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我侥幸逃脱,你等着被**死!”阿尔丰斯平静的骂了一声,冷静,绝对要冷静,只有保持冷静的头脑才能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至于布兰克他们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能不能活命还是未知数。 “碎壳,一会我将次元袋摔过去,你冲出去劫持那个穿贵族服饰的中年人,他对我还有点利用价值。那三个法师应该不会对一个袋子施法,剩下的剑士由我收拾。”阿尔丰斯默默和藏在腰间的夜影进行交流,随即松开袋口。 “那么麻烦?知道了,还以为你要和我一起杀个痛快淋漓。”碎壳有点失望。 “那就杀个痛快淋漓吧。除了那个领头的贵族其他人随你怎么样都行。”阿尔丰斯笑了笑,将负重减至一百磅。 三个黑袍人中的一个扯下外袍,露出内里的紧身皮衣,反手一带从衣服内抽出一根五尺长的短矛,他的手臂上盘绕着一条吞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三角形的脑袋正对着阿尔丰斯,它已经准备好随时扑上去将毒液注入目标体内。 这是术士的标准装备,阿尔丰斯稍微一愣神,什么时候这些不合群的人也被巴伦拉拢过来了?术士的法术和法师大致相同,只是他们施法很随意,无须像法师那样需要准备,这无疑增加了对手防卫和预测的难度,而且他们有着极佳的近战能力,对轻武器的理解远胜法师。但是因为不受约束的性格却让他们不如法师那样备受人瞩目,虽然内心深处非常希望获得世人的认可,却总是被当成行为怪异的人。 三个剑士站在距离阿尔丰斯十尺远的地方,其中一个一抖剑柄,一道七彩光芒在剑刃上流动起来,长剑已经变成魔法武器;另一个口里狂喝一声,身上爆发出猛烈的气势,他在自己身上加持了神能;这两人应该是教廷的牧师,所用的都是神术,最后一个剑士一声不响的看着阿尔丰斯,剑身微侧,剑脊比平常的单手剑厚了一倍,这是把重剑,他是个标准的战士。 阿尔丰斯手里捏了把汗,他们之中究竟由谁首先发动攻击?法师?剑士?还是术士?他的眼光转到一个法师身上,不经意间和对方的眼睛碰了下,一阵昏昏欲睡的感觉涌上大脑,胸口顿时烦恶无比,胃里的东西也开始往上涌,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这是法术而不是异能,异能者一旦捕捉到对方的眼睛绝不会放松,从而形成源源不断的精神攻击,而法术却能在瞬间达到这样的效果,法术生效之后施术者却不用继续保持原来的动作。 他们早就已经布好了陷阱,等着自己上钩。阿尔丰斯的身体不由得晃了晃。心门上的热力随即流转,烦恶感逐渐消失。 另外一个法师手一扬,一道电弧从阿尔丰斯前面闪出,往他身上兜落。这个动作也掀起了进攻的序幕。三个剑士紧跟在电弧之后向阿尔丰斯飞身扑上。这次攻击配合的很默契,在法术和武力的双重攻击之下他们想不到还有谁能安然无恙。 等的就是这刻,阿尔丰斯一矮身,下半身从电弧之间的空隙中穿过,一脚蹬在左侧的剑士腿上,双手交叉护住胸部,啪的一声轻响,小腿骨应声折断,但阿尔丰斯速度还是没能快过闪电,电击过后双臂一阵发麻,几乎失去了知觉。头上一股冰冷的寒风袭到,重剑往他颈中斜劈而至。这一剑极为阴狠,完全封死了闪避的角度,而且还选择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劈落,除了硬碰硬来上一下别无选择。他将另一脚伸入在那个腿骨折断的剑士双腿之间,在脚踝上一勾,身体已经有了借力点,脚腕一用力,身体突然向前滑出半尺,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重剑从头盖骨上掠过,直劈入地面。阿尔丰斯的身体已经缩到剑士的跨下,照准档部就是一拳,几滴腥臭的尿液撒落下来,剑士的子孙袋已经被打碎,失去控制的排泄物倾泻而下的同时阿尔丰斯一脚踢在剑士屁股上,弓成虾米的身体向后直飞出去,恰巧阻滞了那个重剑剑士的继续追击。 