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几天,斯坦因雇用了邻近村落的村民进行挖掘。他们又发掘出不少古代文物,包括一张雕刻精美的凳子、一个古代的捕鼠器、一个鞋楦、一根手杖、一张弓、一片地毯和许多家用器具。
2月23日,斯坦因的远征队越过沙漠朝着东边的安迪尔可进发。7天之后,在一座佛教庙宇的遗址中,他们发掘出一尊与活人同样大小的灰泥塑像,塑像上的文字是古老的藏文,而那些纸上的文字就是佛教的经文。
斯坦因接着来到位于和田以北的沙漠中的拉瓦克。在以后的9天里,斯坦因的雇工们发掘出91尊巨大的佛陀与菩萨的塑像,还有许多较小的神像和一些小型的壁画。斯坦因第一次在丝绸之路劫掠文物的活动到此算是结束了。1901年4月,斯坦因从拉瓦克出发回国。
斯坦因的成功,使他从印度政府获得了第二次远征的经费,也引起了巴黎、东京、纽约、柏林和圣彼得堡许多冒险家的兴趣。他们急切要求政府派远征队到中国去,因为那里有他们垂涎的文物宝藏。
1902年,德国和日本的文物强盗相继登场,投身于争夺丝绸之路财宝的激战之中。
德国人的第一次远征是由军火大王弗特里·克虏伯资助的,以艾伯特·戈伦维德尔教授为首的德国远征队,把这次远征看做是一场赌博。因此,他们选择的吐鲁番比丝绸之路南道上的那些遥远的遗址,要容易接近得多,而且较少受到破坏与劫掠。
这次远征,基本上是勘察性的,在往返的路程上用了7个多月的时间,而用在探索与挖掘上的时间还不到5个月,但劫掠的文物却装满了46只箱子,包括壁画、雕塑、手稿。后来,因戈伦维德尔健康状况欠佳,由范莱考克接替了他的职务。
范莱考克的第一个目标是吐鲁番以东沙漠中的喀喇和卓,这里有一座古城废墟。戈伦维德尔曾经到达过这里,发现过许多壁画。在当地村民的带领下,范莱考克和巴塔思到古城的中心去看一幅刚刚发现的壁画。这幅壁画画的是摩尼教的创始人摩尼,他头上围绕着光环,四周有男女教徒陪伴。这个神秘人物的画像以往从未发现过,可谓弥足珍贵。
在一座旧庙里,其中的壁画被烟火熏坏了。范莱考克决定先从阶梯北端的那些石窟下手,它们并没有被流沙埋没。范莱考克沿着紧靠墙壁的沙堆摇摇晃晃地往上爬,沙土不时地从他后边滚落下来。蓦然,他看见左右两边有壁画,壁画是用各种颜色描绘的,光彩夺目。这两个德国人仔细地观察壁画后,郑重其事地握手称庆。范莱考克后来说:“既然我们得到了这些壁画,我们的胜利就有保证了。”
清除沙土之后,他们在入口的两旁发现每边各有3幅比真人还高的壁画。范莱考克大喜过望,他把这个石窟里的每一幅壁画都切割下来,运到了柏林。
这些德国文物强盗在另一处佛教庙宇遗址中也进行了发掘,不仅发现了刺绣品,而且找到了更多的壁画。紧接着,德国远征队转移到吐峪沟,从村子沿河向上走,坍塌的庙宇几乎随处可见。在一座石窟庙堂里,范莱考克发现了一间密室,其中藏有许多宗教经典,足足装了两麻袋。
斯坦因的第二次远征始于1906年夏季,时间预定为两年零七个月,主要目标是海定发现的楼兰遗址。
斯坦因沿着丝绸之路的南道,开始踏上漫长的旅程。沿途发掘了卡达里克、独木窟、拉瓦克、尼雅等5处遗址,走到第11天,他们终于到达了楼兰遗址。斯坦因和他的雇工挖掘了12天,终于发现除了大量的中国官方文件和其他有文字的纸张外,还有为数不多的用去卢文字书写的木简、纸片。这是古代印度西北部通用的文字,这种文字在公元4世纪—5世纪为婆罗米文字所取代。从发现的大量文物看,楼兰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卫戍城镇,为的是保卫中国的西陲、保卫丝绸之路畅通无阻。匈奴曾切断了楼兰与遥远的京城之间所有的交通联系,但楼兰并没有立即消亡,在军队的把守下支撑了若干岁月。
