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确实是有。”瑞木熙将皇上被挟持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风无痕听了脸上并无吃惊之意,似乎这样的消息他好象一早便知道了。
“风先生不感觉惊讶吗?”毕竟皇上被挟持是件大事了,平常人听了一般都是会吃惊的。
风无痕又是淡淡一笑,瑞木熙侧过头去,“良辰,风先生是你外公的师弟,也是精通玄门之术的。”
“皇上命定有此劫数。”
良辰突然觉得全世界都变得可爱起来,她总是在留意这个世界的那些奇异的事情,其实有时候她也有想回去到她自己的世界去的念头,但是,没想到,这样的一个神奇的人,或许能帮助她回去的人,便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面前,有些惊愕。
“先生可也看出我的不同之处。”既然是外公的师弟,那见到她,喊她王妃,这样不是太奇怪了吗?
“天定的命运,姑娘你不要想得太多了。”风无痕意有所指地一言,让良辰先是愣住,接着有些失望地低下头,刚刚的想法原来也只不过是她太天真罢了。
瑞木熙见她脸上表情多变得很,有些担心地握住她的手,温柔地问,“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好象不开心了?”
“没事,只是……”她抬眼望着眼前这个俊美到不可思议的男人,嘴里的话突然顿住说不出来了,如果真的有机会回到现代去,那她,舍得眼前这个男人吗?舍得他手掌心里传来的温暖吗?舍得他漂亮的单凤眼里看着她时传递出来的柔情和爱意吗?舍得看不见他的人听不到他妖冶的微笑,舍得他温柔又霸道地喊她良辰,舍得他说,我爱你时那专注的神情吗?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能舍得吗?
她的感觉自己的心因为这脑子里的这些问题紧紧地揪了起来,心脏的地方隐约地有疼痛的感觉袭来,回到现代,等于是失去这个男人,突然她有些惶恐起来,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可是现代的一切呢?她的妹妹们,绵绵和沫沫呢?世界上她的两个唯一的亲人,她能放下她们吗?她们甚至还不知道怎么样把一件衣服洗得干净又飘香,那些早就凯觑她们的美色和她们家势力和财产的人们,能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吗?这些呢?她又能放下吗?
两边都有她割舍不下的感情,这时候,才惊觉,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在她心里进驻地这么深了,深得她一想到离开两字便心情低落,心脏收缩。
“只是什么?”瑞木熙看她阴晴不定的白净脸蛋,变幻多端地表情,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里又在想些什么了。
“没什么。”良辰摇摇头,眼睛望向风无痕,猛然间觉得他的笑容竟然给她带来一种心安的感觉,是啊,风先生说的对,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她能来这里,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吧。
扬起一抹淡然地笑,迎向他担忧的眼神,她摇摇头。
“还是回到正题吧,风先生,克里特的事情,您准备怎么处理?”良辰把大伙拉回正题。
“还是见见他吧,我现在是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风无痕沉吟了一阵,站起身,望向远方叹了口气。“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啊。”
橙儿回来了,冷冷地把一只手丢掉地上,蓝月弯刀伴着鲜红的血色,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和妖冶的幽光,良辰不赞同地皱起眉头,身上的鸡皮疙瘩有一瞬间都全体起立起来,天啊,这个女人真是疯了,没事又跑去使搞点断手断脚回来,这回不知道哪个人又倒霉了。
“我说橙儿,你说你把人给残废了就残废了吧,还把人的手带回来干吗?怪恶心的。”
