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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典之光——古希腊文明探源(6)

亚里士多德对当时的各门学问,几乎无所不知,样样精通。平生撰写的著作多达几百卷,仅存至今的仍有47部。这些著作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一是为广大读者以对话形式写的通俗读物,另一类是为学生写的讲稿。内容包括逻辑学、修辞学、物理学、生物学、心理学、政治学、经济学、伦理学、历史学、植物学、天文学、动物学、哲学、数学等等。

亚里士多德能获得那么丰富的知识,与他善于独立思考和勇敢追求真理的精神分不开。柏拉图是他非常尊敬的老师,但柏拉图的许多观点,他不同意,甚至进行尖锐的批评。他十分直率地说:“吾爱吾师,更爱真理。”为了追求真理,他宁愿舍弃师生情谊。

亚里士多德一生有许多科学性的创见,但也有一些错误的观点。例如,在物理学上,他说两个物体在同一地点下落,其速度与重量成正比。物重落地快,物轻落地慢。这个错误后来被意大利科学家伽里略在比萨斜塔上做的实验推翻、纠正。又如,亚里士多德说太阳围绕地球运动,地球是宇宙的中心,这叫“地心说”。那时候人们每天看到大地是不动的,太阳东升西落。他根据人们的这种感觉和毕达哥拉斯等人关于大地是球形的思想,提出了地球中心说。他的地心说长期被中世纪教会定为不可动摇的真理。哥白尼为了推翻它,奋斗了一生,布鲁诺还为此被活活烧死。

不过,人们还是承认亚里士多德是古代最博学的人,甚至在他去世后的几百年间,还没有哪个人能像他那样全面掌握各个学科的知识。

想用杠杆撬动地球的人

大约在公元前212年的一天清晨,罗马军队偷袭西西里岛上的叙拉古城,罗马士兵趁叙拉古人失去警惕之机,用云梯爬过城墙,进到城内。一个士兵受统帅之命,前去请一个威望甚高的学者。这个学者正在全神贯注凝视几何图形沉思着,还不知道城池已被攻破。他要求把这道难题证明完再去。不料,那个被激怒了的鲁莽无知的士兵,竟拔出剑来向学者刺去。这位学者在临死之际,还在恳求士兵,等一下再杀他,因为他不能给人类留下一道没有证明完的几何定理。

这个学者就是古希腊伟大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阿基米德。

叙拉古是希腊在西西里岛上建立的殖民城邦,公元前287年,阿基米德就诞生在那里。11岁时,他被送到亚历山大里亚去求学。亚历山大里亚是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攻占埃及后建立的。亚历山大去世后,他的后继者非常重视希腊留下的文化遗产,乐意为学者们提供优厚的待遇和科研条件。一时之间,希腊各地著名的哲学家和科学家云集亚历山大里亚。很快,这里就成了新的科技文化中心。那时,希腊数学家欧几里德在亚历山大里亚十分活跃。他总结希腊古典时期的数学知识,编成一部名叫《几何原本》的几何教科书,用简明严谨的说理方式,把各种定理、命题和论证加以排列,构成几何学的完整体系。这本书在西方各国流行很久,被认为是最好的数学课本。中国明朝末年,徐光启等人把前六卷译成中文,那是第一部流传到中国的西方科学名著。

阿基米德来到后,拜欧几里德的两个学生为师,学习哲学、数学、天文学、物理学,很快成为亚历山大里亚文化中心升起的一颗明星。他注意学习欧几里德的严谨精神,但不满足于此。他千方百计地把学到的科学理论知识,应用到社会生产和社会生活中去。在亚历山大里亚求学期间,他经常到尼罗河畔散步。每逢久旱不雨的季节,他都会看到人们一桶一桶地把水从河里提上来浇地,非常吃力,就研制出一种螺旋提水器,通过螺杆的旋转把水从河里取上来,比人工手提省了许多力气。这项发明在埃及一直沿用到2000多年后的今天,现在用于水中和空中的所有螺旋推进器都是照这个原理改进制造的。

螺旋提水器是阿基米德根据他发明的杠杆原理制造的。他常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将撬动地球”,豪迈地表达出科学家对科学巨大威力的信心。一次,亥厄洛国王造了一艘大船,由于船体过大,请了许多能人都没有办法把它推下水。阿基米德勇敢地接受了这个任务,设计制造了一组复杂的滑轮装置,只需用很小的力量,就能拉动很重的东西。演示那天,看热闹的人都来了。只见阿基米德轻轻摇动手柄,船慢慢地进入水中。观众发出了欢呼声,国王也伸出了大拇指。

