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的轩辕冥天残肆地笑了笑,低喃道:“明日便是天狗食月,你要走了呢,你说,吾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深邃幽暗的眼中是一汪寒潭,月,以前你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诉过你,明日如此重要的日子我怎会不记得?红月来临,便是天下邪恶生灵蠢蠢欲动之期,所有的禁制将对你毫无作用。他的眸中不忍一闪而逝。可是,如果不让你死心,不让你更痛,那么你怎会知道是谁对你好?怎会甘心留在我的身边?
天色渐渐明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晶莹剔透的露珠经过昨晚的湿气,变得更加莹润亮泽,根和茎叶交错在一起,分外美丽。
阴森诡谲的冥宫之中,流苏迎着窗纱,迎风而动,瑟瑟作响。床榻间的卧被似从未被人动过,也未有夜晚歇息间的温热。
缕缕阳光透过窗纱照耀在一道颀长的身影上,黑色织云袍,紫色花纹点缀其中,衬得他高贵冷漠,经上帝精雕细琢的脸庞俊美异常,似天神?或是恶魔?凤紫大陆视为丑陋的脸庞却是难得的一丝愁绪,轩辕冥天看着窗外的光亮,太阳带给人们光明,而自己的太阳又在哪?自己的光明又在哪儿?爱而不得,这犹如生活在暗无天日的痛苦之中,眼中悲凉闪过,这是他莫大的悲哀!
骨骼分明的双手紧握又松起,紧握,松开…反反复复数十次,终于,双手无力地垂落下来,眼中坚定闪过,嘴角却是无奈苦笑,罢了,罢了……
踏步走出宫门,心不在焉的轩辕冥天好似知道后面有人跟踪,却又好似不知道有人跟踪?只是一直走,一直走……
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繁华的街市,妖孽男人在一所普通的庭院停下,桐木制成的“冷居”二字,不给人厚重之感,也并未有桐木香气,周围却好似有魑魅在此徘徊,充满了阴寒,心中挣扎闪过,幽暗的眸一瞬之间明亮起来,踏步走向庭院里,无人看到一层薄薄的黑气在庭院上空盘旋,然后消失。
庭院之外,一位普通的妇人趁无人之时,想翻墙而入,却在此时……
女人心中暗忖,怎么回事?用手轻触墙体之上的空中,却好似有一道屏障阻挡,思索许久,还是先回禀主子要紧。跳跃之间,便没了踪影。
“你走吧!”忍痛的表情,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决心。
女人垂眸,雪白的发丝遮挡住一半的面庞,妖魔般的面容上满是平静,她勾唇,魅惑众生的笑却令人不寒而栗。
“‘父皇’可真要放孤走?”她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冷血残忍却又意味不明道:“走了便永远也不回来了。”
听闻,他的身子一僵,暗沉之色从眼中闪过,却又苦笑道:“囚禁了一时,囚禁不了一世,我又何必自找苦吃?”所以,吾要的是囚禁一世才不必自找苦吃。
轩辕苍月冰冷地看着他,不管你有什么阴谋,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也不过是笑话而已。可是她不知道,那不是杀她的阴谋,而是感情上的阴谋,这是一场心与心的较量,在这场游戏中,各人的心和她的心的较量,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好”许久,她漫不经心道。
她的脚步没有一刻停顿,她的身影显得孤寂,却有泰山般威严的气势,尊贵绝然,不可侵犯。
轩辕冥天看着远去缓缓消失的背影,脸上是平静无波,嘴边却是诡异的笑,看着自己的心口,想到什么,沉醉地闭上眼睛……
此时,冷居外。
众人纷纷侧目从冷居出来的女子,黑衣锦袍,却是王者之威,冷目扫视之处,众人纷纷散去。
回头仰望着那座庭院,猩红的瞳孔中是不可抵挡的煞气,满目阴冷,那个背叛她的人……暗界是么?深沉之色染上眉间,看来,暗界的生灵还是衷心暗主,好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血腥怪异的笑从她口中传出,“嘎…哈哈哈……”
女子白发飞扬,血眸微眯,黑衣凛然,邪肆如妖魔的面庞,唇,红的好似滴出血来,妖冶的唇低喃:“得到不如毁了,这样更为有趣,不是吗……至于那些‘自作聪明的人’她会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
皇宫内外此时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怒吼声从德华殿传出,“什么?派人给朕找出来,立即封锁冷居,将皇子殿下带到密室。”
德华宫,是冷侍君之所,冷华冉,是二十年前皇上从宫外带来的莫名男子,生有一女,名,冷莲,又名,玉莲,现今十八,却在十五年前被世外高人闲云大师带走,至今未回。
而冷侍君深受女皇喜爱,所以他的女儿亦然被冠上了冷姓。
“是”跪下的女子战战兢兢道。
旁边一清雅男子冷淡地看着一切,他仍记得是这个女人下了药,让他不得不留在这深宫之中,让他百般痛苦,这么多年了,他还没看到过她有如此愤怒失态的时候,讽刺一笑,呵…
玉和青筋暴起,毫不自知指甲已经深陷皮肤之中,眼中是熊熊烈火,冷居是冥天之所,如此大胆,竟然和别国勾结。
平息怒火,转身看着身旁男子,眼中一闪而逝的明灭之光让人猜不透,既然玉情留不了后,只有这样了。柔声道“朕还有要事,晚点再来看你。”
临走之前,唇边挂起一抹轻笑,莲儿也快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