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木熙长手捞过一边干净的长袍穿到身上,施展轻功上梁,仰起头,诧异地发现,那斑斓色消失的地方,那原本是天花板的地方,竟然不是用木头砌的,而是一些隐逸的彩色的,看起来是石头的东西,五颜六色,怪异地很,瑞紫竟然有这样的建筑方式?还真是闻所未闻啊。
就好像一幢房子,身子是木头的,头上确实石头的,重不说,难道不显得怪异吗?
浴室里的氤氲的雾气还未散去,所以看着那奇异的屋顶也有些朦胧,看了一阵,实在没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瑞木熙只得跃下梁来,良辰已经换了一身干的衣服了。
“怎么样?”她忙凑上去问个究竟,雾气太大,她站在下面,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瑞木熙一上去,就隐没在雾气里了。
瑞木熙简单地把上面的情况说了一遍,良辰也是感觉有些奇怪,这么有这么怪的屋子?还偏偏建在了这浴室里面。
“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设计的这屋子。”良辰跟着瑞木熙走出浴室,心里思考着究竟是什么人设计了这样怪异的房子来,可是又偏偏觉得眼熟,那样五彩的斑驳颜色,甚是少见,可是在哪里见过呢?她还是很好奇地想知道,那浴室天花板上的为什么的那些石头会涌动,她发誓,那么耀眼的颜色,绝对是有发光的迹象的,不然,为什么瑞木熙上去看的时候,那些颜色又仿佛灯一样熄灭了呢。
番茄几个人看他们出来,顿时朝他们俩挤眉弄眼一翻,看着他们俩的眼神,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桃儿也掩嘴轻笑,看看两人,手里比画里一阵,拉良辰坐到一边的椅子里,良辰没好气地朝这几个坏心的女人翻了个白眼,眼神扫到桃儿腰间那只金底锻面锈着火红的牡丹的荷包,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倏得站起来。
是了,是了,她刚刚还想着说那屋顶那么眼熟,那么眼熟,刚刚一定是浴室里的雾气太重了,让她的脑子也被蒙住了。
“橙儿,把画拿过来。”
橙儿把画拿来,放到她面前。
瑞木熙换了一套衣服回来,依旧是一身黑袍,比起前日,这套显得轻薄了,身后的青丝用一个紫金箍轻轻地箍成一个发髻在头上,利落干脆,更显得他俊美无边,英气逼人。
她逐一地摊开来,手指在画面上轻轻地移动,接着便笑了,“都说这五幅画里面定有不同的地方,之前一直找不出来,没想到洗了一个澡,竟然突然就想到了,你们看。”
良辰指着只五处不同的地方,他们这才发现,她手指之处,都有五色标志,颜色斑斓,但是奇怪的是,这五种颜色组在一起,单看的时候确实感觉非常地醒目,可是隐入画中,却又马上不那么显眼了,以至于,他们看了好久都没发现那画里还有五处都作了标记的相同地方。
“恩,一处是我们行宫的浴室,其他的几处,我们也去找找看吧,只不过,不知道,这五处,虽然画上标志出同样的斑斓色彩,可是它们到底有什么关联呢?。”还有就是,她和瑞木熙在浴室里看到的,那顶上涌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有一会儿,她会感觉自己有个错觉,那涌动着的,不是石头,而是个活物,可是可能吗?难道说浴室的顶是用个活物盖在上面当屋顶吗?而且,有那么大的时候活物吗?如果真是活物,那,那是什么东西?
“恩,这是……”瑞木熙指向一处,楚纤纤的画,不可能全是她去过的地方,可是如果不是她亲自走过,她又是如何能把风都城的全貌画得这么仔细?
“好象是郊区来着。”良辰一看,那块区域还挺大,“那么大一块地,不知道哪个地主住在那。”
瑞木熙笑了一笑,“那是军营所在。”
良辰吐吐舌头,“这么大一块地都是军营啊?瑞紫果然兵力雄厚啊,哈哈。”
“那不是地主的地吗?”他开起他的玩笑。
良辰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王爷,说错了还不行吗?”