又有一次,国王请工匠造了一顶金王冠,他怀疑金匠欺骗了他,在王冠中掺有银,就请阿基米德鉴定,但不能弄坏金王冠,而且要准确计算出掺假部分的重量。那时,人们还不知道不同的物体有不同的比重,阿基米德用了当时能利用的一切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冥思苦想了好久,仍然没能找到测量的方法。一天,他去浴室洗澡,仍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当他躺进盛满温水的浴盆中的时候,浴盆中的水溢出来,他自己有一种身体微微上浮的感觉。他从浴盆里走出来,发现盆里的水少了许多。要是一个小孩躺进浴盆里,溢出来的水是不是少一些呢?灵感从他的脑际掠闪而过。他欣喜若狂,从浴室里冲出来,竟忘了穿衣服,就往家里奔跑。一边跑,一边喊:“尤里卡!尤里卡!”意思是“我想出了!我想出了!”回到家中,他把王冠和同等重量的纯金放在盛满水的两个盆里,比较两个盆溢出来的水,发现放王冠的盆里溢出来的水比另一个盆多,这就说明王冠体积比纯金体积大,因为它们重量相同,所以说王冠里掺进了其他金属。他又用数学知识,精确地算出掺进王冠中银的重量。后来,他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实验,发现各种物体有不同的比重,它们在液体中减轻的重量,等于它所排出液体的重量。这就是后来被称为阿基米德定律的浮力定律。现在的轮船、潜水艇、航空气球和飞艇的制造都利用了阿基米德的浮力原理。

阿基米德是一个勤奋的科学家。他整天都被他所研究的问题迷住,废寝忘食是经常的事。平时吃饭的时候,他总喜欢在火盆的灰烬里画几何图形,边画边思考。饭吃了没有,他自己也不知道。古希腊人有用橄榄油擦身的习惯,阿基米德常常被人逼着才去擦油。就在这个时候,他还要用手指在涂了油的肚皮上画那些条条杠杠。到头来他竟然忘记了原来在做什么事情。

公元前3世纪中期,阿基米德从亚历山大里亚回到叙拉古,担任国王的顾问,帮助国家解决生产实践和国防事业中的科学技术问题。不久,罗马和迦太基为争夺西地中海的霸权,发生了第二次布匿战争。叙拉古从与罗马结盟转而倒向迦太基一边。公元前214年,罗马的执政官马赛拉斯率领军队攻打叙拉古。当罗马的舰队和陆军进攻叙拉古城的时候,只见许多又大又重的石头飞快地投向罗马军队,一些粗大的木梁撞沉了罗马的战舰。有的战舰被一种回转起重机抓吊到空中,掀翻过来,摔砸在岩石上,或抛向海中,连人带船粉身碎骨。原来,这些机械都是阿基米德在多年以前发明创造的,这时在保卫国家的战斗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罗马军队假装后退,然后在夜里突然袭来,想摆脱阿基米德制造的机械的打击。不料,又被阿基米德准备的投石机之类的短距离器械击败。罗马人毫无办法。只得望城兴叹,甚至草木皆兵,一看到城墙上露出绳子或木梁,就以为又是阿基米德的机械开动了,惊叫着“阿基米德来了!”然后,抱头逃跑。

阿基米德研制的机械把罗马军队阻挡在叙拉古城之外长达三年之久,直到公元前212年城池才被攻破,75岁的阿基米德不幸惨死在罗马士兵的刀剑之下。人们按他生前的遗愿,在他的墓前做了个石雕墓标,一个体积比为3∶2的圆柱体和内切球。他选择这样的标志,是因为他证明了计算它们体积的公式。

雅典娜女神赢来的城市

雅典娜是智慧女神,她是聪明、勇敢和智慧的化身。她是从宙斯的脑袋里跳出来的,宙斯便成了她的父亲。宙斯是众神之王,有一次,宙斯和妻子发生争吵,而儿子居然站在母亲那一边,宙斯恼怒至极,他一脚将儿子从天上踢下去,使他成了一个跛子。不久,宙斯的妻子又怀了孕,他非常害怕妻子生下的子女超过自己,比自己更为强悍,于是将妻子一口吞掉,这样就不会有儿女们来篡夺他的王位了。一天,宙斯突然觉得头痛得厉害,实在受不了,他叫跛脚儿子把他的头颅打开,就在这时,全副武装的雅典娜从他的脑袋里一跃而出。她掌管实用的和装饰性的技艺,也是一个战争之神,不过,她只赞助防御性的战争,对暴力和流血都深恶痛绝。她选中雅典作为自己的住处和城市,至今,在雅典城的帕提依神庙里,还供奉着她的巨大金像。这座巨像堂皇富丽,精美绝伦,是全雅典城最气派、最壮观的一座神像。由此可见雅典人对自己的保护神是如何敬仰和崇拜了。不过,为了得到这个城市,雅典娜女神还颇费了一番周折的。