一个照面就被阿尔丰斯干掉了一人,却只换来他被电击一下,剩下的五人都感觉脸上无光,这家伙竟然凭借从别人跨下钻过的动作逃脱了攻击,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术士终于出手了,一枝劈啪冒着电光的闪电标枪在他手里形成,直奔还躺在地上的阿尔丰斯左肩飞去,右边的一个剑士长剑下插,往阿尔丰斯右胸插落,合击圈又再次形成。巴伦旁边的一个法师为了主人的安全着想,蹲下身往地上一按,一道道白光从地面冒出,白光不断扭曲盘旋,最后汇集形成一个网形结界,将巴伦重重保护起来。 “嗵”,琴声终止,兰希十指按在琴键上,一首钢琴曲已经休止,她慢慢翻开乐谱,又开始了第二首。 二十个斧手轮翻向手无寸铁的贵族展开冲击,哭喊声开始弱了下来,厅门前横七竖八的躺了几十具尸体,溅出的血将门背染得斑斑点点,只有五六个身有配剑的贵族还在浴血抵抗。不过单以一柄普通的长剑对付全副武装的士兵,身首异处也只是早晚而已。 阿尔丰斯腰一扭,长剑贴着胸肌平平刺落。背后嘶嘶声大作,闪电标枪打在离后颈两吋的地面上。阿尔丰斯贴地的右肘在地上一撑,借力跃起。风声急响,重剑又向他的后腰刺来。法师和术士远程攻击,两个剑士贴身战斗,一连串的急攻让阿尔丰斯根本腾不出手将袋子抛出去。 一个法师轻声说道:“想不到连慑心目光都不能让你彻底丧失战斗力,看来我们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又或者你的战斗力超过了预计程度,看看你能不能避开这个。”声音娇嫩,竟然是个女人。 十几具尸体突然发生了轻微的动作,没入尸身内的飞斧同时被某种力量拔起,慢慢升至半空。这是一个近似异能的法术——心灵遥控,施术者能够暂时拥有使用意志移动一些轻便物体的能力,但不能像真正的异能者一样随心所欲。 阿尔丰斯身体侧偏,避开剑锋,腰间同时一松,腰带被剑刃割断,次元袋和囚龙棒都掉了下来。他顾不上扯起裤头,脚背顺势一挑,袋子迅速朝结界飞去。阿尔丰斯将双腿从裤子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只剩下一条犊裤,要是碎壳能吸引住对方的法师和术士,自己就能腾出手来解决眼前这两个剑士。 “给我过去,全力攻击那个卖面包的。”巴伦喝了一声。十几个斧手听到命令后同时向阿尔丰斯围拢过去,剩下的人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足够干掉那几个还在抵抗的贵族。 袋口在空中慢慢变大,寒冷的气流让温暖如春的大厅温度骤然下降,碎壳的身体在巴伦面前突然显了出来。那两个法师千想万想也料不到阿尔丰斯身上还有这种强大的不死生物,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对付虚体的法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那个拥有魔法长剑的剑士转过身,朝碎壳飞奔过去,也只有他手里的武器才能对不死生物造成伤害。“神啊,赐给我伟大的力量让一切的邪恶退散吧。”他在吟唱中一剑斩出。 “圣光击对我有用吗?白痴,既然你是选择了善良,为什么不将剑头对向子爵?难道你的神真的已经麻木到了这种程度?”碎壳的声音在阿尔丰斯脑里响起,他的感应能力足以让厅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话。 剑士犹豫了一下,他还在思索碎壳的话是否正确时,碎壳长臂一伸,赤手空拳抓住他的剑身,另一只手插入被锁链覆盖的身体,“我再教你一件事,战斗的时候绝对不要被敌人的话影响,无论他说得多么正确。”说着将手掌拔了出来,掌心握着一颗扑扑跳动的新鲜心脏。 悬在半空的十几把飞斧一齐朝碎壳砸了过来,碎壳看都不去看,任由斧头插在自己身上。“扑”盘在术士肩膀的那条蛇直挺挺的掉在地上,不知道是由于惊吓过度还是被寒气冻僵了身体。 