正说着,只见银票从搀扶着刚刚醒来的云拂慢慢地走了进来。
“怎么起来了?你身上有伤,应该多休息的。”良辰走过去,想扶他,却先一步被瑞木熙接过去扶坐到一边的椅子里了。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云拂苍白着一张脸,轻声并诚意地道谢,没想到救他的,竟然会是十一王爷瑞木熙,他以为他会死在那荒漠里的,命不该绝,这是苍天的旨意,那影国,是不是也该改朝换代了呢?
没想到,他们影国世代忠心耿耿,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下场,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瑞紫要变天了吗?
“不用谢本王,不是本王救的你,还是谢谢本王的王妃吧,若不上她,本王是断不会随便救人的。”瑞木熙见良辰笑咪咪地打量着云拂,心下一个不爽,面上自然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出来了。
他本来的意愿也不会救他的,影国皇子又怎么样?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影国世代都是效忠于瑞紫的附属小国,但是虽然如此,影国便好象是瑞紫的一个护卫,不朝贡也进税,单纯地保护形式,他们有自己的国体,自己的朝政,瑞紫从来不干涉。
不过这次,他确实也有另外的想法的,一直觉得皇上的这次出事,是和影国人有关的,派出去到影国的探子,一直没有消息回来,难道影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不可能啊?连云拂都被他们从荒漠里捡到了。
说没事,能让人相信吗?干脆说他其实是个女人,比较还有说服力点,他的长相他自己知道,众人都羡慕他的这张脸,俊美无边,但是小时候他是很痛恨的,因为所有人都说他长得像女孩子,这也便是为什么,他后来脾气特别暴躁的原因之一。
“多谢王妃,救命之恩,云拂愿跟随于王妃身边,效忠三年。”影国的人历代来便有规矩,对于救命之恩的,便要终身效忠救其命之人,但是他是影国的皇子,没办法做这样的承诺,三年,已是最大极限。
说着巍巍颤地站起来,单膝朝她跪下。
“啊?”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规定啊?看看云拂,知道这定是他们国家的什么传统,于是也不阻拦,但是看他吃力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要么,等你好了再说吧,不着急。”
“不。”云拂倔强地摇摇头,下跪的姿势或许给他的伤口带来了疼痛,他捂住胸口,皱起眉头,拉起她的手,咬破指尖滴下一滴血到她掌心,闭上眼睛,嘴里喃喃地说了几句好象跟咒语一样的话,良辰掌心的那滴血微微地发出一阵红光,接着便隐入掌心消失不见了,那血消失的地方过了一会儿泛出一个金色的云字,云拂握住她的手,把手上的一个碧绿的指环脱下来给她带上。
那清澈的眼眸看着她,淡淡地一笑,“可以了。”他说。
良辰摊开手,想看看那云字,却发现那字也不见了,这就完成仪式了吗?
“绑定了?”简直和游戏一样。
云拂点点头,安静地坐在一边,慢慢地调息。
“良辰,谢谢你,早上太医来看过皇子的伤了,太医对那缝起来的伤口感到很诧异,他说从来没见过伤口能那么快结痂的,你的方法确实是很有效,加上小还丹的奇效,再过些日子,皇子的伤,便能好了。”银票开心地道谢,他当她是朋友,真正的朋友,所以他不愿意喊她王妃。
“也没什么,只是,云拂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很苍白啊。”她接过番茄拿过来的红枣茶放到云拂手里,“喝点这个茶,满不错的,红枣补血的。”
银票接过那茶放到云拂手里。
“无碍,只是失血过多罢了。”他慢慢地轻啜一口。
“云拂,影国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负伤晕倒在荒漠里?”瑞木熙问。
云拂摇摇头,已经丝毫没有血色的脸上,更加苍白了几分,看起来,白得诡异,他敛下眸子,身子微微颤抖,愈见单薄了。
“云拂,你要知道,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们可是什么都帮我了你的。”良辰不赞同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