1907年2月21日,斯坦因再次穿越罗布沙漠,朝着东北方向的敦煌进发。
敦煌是丝绸之路的北道与南道的会合点,对所有经由陆路出入中国的旅客来说,这里是必经之路。
1907年3月12日清晨,斯坦因进入莫高窟初步勘察。5月中旬,斯坦因再探莫高窟,他搭了帐篷,准备长期留下来。他从一个土耳其商人那里听到传闻,说是几年前偶然之间在一座石窟寺庙里发现了秘密收藏在那里的许多古代写本。据说这些收藏归一位姓王的道士保管。等到5月底,王道士已经在家里等候了。斯坦因对王道士只字不提石室秘藏一事,佯称来敦煌只是为了调查寺院庙宇和拍摄壁画照片而已。
从此,斯坦因开始了“长时间奋斗”。在这个过程中,一个名叫蒋孝琬的中国翻译起了无人替代的作用。斯坦因听说,甘肃藩台衙门已经下令将把整个书库迁往兰州。这使斯坦因大为失望,他发现王道士对唐僧充满了敬意,便从这个薄弱环节向他进攻。斯坦因装出一副十分崇奉玄奘的模样,还讲叙了他是怎样循着唐僧当年的足迹、从印度跋涉万里、历经艰险来到莫高窟的。果然,经斯坦因一提,王道士的眼睛猛地发光了,两人很快有了共同语言。王道士把这个说着半通不通中国话的洋人看成是传说中的一位神仙。这个矮小的道士当即带着骄傲的神情领着斯坦因到外边一处新近建成的走廊里,走廊两边画着《西游记》的传说。其中有一幅,画的是玄奘站在河边,满载经卷的白龙马站在他身旁,一头巨龟正向他游来,显然是想帮助他把经卷运过河去。斯坦因想借题发挥,使王道士从这个故事里得到启发从石室里拿出几部佛教经卷让他带回佛教的老家——印度去。但他又觉得时机尚未成熟,只把蒋孝琬留在王道士那里,希望他能说服他的同胞。然而,斯坦因的如意算盘未能实现,王道士仍然犹豫不决,推托以后再说。
当天深夜,事情突然有了转机。蒋孝琬悄悄地来到斯坦因的帐篷,激动地从衣服底下取出几卷手写经文。斯坦因一眼便看出,这些经卷的年代十分久远。从题署看,这些佛经经卷是玄奘本人从印度带回的经典中翻译过来的。蒋孝琬连忙把斯坦因这一发现告诉王道士,说玄奘在天之灵选择在这个神圣的时候,把这些神圣的经卷显示给斯坦因看,为的是让这位从遥远的印度来的信徒和追随者把它们送回原处去。王道士慷慨地答应拆除堵门的砖墙,允许斯坦因进入密室。借着油灯的一丝微光,斯坦因的眼前豁然开朗,文书经卷紧紧地、一层层地堆在地上,所占的空间约有14立方米。
王道士将经卷一捆又一捆地抱出来,允许斯坦因与蒋孝琬到佛堂细细观赏,并用帘幕遮起来以防外人窥见。斯坦因仔细检查了堆积如山的经卷和写本,没有发现一丝损坏。除了用汉文、梵文、藏文、突厥文以及一些陌生的文字书写的手稿外,还有用画布当做包裹的一个大包袱,打开一看,全是古画,颜色调和,鲜艳如新,但大多数已经被经卷压缩在一起,难以分开。
斯坦因与蒋孝琬日复一日地把经过挑选的手稿与绘画搬进斯坦因的帐篷里,经过了他们的开导与劝谕,王道士再也不反对了。此后,王道士甚至同意,允许将某种类型的手稿打上标记转让给大不列颠的一所专门研究佛教经典的寺院,借以换取一笔相当可观的功德钱。斯坦因则一再无耻地表示自己对玄奘的真诚信奉,以免王道士反悔。就这样,越来越多的文物到了斯坦因的手里,其中包括以前王道士拒不拿出的汉文佛经。仅这一次,斯坦因就骗得了装满24只箱子的写本和5只箱子的美术品。