在剩下的那个剑士的带领下,十多个斧手抢上几步,剑斧齐齐向着阿尔丰斯身上招呼起来。他们想将最弱的阿尔丰斯斩成肉酱之后再对付强大的碎壳。兵器临身的前一刻阿尔丰斯突然往上窜起,堪堪躲过一劫,他一伸手扣住横梁,翻身骑了上去。即然碎壳已经动手,自己可以趁机观察一下形势。 兰希眯着眼睛,还在忘情的演奏着,丝毫不理会身边发生的血腥打斗,“啊——”两声惨叫,又有两个贵族被斧手砍翻,只剩下四个人还在抵抗。 “怪不得凯瑟琳那个小妮子能够屠龙,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帮手。”巴伦大笑起来,丝毫没有因为碎壳的出现而变得气馁,“这个夜影就是你们最后的依仗吗?那你们今天就准备统统进棺材吧。” “就我一个已经足够将你们绞成肉末。”碎壳看着他,一步步走了过去,轻快的脚步声就像巴伦生命中的索魂曲,死亡离他越来越近。转眼碎壳就已经进入那五尺结界的范围,能量冲撞时产生的火花不断的在碎壳身上爆出来,他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继续前进。 “出来吧,奥朴尔玛,别躲藏了,老底都被揭了出来,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巴伦兴奋的叫了出来。 随着他的喊声,那个被碎壳挖去心脏的剑士慢慢的又从地上站起来,全身的铠甲像个充满气的皮囊一样快速鼓胀,好像有东西要破体而出。 “差点忘记这个人是教廷的牧师,屁精耶威会亲自来吗?要不是感觉到这股可悲的能量气息我可不会出来陪你们玩。”碎壳看了巴伦一眼,他当着那么多信徒的面直接侮辱杜基教主神,惹的四周一片怒吼。 “你绝不是普通的夜影!你究竟是谁?”一个法师叫了起来,“不死生物感觉到圣洁的能量逃跑都来不及,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碎壳突然飞出结界,一手叉在他的脖子上。“现在你当然不会知道,不过死了之后就明白了。” 碎壳胸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手掌。法师开始反击了。 “毕格比护身掌?”横梁上的阿尔丰斯叫了起来,他在索拉德宅中曾经看过一次。 手掌从碎壳的身体上穿过,好像打在虚空里一样。 “不,这是毕格比飞击掌,”碎壳手上稍微用力,“喀喳”一声捏碎了法师的喉骨,他面无表情的欣赏着手中还在挣扎着的躯体,“可惜一样对我不起任何作用。吸不到空气的滋味舒服吧,让你过足了瘾吧。喂——,那边那个术士,你凝了那么久的魔法能量是不是想用死亡一指?好像也只有那玩艺尔才能对我有点用,女人,你想用沙克拉塔三重击?好好,一起过来吧,我都等不及了。” “哥哥……”那个女法师叫喊着,向碎壳扑了过来。术师也同时发动,向碎壳抬起了一个手指。 女法师那个闪着淡紫色光芒的拳头打在碎壳胸口也没有任何反应,碎壳抬手一指弹出,刚好撞在术士的手指上,术士的动作突然停顿,眼中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砰”手臂以上的身体部分爆了开来,鲜血夹杂着内脏四处乱飞。 “这才是真正的死亡一指,后悔了吧,没本事就别出来装样,刚才你们打我这个小兄弟的时候不是很过瘾吗?什么****杂碎都弄出来了,要是不服输爬起来再玩,可惜你没机会了。”狂笑声中,碎壳一脚踢飞那半截身体,被他捏住颈部的那个法师早已经停止了挣扎,脑袋歪在一边,脚下积了一滩水痕,散发出熏天的臭气。 “我爽了。现在该你了,小妞。趁大战之前我还要再好好享受一会。”碎壳随便的一松手,尸体的额角在地上一撞,面具脱离脸部,露出一张青秀的面孔,只是一双死鱼般突出的眼珠和三吋长的舌头让人毛骨竦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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