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万分一声不吭地听着老人的讲述,我的眼泪已在不知不觉中模糊了双眼——我从未见过这无尽的隔世亲情!跟那位老人相比,我是多么地幸福呀——当我想念父母的时候,我能到储藏室里找出父母的纪念物和照片,它们能勾起我和父母在一起时的一幕幕欢乐时光。而这位慈祥的老人对母亲的追忆却泊在哪里呢?也许只有一张他母亲模糊的照片吧。
正是因为刻骨铭心的隔世亲情,才使这位老人年复一年地回到还来不及给他母爱的母亲身边。我与老人相互道别时,我的心仍在微微震颤着,这位不知姓名的老人送给了我一份非常珍贵的礼物——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对他母亲的深爱。
回家的路上,我回味着他那感人的故事。我决定,当那座坟茔上的乱草再长出来的时候,我会像收拾我父母的坟那样帮着收拾它的。到那时,我的那位有着一颗善良心地的“邻居”可能会在天上感激我的。在那儿,这个上了年纪的儿子终于能见到他那年轻的母亲了。
你是否还在等待某一时刻对你的至爱说爱?记住,能爱的时间很短暂。
14.千万别这样完结
【美】修·基德
一月的一个傍晚,我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向712号房间走去。
当我走进房间的时候,密尔斯先生急切地抬起头来,但当他看到仅仅是我——他的护士以后,就闭上了眼睛。
他向上看着,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我摸着他的手,等待着。“你能帮我通知我女儿吗?”他终于问道,“你知道,我单独过日子,她是我惟一的亲人。”他的呼吸突然加快。
我给他增加了氧气供应。“当然,我会叫她。”我说。
他抓紧床单,身体前倾,一副因为心情急切而紧张的面孔。“你可以马上打电话给她吗?”他呼吸得很快。
“我一定立刻给她去电话,”我拍着他的肩膀说,“现在你休息一会儿吧。”
“护士,”他喊道,“能给我支铅笔和纸吗?”
我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张黄色的小纸片和一支笔,放到床边的小桌上。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我从询问台查到了他女儿的号码。“珍妮·密尔斯小姐,我是医院护士修·基德。我打电话给你是关于你父亲的病,他今晚心脏病发作入了院,并且……”
“不!”她在电话里尖叫起来,使我感到吃惊。“他不会死吧!不会吧?”
“此刻他的病情稳定。”我努力说得令人信服……
“你决不能让他死掉呵!”她说,她的声音是那样恳切,使我握电话的手战栗了起来。
“他将得到最好的看护。”
“可你不知道,”她恳求地说,“将近一年前,爸爸和我发生了一次可怕的争吵,我……我从那以后再没见过他。我一直都想要去见他,求得宽恕,我最不合适的是当时对他说了‘我恨你’。”
她的嗓音发哑,我听到她那心碎似的啜泣声,我听着听着,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一个父亲和一个女儿,是这样的相互失去了对方!我联想到我自己的父亲,他住在老远的地方,自从上次我对他说“我爱你”以后,已经相隔很久了!
珍妮极力忍住悲咽的时候,我默默地祈祷着:“上帝啊,让她得到宽恕吧。”
“我现在就来!30分钟内赶到。”她说着挂上了电话。
712号病房,712号……我感到必须回到那儿去!我急忙以近乎奔跑的速度冲下了大厅。
密尔斯先生躺着不动,我伸手去摸他的脉搏,什么也摸不到。
密尔斯先生心脏已经停跳。我把双手放在他胸部的适当位置上,按压了起来,1,2,3,……到15时,我又俯下身对着他的口,尽量用深呼吸吹气。那有什么用?我又不断压呀,吹呀,压呀,吹呀。
门突然打开了,医生和护士们推着急救设备进了病房,一个医生接过来对心脏作人工按压,一根管子作为通气孔,插进了病人口中,护士们把注射药物迅速推进了静脉血管。
我看着心电图监视仪,没有一次跳动,什么也没有。“往后站!”一个医生叫喊,我递给他对心脏作电冲击的桨状电棒,他放到密尔斯先生的胸部,经过三番五次地尝试,但什么也没有,毫无反应。
一名护士关掉了氧气,咕嘟声停止了,他们表情严峻,一个接一个无声地离开了。我呆呆地站在密尔斯先生的病床旁,我还有什么脸见他的女儿?!
