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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但求问心无愧

招摇山。

苴麻仙见启玥自从九重天上回来后,一连几天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常常一个人待在山顶的悬崖边,一坐就是一整天,小妖灵们都不敢上去打扰她,只能远远的望着。

多亏化进身体里的琉璃珠,她终于想起自己的名字,在那个世界,遇见韩旻的那个世界,她叫童时,孤儿童时。

第五天,看着半山腰郁郁葱葱的颜色,她突然想起自己还带了客人,也不知道莫忧这些天生活的怎么样,他一介书生,有没有被野兽欺负。

“婆婆,我下山一趟。”

“下山做什么?”

“嗯,我去看看莫忧。”

“早点儿回来。”

“哦。”

山脚。

找遍了茅屋周围,她也没见到任莫忧的影子,不过,莫忧的画儿都画得这么好吗?

竹墙四周挂满了山水画,有单株的花草,也有连绵的山水,各种角度的招摇山在这里都能见到。

“这一张。。。”画的不就是她吗?枫树下,睡着了的她。

“启玥?你怎么来了?”本来在她专心致志的看画,被任莫忧这么一叫,手里的画掉在了地上。

“我来看看你啊。”说完,她蹲下去将画捡了起来。

“莫忧,原来你的画画的这么好啊?我还以为你是三脚猫的功夫呢。把这张送给我好不好?”

“这画不能送给你。”

“好吧,不送就算了。你住在这儿没什么。。。没什么东西欺负你吧?”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她可不想打击到人家男人的自尊心。

“如你所说,招摇山确实是钟灵毓秀,启玥,我很喜欢这里。”

“喜欢就好。”

她若有所思的走出屋子,展了展双臂,坐在木板铺成的楼梯间。

“莫忧,我问你个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你,你不是现在的你,而是前世的你,你会相信吗?”

“这,我不知道,但是,不管什么前世今生,我只求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她跟着重复了一遍,很平常的四个字,却叫她瞬间犹如醍醐灌顶,纠结那么多做什么呢?凡事只要问心无愧,做起来就简单多了。

“莫忧我告诉你一件事,我的名字叫黎荨,黎明的黎,草头寻,原来我不是被父母抛弃,我也有个爱我的爹爹,他叫黎生。”说完她转过头看着日落,嘴角的笑就更深了,在二十一世纪,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弃女,现在,弃女童时也有爹爹了,还是亲生的,尽管婆婆一直待她如亲孙女般,但是那份对父母之爱的渴望却一直隐隐在她心里作痛,冬神玄冥带她回到的过去,虽然那份快乐过分短暂,但至少证明,她也是被人疼被人爱的孩子。

“黎荨?你是黎生之女?!”任莫忧反问的声音太小,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心中的震惊更是叫他强压了下去。

......

更深。

麻仙洞。

“爹爹...爹爹你不要死,不!”大口喘着粗气,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把脑门,都是冷汗,梦里全是黎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她强行打开天缝的画面,还有他的声音“荨儿...九黎就靠你了。”

“启玥,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听见黎荨的呼声,苴麻婆婆披了件外衫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将瑟瑟发抖的她像小时候一样抱在了怀里:“乖,别怕啊,有婆婆在呢,没事儿。”

过了好半晌,黎荨终于缓过劲来,她很想告诉苴麻仙一切事情,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反倒是苴麻仙开了口:“启玥,婆婆不知道那冬神给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抗拒,但是,每个人的过去是无法抹掉的,因为那一切曾经都真实的发生过,人生来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有他应该承担的责任,没有谁能独自置身于这个世界之外的。”

“存在的意义。。。应该承担的责任。。。世界之外。。。”这些话,怎么那么似曾相识?

天微微放亮,启玥终于讲完了关于黎荨的事情,苴麻婆婆不禁感叹道:“其实,当初婆婆也觉得天君对你们九黎族的处罚的确重了些,但是你父亲黎生放出的是魔主残茕啊,这回他卷土重来肯定是报当年的封印之仇,仙神界与魔界不久后必有一场恶战,不知这一次又要牺牲多少无辜生灵!”

“婆婆,巫长老和爹爹把拯救全族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可是残茕杀了日升哥哥和老天君,爹爹又放走了他,众仙神一定不会同意的,更何况,那可都是天君最亲的人。”

“不过,启玥你不觉得奇怪吗?当年你爹和太子日升的交情很不错,他既然明知道是残茕杀了日升太子,那为什么还要故意放了他呢?”

“婆婆,我现在没有心情想别的,唯一想的就是究竟该做什么才能替爹爹求得大家的原谅。”

苴麻仙摸了摸她的头,道:“六界的战火刚平息不久,众仙神一定不想这么快就和魔界再次开战,所以,只要你能阻止这次魔界进攻天族,我想,你们父女俩功过相抵,天君应该会撤去对九黎一族的惩罚。”

“可是婆婆,那是魔界之主残茕,我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他?”

“婆婆自有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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