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牢无人看守,不过这幻境里四季一般景色,若是识趣便也安乐。这魔族历传相至的魔铁经祖上封印魔力,一般人不可抵抗,紫璃同样如此。
一身魔紫白镂纱,覆盖在曲线美丽的身曼上,如装如披,肌间萦绕着魔气。魔人魔人,不过是人的一个种族罢了,但天生姿骨高挑,澈蓝的肤颜比青空更淡绚,如水凝华于云间那般冰澈,衬景浮空。每一寸都若切磋琢磨过一般。
修长而节骨分明的手里小心翼翼得收藏着什么,无人可以近距离窥见。只有紫璃知道,这是“留心萤”。一种靠生命任务支撑存活的禁虫,靠蚕吸人气存活,若不被生养就会因为渐渐没有能量而凝固成石头,这时是最脆弱的。若是有人掌控它,就能让它有生命任务,简称生任。
通常可以通过它吸取的生气,知道离开人的行踪位置。道是神奇,这是一种类似寄生虫的东西,却又可以脱离人而存在。
紫璃的淡眉微微凝重了些,像聚着清云的深空,那么沉然。一连贯繁复的手旨在面前轻动,施法时她尽量不让人发现,使用着之前练习过好几遍的——禁术。
“属下禀报:紫璃出牢逃离了魔族,未寻得任何行踪!”
流岩面色清淡,瞳眼里散着迷离的意味,衣袂一拂就到了魔牢,看了看四周,嘴角提了一个醒笑,“觉得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么。”
倏忽间,消失了踪影,朝某方向追踪过去。
天刺。
“右天命,有人拜见。”
“进来。”
一个凡族女子走进来,行步翩翩。
“公子,映然姑娘有危险了,你不去救救她吗?辰清很在意呢。”那位自称“辰清”的女子在白袖拂舞间露出一个笑,唇红间的虎牙如萌芽初生,很鲜白。
男人嗤笑一声,眸如渊池般的深然里却闪过一丝隐去的触动。
“注意一个人久了,难免会深觉不知中有感情,就像你现在也已经舍不得杀我一样。”辰清葱白均匀的手端起一杯水,不等细细品茗,一口惯了下去,像有不快的心事。
“是啊,如果不想植根一些东西,应该早早杀掉。”男人不知道在回答哪一件事,只是目光停留在辰清身上,身影一过,一只手就轻松得掐住她的颚颈了。
邪魅一笑中带些甘然的心殆,“无关痛痒,真的喜欢,自会夺来。”
握住她下巴的手很轻,一点都不疼,辰清倒也没有要推开他的意思。
“那是你……不承认。”辰清的喘息有点微弱,但又有一种醉人意的无奈。“右天命,天刺只有你一人知道真相,而你永远不会说,这就够了。”
“其实你早就发现我不是辰清了,对不对?”辰清的唇色有点发白。“只不过顶着她的一张皮脸而已。”
男人轻轻一笑,眉目里的粲然仿佛融化成一滩清水,那么高华。“替我向他问好,南容云玺,是个凡族皇室对么。”
辰清在端然有态中的言语里多了几些暖意,“他有意让你知,自然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