙的火气又进一步地爆发了出来,楚纤纤,你这个死女人,我一定要掐断你的胖脖子!该死的曲老头,他现在都已经拉肚子拉到腿软了,难道还有力气去干那些事吗?把他当什么了?没有女人不行的色鬼吗?
“你!过来。”瑞木熙瞪着眼睛朝一个小厮勾勾手,一下午已经记不清楚到底去了多少次茅房了,他恼怒地心里跟猫抓似的,如果那个死女人在他面前,他发誓,他一定要杀了她。
被指名的小厮骇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丧着一张脸头磕得跟捣米机一样,“王爷,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岁小儿,小的欠隔壁王二的酒钱还没还,早上晒出去的衣服还没收……”他怎么那么命苦啊?这样就被王爷点到了,难道他美好的人生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过来扶本王去茅房!”瑞木熙不耐烦地打断小厮的一连串的叨叨,“你,去看看青管家回来了没?回来了马上让他来见我。”他冷冷地吩咐另外一个小厮,小厮得令飞快地跑掉了,高兴地眼泪直飙,终于有借口离开这个恐怖的大厅了,呜呜呜呜!
“啊?是,是。”小厮偷偷地吁了口气,原来是去茅房啊?他还以为王爷要杀他出气呢。
于是可怜又胆战心惊的小厮恭敬地扶着我们的瑞木妖精上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