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好啦!”
小丫鬟柳叶慌慌张张地闯入孟昙芸的闺房,大声对正坐在书桌前拿着毛笔不知涂画着什么的小姐孟昙芸说道:“老爷又在前厅责打少爷了。”
“打就打呗,老子打儿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用得着来报我吗?”
孟昙芸百无聊赖的坐在书桌前,用毛笔在宣纸上懒洋洋地画着一只机器猫,头也不抬地说。
自从她莫名的穿越到这个历史书上都没找到的古代世界里来,孟昙芸唯一的兴趣就是趴在书房里画画玩。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个古代的封建时代,不许未出阁的女孩子自己出去游玩。
而她恰好魂穿在一个乡下恶霸的小姐身上,上有一个十分有钱、却毫无文化修养、脾气暴躁的鳏夫老爹管着她,下有一个小说里常见的那种:带着狗腿恶奴常在外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兄弟给她闹心,所以她眼不见心不烦,每天关在阁楼里以读书为名自娱自乐。
“可是这次少爷是从青楼里被老爷抓回来的。老爷最恨的就是逛窑子的败家子,这次抓住了少爷,只怕要动真格的了。”
柳叶继续补充说。
但是孟昙芸对这个便宜兄弟的死活并不上心,反正老子打儿子没有下死手的,所以她漠不关心地啊了一声,随口敷衍道:“不要紧,少爷多大一个小屁孩啊,居然敢*票昌***,这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找抽呢,揍一顿就好了。”
“啊?”
柳叶见孟昙芸不为所动,有些为难地小声道:“少爷派人让我给小姐带个话,如果这次小姐能帮他一把,他说他做兄弟的定有厚报。以后小姐让他怎样都行。”
“哦?不早说。”
孟昙芸顿时眼睛一亮,马上站起来,丢下手里的毛笔道:“兄弟有难,当姐姐的怎能袖手旁观呢?我总不能看老爹活活把他打死,柳叶带路,让我去试试吧!”
“呃……小姐,你好现实哦……”
柳叶错愕地望着她比翻书还快的变脸,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柳叶你说什么?”
“不,没啥,奴婢为小姐的姐弟情深而感动。”
……
孟昙芸赶到前院的大厅里,果然看见那孟老爹正举着一个胳膊粗的家法,狠狠地抽打着她这便宜兄弟孟昙论,这位细皮嫩肉的小少爷趴在青石地板上,裤子脱了一半,露着一对被打的青紫的屁股,鬼哭神嚎地嚎叫着,高昂惨烈的声调令人以为他正在遭受什么十大酷刑,不忍直视。
“爹爹!且息怒!你快要把他打死了!”
孟昙芸赶紧迈进门槛,快步上前拦住孟老爹还没来得及再次落下的大棍子,劝说道:“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如此动怒伤了身子,您老人家的身体要紧啊。”
“芸儿,你别拦着我。”
孟老爹吹胡子瞪眼地指着地上的那孟昙论道:“这小兔崽子不学好,居然跑窑子去鬼混了。真是反了他了!如此不争气的东西,还是打死了干净,省的闹心。”
“唉唉唉,爹爹此言差矣。”
孟昙芸赶紧抓住他手里的棍子,陪着笑道:“我兄弟可是咱们孟家的独苗呀,万一出个好歹,您老也会心疼不是。再说了,男人嘛,长大了哪有个不好色的。他这也是正常需要嘛。”
“到底是我姐姐讲道理。”
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孟昙论听了感动地插话道:“老爹,连姐姐都如此明理,你为什么不明白?我长大了,我需要啊。”
“小兔崽子你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
孟老爹顿时勃然大怒,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同时有些纳闷地看看孟昙芸:“芸儿,你一向都是很乖的孩子。今个儿怎么说的话如此龌蹉,简直跟外面那些三姑六婆的口气似得。”
“呃……”
孟昙芸心里咯噔了一下:糟糕,我好像要露马脚了……不管了,说都说了。再说,我可是魂穿,谁敢说我不是孟小姐!那孟老爹是个没文化又爱不懂装懂附庸风雅的人物,看我忽悠忽悠他,也许就掩饰过去了。
想到这里,她眼珠子一转,马上摆出一副文绉绉的架势来吊书带说:“爹爹又错了。孩儿这是从书里学来的话,书里曾经有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这兄弟今年十三岁了,虽然还小,但是已经到了我们大夏国律法男子该婚配的年龄。爹爹却迟迟不给他娶亲,自然会把他熬坏了。去窑子里降降火,也是人之常情。书里还有云:与其无耻的********,未若真诚的***票昌*。圣人尚且如此说,我这兄弟也没做错什么呀。至少他没有仗着爹爹的财势强抢民女,而是合法的花钱去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遵纪守法,难道不好吗?”
“这,这是哪个圣人说的这么不要脸?”
