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将身上衣服紧了紧还是觉得有些抵挡不住这寒雾,冻得上下两个嘴唇不断哆嗦。白帅微微一笑扬手就是一道真元打进他体内,真元一进体内张虎便觉浑身暖融融的,正要转头道谢耳中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声浪,周围游艇上的人群突然沸腾起来,无数道剑光夹着斑斓的色彩冲上天空,如流星雨般绚烂的精光霎时将海上这片天地照射得如同白昼,白帅旁边一师弟指着远处叫道:“快看,山顶有人!”
张虎顺着方向望去,最南面的那个海岛上一道精光从山脚处冉冉升起,那道精光看似缓慢却只是在眨眼功夫已矗立在山头。说这是三座海岛还不如说是海岛上三个山头,那道人影在山头略微一顿,突然腾空而起,手臂急展间一道白茫茫的精光急涌而出朝着最中间的山头射去,人在空中也不停留遁着射出的精光而去。
张虎极力想把对方身形看清楚,但终究是徒劳,月光下他只能看见一道黑色的人影。白帅拍拍他肩膀道:“那是都门戊旭,再等等吧!”
张虎道:“为什么说是戊旭而不是我师父呢?远处看去只能是一道黑影,根本没法分辨清楚相貌。”
“你没发现刚才的声浪已经逐渐平息了吗?先前那些人夹着剑光冲到上空就是为着一看究竟,再说了,你师父和戊旭两人的修为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你再仔细看那道影子有什么想法没有?”
张虎再次把目光聚向中间的那种山头,那人一落到山顶便如石雕般昂然不动,旁边一道四尺来长的黑影紧紧插入石缝中,一人一枪便这般和山头融为一体,共同沐浴在这月芒之下,他点点头道:“的确不是师父,师父根本就不是这般气势。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师父怎么还不出现,师父又没有船,他怎么能够到这里啊?”
白帅道:“天下还没有你师父不能到的地方,再说了这到港口也不是很远的距离,来的方式很多,你师父从来又不是那种在乎小事的人,随便那里也能弄到一首船,要有耐心地等下去吧!”
人群中沉寂了一下又开始沸腾起来,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螟毫不敢来了,螟毫害怕了!”
“我就看出来此人虚有其名,不过就是胆小怯懦之人。”
“他知道身上背负了累累血债,在我们众多修士面前他是无法应付了,所以便只能龟缩起来,我看呀,螟毫这两字我们也别在提了,下次见面直接叫他乌龟好了。”对方说完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后面还有无数声音应和。
张虎拳头一紧便要跳下甲板和对方理论,却被白帅一把拦住:“连这么一点漫骂都受不了你还怎么修道?修道先便修心,你大可把这些污言秽语当作拂过山岗的清风,它不能带走你半点实在的东西反倒增加你魔障,这对你境界有不小影响的,尤其是你这般修炼玄门正宗心发之人。”
就在人群漫骂中,一个隆隆的马达从远处传来,轰鸣的马达将所有声浪都掩盖下去,回头望去,一个如巨无霸般魁梧的黑影破浪而来,舰艇前面那巨大的探照灯如一柄利剑般刺破苍穹将前方照成白茫茫一片,从舰侧窗口中恣意泄漏的灯光将那血红色的三柄钢刀暴露在众人视线中。人们都静下来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不速之客身上。
那艘舰船如脱疆的野马般朝前面的那些小不点撞去,霎时火光冲天,无数舰艇在那一撞之下顿时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起伏的海浪中上下沉浮,火光中先那些飞扬跋扈的众人连忙夹着剑光跃上旁边没有被波及到的船只。反倒那首舰艇安然无恙地在海面游曳了小半圈停在火海中间,船身晃动的淡淡的光芒将火焰尽悉迫开,根本没有半点着火的迹象。旁边那些本来还有怨气的众人一看船上标志如见着猫的老鼠般连声也不再啃一下。
船停稳后,两男一女走出甲板,身后还有数十个劲装男子如众星拱月般亦步亦趋地跟随在他们身后。左边那男子穿着一席月白休闲套装,脖子上还煞有其事地围着一条绒毛围脖,清秀的五官恰到好处地布置在脸上,未曾见他说一句话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威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对方眉宇紧紧锁住,似乎有解不开的心结藏在胸中,右边一个男子看着一柄长枪傲然地挺立在那里,仿佛天地间根本没有值得他目光留意的事物。让人们不肯将眼光收回来的还是中间那位,那女子一反两人着装,上身一匹米黄色布帛裹在胸前,将两座山峰高高耸出,在往下便是纤细的腰段,雪白的肌肤还隐隐泛出柔和的光泽,一件也不知道能不能称作裙子的衣物系在腰间,一边只能勉强将大腿根盖住而另一边却拖着长长的裙摆再海风中平翩翩舞动,迥然的差异将一个绝美的女子呈现在众人面前。甚至还有人偷偷地曲下膝盖,想偷偷观望一下裙下的风光是否仍旧如她外表一般同样迷人。
“魔殿两夫一公主!”人群中悄悄想起一阵惊呼,那些本来还想一睹芳容的男子连忙收回眼光再也不敢放肆。
最左边那男子一手捂着嘴唇不断咳嗽,一双眼睛在海面上游荡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处。
张虎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对方那双眼睛便如同鹰眼般将他整个肺腑看得一清二楚,脑袋里面一时间全是空白,甚至连手也不知放在那里才好。
那男子朝这边的白帅点点头算是问好了,随即收回目光朝山顶望去。张虎只听得旁边白帅长长吁出一口气道:“还好,我以为是传说那人呢?要真是对方来了,那今晚大家都得提着脑袋喘气了。”
“你说的究竟是谁?还有别人有这样的船吗?”
“这样的船我不知道有没有,不过这标志却是独一无二的,你以后遇着这样的标志最好能有多远躲多远,说来也凑巧,据说你师父在他为难之时还伸出过援手的,就在你师父收你作弟子后不久。刚才那人和我有数面自缘,所以应该不会刁难我们。”
“我好像听过!”张虎思索一下惊声叫道:“他是那个什么魔殿中人,五夫之一的病夫孔旗!”
顿时无数目光朝这边望来,所有人都没想到居然还有不怕死的敢这般直呼其名。
对面孔旗身后一个男子手中玄光闪动,沉声喝道:“大胆,竟敢直呼抱天堂堂主之名!”说话间便要朝张虎打来,前面孔旗身手一栏道:“左翎,什么时候开始这般多事起来?这小兄弟并非挑衅,把刀收起来。”
白帅遥遥朝孔旗一抱拳又连忙拉住张虎道:“我的神啊!你就别给我找麻烦了行不?人家魔门一个喷嚏都能让你死好几次,别看他对我好像还很客气,那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我们当时说来还是竞争对手,都是打洛书主意来的,人家是呈你师父的情!乖乖,看来孔旗也没有闲着,修为进展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