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何必这般执着于此!”和尚似乎明白宇煜心中所想:“你现在是不能看清贫僧面容,直到你该看到的那刻才成!施主眼下虽然在慢慢醒来固然欣喜,但却也有弊端,这世施主杀性过重,求道之路困难重重。你不必言,且听贫僧道来,事有可为而不为,有不为而执着于为;机缘之下让你原本纯净的心灵不在如初,好在佛家摒弃往事,只要心存善念即能使得彼岸花开,眼下你体内盘踞戾气、阿修罗功、洛魂,追溯到底终究只是一种形态,只要保持一颗善良的心不让浮屠沉寂,便可从一片花瓣中得到整个世界的充实和丰富,从一粒微尘中悟得神秘与无穷;当某日施主能够回头过往后,需得清醒广漠星河下短暂岁月,若使永生须得意存!即便广漠星河也不过荷花顶尖上一抹粉红,永恒的产生方是无涯,继而反转却也不过一粒微尘中一分子……”
宇煜那里听得进去这古怪僧人唠唠叨叨的话语,他想知道的是那烁烁发亮的秃头下那张面孔,念头一动便要付之行动,刚一迈脚,眼前景物突然飞旋变换,如镜中水波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宇煜还是宇煜,什么都没有变化!
“见鬼,疗伤居然睡着了,这可是破天荒地头一回。”宇煜低声骂着一弹身便站立起来,丝毫不在意那‘梦中’景象。他却不知道先前听得的却是佛家‘一叶菩提’的无上佛理及金刚经已然失传得第三十二品应化非真分,若佛家弟子有缘听闻一席可从中参悟无上佛法,甚至求得大道立地成佛也未可知。
看了下时间,距离登机还有接近三小时,摸着怀中洛书却是百般滋味:“也许我该感谢你,因为你的缘故才有我今日修为,是你的出现将我带入一个已往不曾接触的世界,但也是因为你让我背负起所以的骂名,果然成也是洛书败也是洛书!”隔着一层衣料洛书竟然发出滚烫的高温,宇煜有过几次经历也没在去刨根问底,隐隐觉得自己身体有所变化,但却说不出一个具体原因来。好在体内洛魂没有运转迹象,不然他又得开始如老鼠般逃逸。没坐一会便有一电话打进来,不用猜都知道是胡钍,没有来电号码的除了他还能是谁。
“你真决定那样做?你可知道洛书一回到日本将引起什么反响吗?洛书的价值不在于它能让人修炼出什么绝世神功,更重要的是它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瑰宝,是整个神州大地的文化精髓和文明财富。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我们很多东西已经被周边国家慢慢侵蚀着,甚至有政府公然声称我们的文化却是他们那里发源…”
宇煜淡淡地道:“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没用!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伟大的人,虽然有时候也想要高尚一下,但那都是在不接触我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而现在的洛书我却不能放弃。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所以你也别在浪费唇舌了。”
胡钍真恨不得从电话里钻过去,对着宇煜那冷冰冰的脸狠狠踏上两脚:“你是冷血不成,日本人处心积虑的便是打洛书注意,不妨告诉你,他们在几十年前便制定了谋划神州大地的白皮书,我们甚至怀疑修道界已经有他们势力渗透进来。无论如何那书坚决不能让你带走,这是最后一次提醒,若你还执迷不悟结局是不言而喻的,至少从现在起机场已经戒严了,趁着龙组那些人还没开始做出决定,将洛书还回去吧!”说到最后胡钍几乎是在哀求,宇煜脑中规阿数闪过曾经听得太郎他们的一些对话,他敢肯定修道界已经有日本人渗透进来,只是对方隐藏得很好,一直没显露半点行迹。
“没有后路的!”宇煜似乎对所谓的龙组威胁毫不在乎:“我一直在等你电话,现在我们做一笔交易,酬劳是剩下的那十亿人民币。我帮你把它们带回来,但是你必须得帮我照看好宇痕!”
“不行!”胡钍坚决地说道:“你也知道宇痕现在处境很危险?不单是宇痕,甚至是你家人现在也如怒海中的木筏,你家也不是世外桃源,迟早那些修道者会知道地址,到时我们即便想保全也难控制局面,龙组是强大但也不能和整个修道界抗衡,况且他们本身就是修道界的一部分,所以交出洛书是眼下你唯一选择。”
“他们敢!”电话你突然传来宇煜愤怒的咆哮:“你给我听着,洛书我带出去必然会带回来,我要求不高,给我家人做好的保护,不然别说是带出去,即便不带出去我也把它给毁了。不管你是请三部、龙组还是回昆仑求援,我只想要家人没有闪失!”胡钍眉头一皱,宇煜这话他有些受不了,这些年即便是家里老头子或者师父也没有这样命令过他,而螟毫这席话说得竟然是这般理直气壮。
正要说话便听着宇煜接着道:“相信我,我能将洛书带回来一次必然会带回来第二次,有人上门了,先到这里吧!”刚挂上电话便嗅着淡淡的幽香传来,文妍已然出现在他面前。
曾经宇煜和胖子哥仨喝夜啤酒的时候他无比羡慕道:“修道者就是好啊,心念一动便可穿墙而过,我若是会道术必然成天呆在女生澡堂里面。”这话倒是提醒了那俩兄弟,相互对视了一眼便抛下还提着酒瓶的宇煜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几天后两人才带着熊猫眼框回来,一屁股倒在沙发上直叫:“妈的,看了三天三夜才总算让我明白一个真理:女人啥都不是,赤裸裸的时候还没老子家小猪崽好看。”听着这话宇煜心中直抓狂,他要想穿到墙的另一面只有破个洞,果真是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
宇煜以为文妍也是来责问他出尔反尔一事,那知对方却轻缓道:“才短短两日不见,没想到你已然进入元婴之境,相信即便遇着麻烦全身而退也还可以,只是你们双方结怨太深,对方必然会纠缠不休,可要谨慎才好。”
宇煜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心中突然产生一种荒谬的念头:“也许整个修道界都与我为敌;也许有天我变成十恶不赦的人,至少文妍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关心、在乎着我。”草阶人命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种不能接受的行为,即便他再有多么充足的理由可笑的是他全然不知道,螟毫的恶名已经是声名远播。
文妍平静的脸颊带着那丝淡淡的担忧,如初春刚刚绽放的桃花上那一抹淡红般轻浅,虽然轻微,对宇煜来说却是致命的诱惑,不知为什么一想到文妍,他心中总有一种冲过去将对方那纤纤细腰揽如怀中恣意爱怜的冲动,努力克制下这念头才道:“我会小心的,不过我有些疑惑,似乎你总能清楚地掌握我的行踪,这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文妍露出一个平淡的微笑:“你以后便会知道,只要你有心也同样可以知道我的行踪。如果你真决定去日本的话,最好还是从另外渠道过去,现在修道界好多高手已经在机场附近守候着,甚至是沿海出海口也有人昼夜守候。”
宇煜反问道:“你不问我带着洛书去日本为什么吗?即便是面对整个修道界也要这般行为。”
“你这样做必然有你的理由,你的决定我不会有半点干涉,因为你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