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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李老六失踪

做我们这一行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做了这几年,也渐渐的了解到能来我这古董店买东西的人,其实都是圈子里真正玩古董的。这还真不是我自夸,很多拍卖行里拍出去的天价古董,还有有些博物馆里陈列的都是我这小小的古董店经手的。

这一年到头没什么生意,我也没什么可着急的。每天就是睡醒了,把店门打开,躺在藤椅上,拿着手机玩玩贪吃蛇,等着李老六给我送饭,和李老六一起吃完饭,聊会天,也就可以关门回家了。要是遇到心情好的时候,就提前关门和他到潘家园逛一圈,在等晚上去大排档喝点啤酒,吃点烤串什么的。

说起这李老六,本来不叫李老六,本名叫李六。是我打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是被二叔在东北的一个山沟子里捡到的。那时候,山沟子里人又穷,孩子又多。粮食产量又少,遇到灾害年,饿死的都比比皆是,哪里还能养得起一大推孩子啊!被扔掉的还算幸运的,有的遇到点狠心的父母,为填饱肚子,将孩子杀了都有可能。

听二叔说,捡到李老六的时候,人就剩皮包骨了。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可怜,动用了他那少得可怜,估计只有米粒大小的同情心,给李老六救了回来。只是送到外面医院的时候,连静脉注射都做不了,因为血管里都没什么血了,干瘪的一扎就穿。

李老六能活过来,还要感谢一个人,就是李婶。二叔给爷爷打电话,说在山沟沟里捡了一孩子,但是可能救不活了。爷爷听了赶紧叫李婶过去看看。等李婶到了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李老六,心疼的啪嗒啪嗒的直掉眼泪,直说着:造孽啊!造孽啊!

之后,李婶天天呆在小厨房里从早到晚的炖着小米汤。就这么着过了大半个月,将医院都放弃的李老六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之后更是从没有油水的菜汤,到油水十足的肉汤,鱼汤,慢慢的换着,硬是没让李老六留下任何毛病。

等到李老六能出院的时候,二叔在将李老六扔到老宅后,没几天就走了。小时候大哥不在身边,身边突然多出一个年龄相仿的李老六,自然而然的李老六就成为我童年不可或缺的小伙伴。

说起小时候,那可真是一段光辉岁月啊!当年我俩可是没少闯祸,干坏事:

记得小时候,我和李老六经常偷厨房里的树胶手套,剪成一段段的,绑在树杈上,做弹弓。拿石子打树上的鸟窝。有一次,我俩鸟窝没打到,到是打碎了暖房的玻璃,石子砸在了正在暖房看书的爷爷的书上。本着做了坏事要逃的心理,我俩扔下弹弓就跑。可是那里跑得了啊!被爷爷没收了弹弓不说,还被罚绕着后院跑到太阳下山。

等到我俩在大一点,上了学。整天瞎胡闹的俩人没想到俨然成为班里的男生的小头头。一次班里的女生哭哭啼啼是说隔壁班的小男生拽她的辫子。我俩立刻带着班里的男生们,雄赳赳气昂昂的跑到隔壁班兴师问罪。结果是架还没打,就被班主任训了一顿,找家长。

后来,家里多出了一个乔姐。打小我和李老六游完泳,去洗澡都是一块洗的。但是乔姐从来游完泳都是单独洗澡。这让我和李老六很是费解。我俩也曾很豪爽的力邀乔姐和我俩一起洗澡,换来是一记白眼和一声冷哼。这让我和李老六更是好奇。终于在一次乔姐游玩泳后,我俩决定偷看乔姐洗澡。后来?咳!那个总之当年没少让爷爷罚蹲马步。反正我俩就是那种对方一撅屁股,就知道放的什么屁的友情。

后来长大一些,二叔就带走了李老六。等到我再见到李老六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年后的事情了。很难想象当年那严重因为营养不良造成的瘦不拉几的竹竿身子,在十多年后成长成一浑身上下都彰显这一股爆发力的肌肉型东北大汉。如果不是能从眉宇间还能依稀看到几分从前的影子,恐怕我很有可能将李老六当成一个陌生人。

二叔说让李老六帮我看店,省得又闹出强买照片的事。其实我觉得当时二叔就是想取笑我一番。本来,店里平时也没有什么生意,也用不上俩人。而且,二叔有时候还要找李老六帮忙办事。到头来,还是我自己看店。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李老六天天给我送好饭,聊聊天。

这天我正等着李老六给我送饭,可是等来等去,转眼就快俩点了。给他打电话,里面却传来对方已关机。估计是又被二叔叫走了。但是你好歹给我来个电话,或者短信啊!爷爷我还傻不拉几的在这等你吃饭呢!

饿的我这个难受啊!嘴里不停的问候着李老六,手更是熟练的在手机上按下一连串的数字,拨打起外面店的电话。在定了一份肉末茄子,鸡蛋番茄汤后,边等着外卖,边继续的问候着李老六。问候着,问候着,又担心起来,赶紧给二叔打了一通电话。

“哟!我们的小二爷进来怎么想起给你二叔我打电话了?”听筒里传来二叔那特有的‘不正经’的声音。

“二叔,你别闹了!”明知这话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习惯性的说了。

“怎么?我们的小二爷没钱了?还是想家了?”果然,根本装没听见。

“二叔!你知不知道老六去哪了?我给他打电话关机。”我直奔主题,也不想在电话里和二叔没玩没了的耍。

“老六,老六没去给你送饭?”二叔疑惑的问道。

“没有!我等到快俩点!”

“那就不知道了,说不定老六找相好的去了!”

听着电话里二叔那不靠谱的调调,我实在受不了的将电话挂掉。我他M的就好奇,这样的人怎么当上的魁首?居然没人反他?

给二叔打完电话后,我更是担心起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在我胡乱瞎想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在我耳边炸响,吓了我一跳。

“肉末茄子,鸡蛋番茄汤,一共十五块,谢谢!”送餐小伙说的跟顺口溜似的,麻利的将餐盒放到桌子上,伸着一只手。

“给!”我急忙找钱给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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