当离开病房时,我看见了她。她猛然跌靠在墙上,脸色是那么凄惨,双眼是那么伤感。
我拉起她的手,谁都不说一句话,她木然直瞪着前面。
“珍妮,我很抱歉。”我说。说得非常令人遗憾得不恰当。
“你知道,我根本不恨他,我爱他。”她思想纷乱地说,“我要看看他。”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为什么要使你自己陷入更大的痛苦呢?但我还是站了起来,用手臂搂着她。我们沿着走廊慢慢来到712号病房,她推开了房门,走到病床旁,把脸伏到了床单上。
我努力不看这悲哀的告别,转身来到床边的桌子旁,这时,我的手恰恰碰到了一张黄色的小纸片,我捡起来,读道:
最亲爱的珍妮,我原谅你,我祈求你也原谅我。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爸爸。
当我把字条朝珍妮递过去的时候,字条在我手中颤抖着,她读了一遍,又一遍,安宁的目光开始在她的双眼中闪耀,她把小纸片紧贴在胸口上。
“感谢上帝。”我向上看着窗子低声说。有几颗晶莹的星星在黑暗中闪烁着,一片雪花碰撞在窗子上,逐渐融掉,永远消失了。亲人的关系有时脆弱得像雪花一样,感谢上帝,你使这种关系同时又能重新修复……一刻也不能耽搁了。
我踮着脚走出病房,奔向电话机,我将打电话给我的爸爸,我将说:“我爱你。”相传,苏东坡居士常与禅友佛印禅师斗智斗口。这一日,东坡问佛印:“你看我怎么样?”佛印禅师说:“居士像尊佛。”苏东坡甚为得意,却又讥讽佛印道:“在我看来,禅师却象堆屎。”佛印听后,笑而不答。
回家后,苏东坡将此事告与苏小妹,认为自己占了上风。不料小妹却道:“快别说了,你难道不知道在佛眼中,处处皆佛的道理吗?师父说你像佛,是因为他心中有佛,而你的心中都有些什么呢?”
所以,只要你心中充满阳光,那么,世界也将会是明媚的一片。
这是劳动更深的意义:赋予物质报酬的同时,给予你对自我的肯定与尊重。
15.爱的磨难
【美】欧·亨利
乔从中西部来到纽约,梦想绘画。迪莉娅从南部来到纽约,梦想搞音乐。乔和迪莉娅是在一间画室里相见的。不久以后,他们成了好朋友并且结了婚。
他们居住的只不过是一套狭窄的房间,却生活得很幸福。他们互敬互爱,而且双方都热衷于艺术。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已经花完了所有的钱之前,他们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是顺心满意的。
迪莉娅决定去做家庭音乐教师了。一天下午,她对丈夫说:“乔,亲爱的,我找到一位学生了,一个将军的女儿。她是位性情温柔的姑娘。一星期我教三节课,一节课五元。”
但是,乔并不高兴。“我干些什么呢?”他说,“你以为我可以眼睁睁地看你工作而自己却轻松地搞自己的艺术吗?我也要挣钱。”
“乔,亲爱的,你真傻。”迪莉娅说,“你必须继续练习绘画。我们一周有十五元钱,会生活得很幸福的。”
“或许我还能卖掉一些我画的画哩。”乔说。
每天,他们早晨分手,晚上相见。一星期过去了,迪莉娅带回家十五元钱。她却显得有些疲惫。“克莱门提娜有时使我感到烦恼。恐怕她不会下苦功夫练习的。但是,那位将军真是一位最可爱的老人!我多么想你能见他一面呀,乔。”
这时,乔从口袋里摸出十八元钱。“我卖给了一个来自皮奥里亚的人的一张我画的画。”他说,“他还定购了另外一张。”
“我太高兴了。”迪莉娅说,“三十三元!以前我们从没有这么多的钱去花费。今晚我们将吃一顿丰盛的晚饭了。”
第二个星期,乔回到家,把新得到的十八元钱放在桌子上。过了半小时,迪莉娅回来了,她的右手上缠着绷带。
“你的手怎么了?”乔问道。
迪莉娅笑着说:“噢,发生了一件滑稽事儿!克莱门提娜递给我一盘汤时,一些汤溅到我手上。对此她感到很抱歉,老将军也觉得过意不去。但是,你为什么也这样地瞧我呢,乔?”
“你今天下午什么时间烫着手的,迪莉娅?”
“我想大概是五点钟吧。那把烙铁——我意思是说那盘汤——是在五点左右备好的。你问这个干吗?”
“迪莉娅,来,坐在这儿。”乔说着把她拉到长沙发上,并且坐在她身边。
“你每天都干了些什么,迪莉娅?你真的在做家庭音乐教师吗?告诉我实话。”她哭了起来。
“我找不到一个学生。”她诉说道,“所以,我就在一个洗衣坊里找到一项工作——熨衬衣。今天下午,一个女孩偶然间把一把烙铁放在了我的手上,把我重重地烫了一下。但是,告诉我,乔,你是怎么猜出我不是在做家庭音乐教师呢?”
“很简单。”乔说,“我知道关于你的绷带的所有来历,因为是我把它们送给楼下洗衣坊里一个小女孩的,她用热烙铁烫坏了人的手。你明白了吧,我也在你工作的洗衣坊里的动力机房里工作。”
“那么,你画的画呢?你卖给那位来自皮奥里亚的人了吗?”
“算了吧!你的将军和他的克莱门提娜是S无中生有的,那么,我那位来自皮奥里亚的人也是胡说的。”
接着,他们两人都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