1914年,斯坦因率领探险队重到敦煌行骗。这次,斯坦因以500两银子的布施从王道士手中骗得570余卷佛经,装满5大箱。据统计,斯坦因两次盗劫莫高窟的图书、经卷、写本有6500余卷。16年后,斯坦因还想再来敦煌盗劫余宝,由于中国学术界的一致反对,未能成行。
继斯坦因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法国的伯希和与努奈特,而后是以吉川小一郎和橘瑞超为首的日本探险队,第四个盗劫敦煌文物的是美国人华尔纳。伯希和等盗购了文书经卷6000余卷,还有不少画卷;吉川小一郎从王道士那里骗得100多卷手写经文、两尊雕像;橘瑞超也得到了360卷手写经文;华尔纳运用特殊的技术,剥离唐代壁画26幅,还搬走了几尊最精美的唐代塑像。
西方冒险家在丝绸之路古道为所欲为、巧取豪夺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但是,那些被他们劫掠的古代文物、稀世珍宝,现今又在何处呢?
丝绸之路上的古代财宝分布在12个国家的博物馆和文化机构里。最多的是在伦敦、柏林和德里。然而,很少有人看见过从丝绸之路盗取的壁画、塑像、手稿和其他古物。斯坦因盗取的文物——来自敦煌密室的经卷和写本大部分一直深藏在大英博物馆里,现已移交给英国图书馆。除了著名的《金刚经》之外,其余都不对公众公开展览。范莱考克窃取的丝绸财宝有相当一部分毁于战火。德方估计,约有60%免于破坏,幸存的部分陈列在柏林的艺术博物馆内。普遍认为,范莱考克在中国劫掠的所有珍宝在盟军轰炸柏林时已全部被毁。日本远征队把所掠夺的古代文物运到京都大谷伯爵的别墅之后,即使是日本的学者也不知其下落,其中一部分的去向至今仍是一个谜。
路易十六的黄金珍宝
法国人几乎在几个世纪里都会给世人埋藏下一笔财宝,从而也给世人留下一个个历史之谜:7世纪~8世纪有夏朗德城宝藏之谜,12世纪~13世纪有雷恩堡宝藏之谜,到了18世纪,又有了路易十六财宝之谜。
1774年路易十六登上法国国王宝座时,法国封建制度已危机四伏,新兴资产阶级对束缚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展的专制政体日益不满。国内政局动荡,社会极为不稳定。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路易十六仍然四处搜刮金银财宝,过着十分奢华的生活,这激怒了资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
1789年,由于路易十六召开等级议会,要求第三等级即资产阶级和平民交纳更多的赋税,从而引发了资产阶级革命。路易十六极为无能。据说,当1789年7月12日人民群众攻克巴士底狱直到晚上休息时,路易十六尚不得知,仍在日记中写下:7月12日,天晴,平安无事。迫于无奈,路易十六表面上接受立宪政体,实则力图扼杀革命。
1791年6月他逃到法国的瓦伦,被群众押回巴黎。9月,他被迫签署宪法,但仍阴谋复辟。1792年9月路易十六被正式废黜,次年1月被处死在巴黎革命广场(即今协和广场)。路易十六的财宝是寻宝史上最著名的财宝之一。关于他的财宝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至于藏宝地点至少有几个地方,有的甚至不在法国,而在西班牙。据说,他的行宫——卢浮宫里曾埋藏着一笔价值20亿法郎的财宝,包括金币、银币和一些价值连城的文物。不过,流传最广的还是路易十六隐藏在“泰莱马克号”船上的财宝。“泰莱马克号”是一艘吨位达130吨、长26米的双桅横帆船。这艘船伪装成商用船,由阿德里安·凯曼舰长驾驶。1790年1月3日,满载财宝的“泰莱马克号”在经塞纳河从法国里昂去英国伦敦途中,在法国瓦尔市的基尔伯夫河下游被潮水冲断缆绳而沉没。
