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随身空间里,只见抱朴子正站在草地上看着她,而他面前,躺着那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师父,这是我找到的第一个病人。”
孟昙芸有些心虚地解释道:“虽然我不知道此人来历,是好是坏,但是我跑出去找了一圈就只发现他需要医治。本着你的教诲,遇见病人就得治,所以我斗胆把他带到这里来了。还望师父勿怪。”
“我没有怪你呀。”
抱朴子温和一笑:“只要是医治伤患,就是行医的本分。只是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把什么人都带到空间里来。在外面也一样能医治。知道你秘密的人多了,只怕你反而会有危险。”
“我就知道师父疼我!”
孟昙芸见抱朴子如此开明,心中难免感激,同时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在外面发现他的,如果明目张胆的把他抬回家来,会太招摇。毕竟我是偷跑出去的。不过反正他瞎了嘛,不说他是不会知道我的秘密的。”
“那就随你吧。不过此人的眼睛是可以医治好的。”
抱朴子低头看了一眼那昏迷不醒的男人,“他既然是你找到的第一个病患,就完全由你来医治吧。茅屋里的一切工具随便你用,我分给你的法术足够医治他了。等他复明的时候,你最好赶紧把他带出去。还有一点,你要记着,此人来头不小,别和他太接触了,不然以后对你没什么好事。”
说完抱朴子就转身回茅屋去了。
“唉?”
孟昙芸对师父最后的警告有些不解:什么意思?来头不小?这个男人吗?看起来像个乞丐似得,能有什么大来头?不会是个丐帮帮主吧?
算了,不管他是谁,我先试试我的手段。不亲自医治病人,永远不知道医生怎么做。
收起满腹疑惑,孟昙芸倒是很认真地蹲下来仔细诊断那男人的脉搏,确定了这男人身上的毒性,然后跑到附近的草地里找出需要的药草来,给他医治。
身上的刀剑外伤很容易处理,用绷带抱着和好的止血止疼的草药包扎上就可以了。眼睛上也蒙上了上了药的黑布,唯独体内毒性需要灌汤药下去才行。
可是给一个昏迷的人灌药实在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所以孟昙芸马上找来抱朴子道:“师父,汤药我实在灌不进去。他不醒。要不你帮我灌吧?”
“自己想办法解决。”
抱朴子打坐在茅屋的一张竹床上,眼睛都不睁地拒绝道。
“可是,师父,能够给昏迷的人灌药只有一个办法,你说你让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家怎么好意思呢?”
孟昙芸见他拒绝的如此坚定,不由得红了脸:那个办法就是嘴对嘴的喂,师父既然是医仙,那么这个老油条应该早就想到这个办法了吧。作为男人和师父,难道他不应该出嘴相助吗?
“昙芸,在患者和医者之间,没有男女之分。”
抱朴子睁开眼语重心长地看着她说道:“你自己的病人,就要完全对他负责到底,这是行医者的责任和义务。若因为在乎个人得失荣辱而明知怎样医治却不医治,那就不是一个好医者。”
“好吧,我错了……”
孟昙芸被抱朴子那深沉祥和的目光看得毫无底气,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却也只好退了出来。
师父啊师父,难怪有人说医生是职业流氓,能把如此暧昧的举动解释的如此高大上,您老也真是高尚啊。可怜我的初吻就要这么稀里糊涂的给一个病号了。
抱怨归抱怨,孟昙芸倒是也觉得抱朴子说的的确有道理的。毕竟初吻没了也死不了人,可是这个男人不吃药,只怕会毒发身亡了。
所以她只好忍着苦涩,一口气喝了半碗她亲自熬好的中药,顾不得羞涩,趴在草地上掰开那男人的嘴,给他灌了下去。
嘴唇相碰的那一瞬间,孟昙芸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燃烧了,对方身上一股子浓厚的奇怪熏香味扑鼻而来,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却十分好闻,让人一下子联想到了三月的阳光,干净温暖。
原来这就是接吻的感觉?
从未有过恋爱经验的她红着脸心想。
好不容易半碗汤药灌下去,孟昙芸又要接着灌剩下那小半碗,谁知道这时候那男人突然醒来了,他感觉到有人在抱着他,马上猛地一把使劲推开孟昙芸,厉声问道:“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我去你大爷的……好狠的手劲儿啊!”
被推倒在地上的孟昙芸趴地上一口苦药全让她自己给吞进去了,不由得苦的她两眼噙着泪花道:“我好心给你喂药解毒,你却这样对待恩人?”
“解毒?给我?你听起来是个姑娘?”
那男人听了她的声音,又摸索着坐起来,一下子抓到自己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条,不由得皱眉道:“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