“那人是个流氓。”橙儿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和暴戾,她从来都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这句话,想是刚刚屋顶上的那个人,说了什么让她气极的话吧,否则,橙儿那种动不动就断人手脚的人,如果没原因,她是断不会这样的。
“那人是什么来头。”瑞木熙扫了那手一眼,淡淡地问。
“像是苗人的打扮。”橙儿眼里有厌恶,那人长得一副鬼相,看她的眼神却下流至极,一手形如枯槁,黑瘦恐怖,探向她的脸颊带着淫笑。
“苗人?”风无痕显然没想到会是他们,不由愣了愣,“是当年的……”
“正是,当年种下的因,现在得出的果。”瑞木熙阴冷地勾起一个冷酷的微笑,如果不是他们,会有今年的他吗?或许他会变成一个纯真的男子吧。
“因果循环。”如果当初苗人没那样对他们,那或许也不会为他们招来灭族之灾,如果熙儿没灭他们的族,那今天这些当年死去的苗人后代变也不会上门来报复了吧。
天地间的一切事物总是这样,风水总是轮流转动着的。
“熙儿,最近还是注意点吧,此时为非常时期,有些事情能避免的,尽量避免吧。”
“恩。”
“我也该回去了,克里特那,我先约他见上一面,既然他想和我谈生意,那总是要面对面的谈的,未经过瑞紫允许便私自收购进贡的丝绸,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藐视皇朝,私贩贡品,这是大罪,更何况,他的身份还是一个可汗。”迎面有风吹来,风无痕衣诀飞扬,他迈开步子,小太监不知什么时候又安静地立在他的面前,恭敬地带他离开,一如他来时。
良辰跟着瑞木熙站到军营前,眼前占地广阔的建筑物让她感到惊讶,这里和她认知里所知道的军营相差甚远,她以为这里应该有帐篷的,但是没有,这里像一座城堡,一座戒备森严的城堡,门口是四个手持长矛的小兵,见到瑞木熙,眼里透出惊喜,马跪下请安。
“参见主帅爷。”
“开门。”瑞木熙威严地一挥大手,几个小兵忙跑去把那两扇,看起来高大厚实坚固的大门往里推开,瑞木熙轻踢马肚,身下的银辉迈开马蹄,如一匹骄傲的神驹,高傲地小跑进门,身后,城堡的大门又缓慢地关上。
“瑞木熙,这个世界,是不是所有的军营都是这样的?”良辰好奇地打量着周边的景物,这简直是古代人一大军事上的大跃进,这座坚固如碉堡的城堡,无疑是最理想不过的边城防范了。
“不,这是我师傅的设计的。”良辰睁大眼睛,又是战霆将军,那个她叫外公的老人,他竟然是神一般的人物吗?这个城堡,竟然也是他设计的?
“主帅爷,主帅爷。”不远处于楚咧着嘴,匆忙跑来,见了良辰,顿了顿,庞大的身子缩了缩,面上显出一些尴尬的神情来。
良辰好笑地看看他,“于将军怎么了?这样看我。”知道他定是为昨天在驿站,说错的话感到尴尬,心下觉得这魁梧又有些木讷的男人有些可爱起来。
“不,不,不是。”于楚一听,连只大手连同脑袋摇得飞快,“王妃,末将,末将没有那个意思。”
“呵呵,放心吧,那件事情,我并没放在心上,于将军就不要在意了。”良辰张开双手,任瑞木熙把她抱下马去,笑咪咪地仰起头和眼前这个比她高出好几个头的大个子。
“恩,末将不敢。”怪不得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昨天一个样,今年又笑咪咪的,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回事,恭敬地立在他们面前,于楚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女人,还是少惹为妙。
不对不对,不但不能惹,还要保持距离,恩,还是番茄丫头心眼好。
良辰耸耸肩,不知道他不敢什么,跟着瑞木熙见了一个大房间,刚坐下,拿出那五副画,递给良辰。
“不看了,那个颜色很显眼,我记得,画上和这个城堡却有些差异,还是先按着上面画着的地方找找吧。”
“也好,我们一起找吧。”瑞木熙又把五幅画全都卷起来,捆好。
“来人,来人……”外面不知怎么地突然骚动起来,锣鼓声和怒吼声响起,熙熙嚷嚷地嘈杂。
“怎么了?”瑞木熙把画握在手里,看一眼于楚,又发生什么事情了?锣鼓都用了上?
“末将前去看看。”于楚站起身,腾腾地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