孟老爹被这句书里还有云给震撼到了,眨眨眼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
“哦,是古代的大众国圣人虚无子说的。”
孟昙芸马上胡诌了一个名字,十分笃定地告诉他。
“既然是圣人说的,那么看来是我错怪了论儿了。”
孟老爹自然没听过什么大众国虚无子,但是他又不想在子女面前丢了面子,让人觉得自己不光不读书,连圣人名言都没听说过,所以只好把手里的棍子一丢,叹息道:“也怪我老糊涂了,都忘了这个道理。如此倒是为父的不是了。只是因为你这做姐姐的还没定人家,就把论儿都耽搁了。不过你们就相差一岁,倒不如一起把亲事都找了吧。管家!快去找本乡最有名的那几个媒婆子来商议。”
“爹爹好意,孩儿感激不尽,但是现在你能先让孩儿回屋子里上点药吗?”
趴地上的孟昙论见老头子终于消了火气,才不无委屈地开口道。
一旁的孟昙芸气的直瞪孟昙论,暗自咬牙道:你倒是好了,现在我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姑奶奶还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啊!而且,媒妁之言找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我要的是亲自挑选啊。
回到后院,孟昙芸没有直接回她的绣楼,而是等仆人们给那孟昙论上完了药,安顿好在床上后,一脚踢开孟昙论的卧室房门,手里不停地把玩着一把切水果的小匕首,站在床前阴深深地说道:“兄弟,姐刚才可是为了救你,把自己的终身幸福都搭进去了。你要怎么报答姐?”
“姐,你什么时候把终身幸福搭进去了?”
趴在床上盖着被子的孟昙论有些压力地抬眼看看满脸乌云戾气的孟昙芸,不明白她哪根筋搭错了。
“小兔崽子别给你姐装傻,都是因为你,害的姐姐我要被说亲了。但是现在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孟昙芸把手里的匕首在空中丢起来又接住:“你说让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大姐呀,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孟昙论松了一口气:“姐姐如此聪明的人,如何这里又糊涂了?老爹虽然要人给你说亲,可是只要你一直不点头说看不上,凭着老爹平时对你的宠爱,又不会强迫你。不就完了吗?”
“倒也是个主意。”
孟昙芸听了觉得有点道理,所以她马上进行下一个目的:“不过我到底是救了你一命呀,答应给我的好处呢?”
“天啊……你真是我姐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想着你的好处,没看见兄弟我现在就剩下半条命了吗?”
孟昙论沮丧地说:“许诺你的好处我给就是,以后兄弟什么都听大姐你的,但是现在我屁股都快要开花了,你能让我先歇歇吗?疼死我了。改天兄弟请你吃大席还不成吗?”
“成啊,现在你只要把你手里的那块玄武雪花玉佩给我就成了。你姐姐我没别的爱好,就是爱收藏奇石。”
孟昙芸也不含糊,马上提出她早已窥视的条件。
“原来大姐是为了这个破石头,什么好东西,你只管拿去就是。”
孟昙论吃力地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块用红线穿着的黑色白点的平安扣丢给她道:“早说啊,其实我不喜欢这东西,要不是它是咱爷爷给我的,我也不会天天带着它。姐姐喜欢,拿去就是。”
得到那块玄武雪花玉,孟昙芸差点没笑出声来,她赶紧回到自己的阁楼上,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柳叶,关起门来咬破手指把血滴在了那块雪花玉上。
她之所以穿越,是因为阴间的小鬼抓错了人,而她的尸体都被过早地火化了。
所以作为弥补,阎罗王才让她魂穿到这个本该早已死去的孟昙芸身上过完她的后半生。并且附带告诉她,孟家少爷身上的这块玄武雪花玉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宝贝,只要把血滴进去,就会得到一个有用不完草药的巨大空间和一身高超的中医技术。
因为这是医神遗落人间的宝物。
只不过关于这个宝玉的好处,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知道了,孟家收藏此玉完全是因为当初孟老爷子活着时喜欢收藏古玉。死后又把珍爱的宝贝流传给了孙子。
现在她终于把这件宝贝弄到手了。
孟昙芸不顾手指疼痛,拿着那滴了血的平安扣,默默念动了阎罗王教给她的六字真言咒,顿时只觉得眼前猛然一亮,接着身体一轻,一下子就来到了一个青山绿水的陌生环境里。
孟昊芸揉揉眼,拿着那块平安扣四下张望,只见这里青山延绵,芳草遍地,晴空下对面一片碧绿的湖水中莲花盛开,岸上却有梅花、牡丹等不在一个季节的花卉争奇斗艳的开的鲜艳。
繁花似锦中,还有一座精致的小茅草屋临水而建,简直仿佛人间仙境。
“这真是个好地方啊!”
孟昊芸开心地跑进茅草屋里,推开门,却见里面居然站着一个穿白色衣袍的青年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怎么?空间里还有人?
只见这个男子头戴方巾,生的面如冠玉,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十分儒雅大方,看起来仿佛诗经里形容的那种君子,温文尔雅,雍容华贵。同时仙风道骨,看不出年龄。
“孟昙芸是吗?”
那白衣男子看见她却一副早已预料的模样,俊美的眼角露出笑意,十分友好地站在一张方桌前作辑说道:“我就是上界的医仙抱朴子。守在这里已经有数千年了。你却是第一个来到这地方的人,可见与我有缘。既如此,你可愿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