有一天,雅典娜女神和伯父海神波塞冬来到希腊半岛南部上空.这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他们朝下看去,都为这块土地的美丽富饶而惊异,而且同时动了爱恋之心,都想把它据为己有,作为自己的城市,两人为此争吵不休,互不相让。最后闹到主神宙斯和众神那里,宙斯听了他们的申诉,慎重考虑后,决定要根据他们的行动,让这里的居民作出自己的选择。众神也说,谁能赠给人类最有用的礼物,就把城市判给谁。于是,雅典娜和海神波塞冬都使出浑身解数,各显其能,好赢来这场赌注的胜利成果。波塞顿把战叉投向地面,顿时恶浪翻滚,汹涌成一片汪洋,他要以此表示自己有排山倒海的武力,可以在这个地方建立霸权。当雅典娜把她的长矛掷向地面时,大地上马上长出一棵生机勃勃、硕果累累的橄榄树,雅典娜借这颗树表示她将使当地的人民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众神目睹了两位神的具体行动,一致倾向于雅典娜,同意她作为这座城市的保护神。当地的人们也十分高兴地接受了她,并以雅典娜的名字作为这个城市的名称。

酒神庆典与希腊戏剧

公元前5世纪初的一天,雅典剧场上演了一部名叫《米利都的陷落》的戏剧。这个戏的剧本是一个名叫普律尼科斯的诗人根据米利都起义的史实撰写的。

那时,被波斯侵占的希腊城邦米利都奋起反抗,遭到波斯的血腥镇压,男子遭屠杀,妇幼被劫为奴,神庙和城池惨遭焚掠。小亚细亚当年最繁华的商业城市被夷为一片焦土。希腊全岛为之震惊。雅典一个名叫太米斯托克利的青年更是义愤填膺。当得知有个再现波斯人在米利都的暴行和战败者悲惨遭遇的剧本时,血气方刚的太米斯托克利竭尽全力,到处为之奔走呼号,倡议公演。经过许多努力,该剧终于上演了。

演出结束后,全场一万多名观众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失声痛哭。散戏后,观众们在回家的路上,还在数落波斯的暴行。他们心中反侵略的怒火就这样点燃了。

像这样的戏剧演出在雅典经常可以看到。在每年的春季和秋季,都举行盛大的戏剧比赛。政府用各种方式奖励优秀剧本和演出。看戏的公民不花钱买票不说,还可以领到“观剧津贴”,即发给公民观看戏剧的费用,每场为两奥波尔,大致相当于一人一天的生活费。雅典公民把看戏视为一件十分高雅的活动,秩序很好,任何人不得随意喧闹,或挤走别人,否则就要被处以重刑。如果上演严肃的悲剧,妇女、儿童、奴隶甚至囚犯,都可以前往观看。

雅典非常重视用戏剧这样一种广大公民喜闻乐见的文艺形式,进行精神的教育和情操的陶冶。城内建有宏大的梯形露天剧场,能容纳一万多名观众。剧场靠着山坡建造,观众席位设在斜坡的阶梯上。低处用大理石和木材构筑,高处直接依山岩凿成,中间留有人行通道。它的形状像一把撒开的折扇,呈半圆形,所以又叫圆形剧场。观众席前面有一个圆场,这是歌队演唱的乐台。圆场的一端,有一个面对观众的舞台,那就是演员们表演的地方。舞台与观众座位最高排的高度差不多,所以坐在后面的观众,也能清楚地听到演员的声音。它有点像雅典公民大会的会场。

戏剧是怎样来的呢?在希腊,每当春季葡萄藤长出新叶或秋季葡萄丰收的季节,人们都要举行群众性的化装歌舞会,向“酒神”狄奥尼索斯祈祷和庆祝。

相传,狄奥尼索斯是宙斯神和凡间女子塞墨勒的儿子,小的时候历尽艰险。后来,一个经常和他一起玩耍的伙伴死了,他天天到伙伴的坟地去,泪水不停地洒在坟上。有一天,他发现坟上长出弯曲的长藤,上面结着一串串的红果子,多像伙伴的头发和脸蛋!他触景生情,禁不住吻了吻那果子。一不小心,弄破了一粒。舌头尝到了那果汁的甜味,心中的悲哀顿时一扫而光。原来,那果子就是葡萄,那汁水就是葡萄酒。从此,他到处教人类种植葡萄,酿制葡萄酒,成了大名鼎鼎的酒神。喜欢、崇拜他的人越来越多,纷纷为他修神庙,献祭品,常常聚在一起狂饮狂欢,歌唱跳舞。他们组成歌咏队,在队长的带领下翩翩起舞,唱着酒神颂歌。参加者往往披上山羊皮,戴上各种各样的面具。这种载歌载舞的表演渐渐就发展成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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