“泰莱马克号”由一艘双桅纵帆船护航,在港口受到革命者检查时,曾交出一套皇家银器。船上隐藏着路易十六的一批财宝和玛丽·安东妮王后的钻石项链。后世认为,这艘船上的财宝包括以下这些东西:
属于国王路易十六的250万法国古斤黄金(1法国古斤在巴黎为490克,各省为380克到550克不等。按这一标准计算,250万法国古斤约合95万~122.5万公斤);王后安东妮的一副钻石项链,价值为150万法国古斤黄金;金银制品有朱米埃热修道院和圣马丁·德·博斯维尔修道院的祭典圣器;50万金路易法郎;5名修道院院长和30名流亡大贵族的私财。
这些财宝的确存在,毫不夸张,这已得到路易十六的心腹和朱米埃热修道院一名修道士的证实。一些历史文献和路易十六家仆的一位后裔也认为,路易十六当年确把这笔财宝藏在船上企图转移出国。据说,“泰莱马克号”沉没在基尔伯夫河下游瓦尔市灯塔前17米深的河底淤泥里。1830年和1850年,人们都争先恐后地企图打捞这艘沉舟。但是,在打捞作业中,缆绳断了,结果沉舟重新沉没到水底。1939年,一些寻宝者声称他们已找到了“泰莱马克号”沉舟的残骸,但没有确切证据表明,他们找到的就是“泰莱马克号”。要找到路易十六的财宝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神秘的羊皮卷宝藏
法国大海盗、世界珍宝谜案史上的著名人物——拉比斯被行刑时留下的那卷羊皮纸上面是一封密码信,画有17排稀奇古怪的图样,谁能把它破译出来,就能得到那笔巨大的财富。正是这卷羊皮纸,引得无数的寻宝人、探险家为这笔巨额的财富绞尽了脑汁。
这个外号叫拉比斯的法国大海盗在他走上断头台将被处决之际,突然向蜂拥而来观望的人群扔下了一封密码信,同时大声喊道:“我的财宝属于能读懂它的人!”
这是1730年7月7日下午5时发生在印度洋波旁岛上的一桩轰动一时的奇闻。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人能讲清楚当时是谁捡到了这封密码信,但是,两个多世纪以来,这封闻名遐迩的海盗密码信却始终在人间被传阅着,并使印度洋从塞舌尔群岛到马达加斯加海角,一直成了人们寻找“拉比斯宝藏”的中心,以至这里发现的许多密码文件、字谜、画谜和刻在石头上的符号标记等等,按传说,几乎统统都跟“拉比斯宝藏”挂上了钩。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这就是印度洋,特别是从17世纪到19世纪,曾经是海盗活动最猖獗的区域之一,因此它也是埋藏财宝最主要的场所之一。在印度洋各岛屿上已经找到不少隐藏的财宝,但肯定还有许多财宝仍然被埋藏在地下,或沉没在海底,或隐藏在岩缝之中。
拉比斯的真实姓名叫奥里维·勒·瓦瑟,17世纪末生于法国。奥里维·勒·瓦瑟是18世纪上半叶的法国大海盗。18世纪初,印度洋和东非马达加斯加海域海盗活动猖獗。大凡途经此地的船只大都难免遇难。而海盗中最为凶暴最为显赫的当然就是这个拉比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