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涵一脸邪笑,缓缓走进试武厅中央,在他的盘算里,击败苏不俗乃是易如反掌之事,以后便可以向外界吹嘘曾经自己击败过苏家七子,如此名利双收的好事,他真真以为别人想不到。
然而,情况似乎并不如计划中发展那般,甚至大相径庭。
苏家席位上的六兄弟纷纷站起来身来,都朝苏不俗喊道:“七弟,千万别手下留情。”
甚至其中一人使坏笑道:“为了尊重对手,你要使出浑身力气,手下留情才是对对手的羞辱。”
说罢,其余五兄弟都互相笑骂他真坏。
漓江三公子庄臣见状,不以为然,嗤之以鼻道:“二哥,你倒手下留情些,别把这……你一使力,恐怕他难以招架,太丢人现眼。”
他本想将苏不俗说成纨绔子弟,但甚是忌惮坐在席位上的苏长破,只能变着法子嘲讽道。
苏不俗回望一眼席位,白紫烟仍然满心焦虑,无心观赛,不由轻叹一口气。
这一幕正好被庄涵看在眼里,嘲讽道:“若是你识相点,趁早认输,不然在美人面前丢人现眼,可是人生奇耻大辱。”
苏不俗心绪本是低落,又闻庄涵的嘲讽,不禁大怒,但面无表情说道:“是骡子还是马,且战一场。”
庄涵依旧不知好歹,冷冷道:“尽管放马过来!”
苏不俗暗想:庄涵乃去年新秀榜第十,实力不容小觑,但仍然败于五哥之后,而我可与二哥匹敌……那……我是碾压式还是……调戏式呢?
“不管那么多,怎么顺心怎么战!”
苏不俗手摇纸扇,手掌之间真气涌动,有灵光闪现,如带了一个光圈在手腕。
“先试一试你一年以来有何进长。”苏不俗挥手间,一道凛冽的气芒射出去,直逼庄涵。
庄涵体格娇小,轻易而举便可躲过这道气芒,但他也如苏不俗一般,过于想证明自己,硬生生地接住这一道气芒,瞬间便将气芒抵挡开。
“看来进长不小嘛!”苏不俗心里暗笑道。
苏不俗还是不打算拿出真实实力,只用折扇随意发出几道气芒,试探试探庄涵的功力。
接过几招后,庄涵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像被猴耍般,跟随着苏不俗的节奏,不由大怒,狠狠瞪一眼苏不俗。
而苏不俗却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仿佛在说你终于明白过来了。
在心理上输了一场的庄涵愤怒不已,在他看来,被一个废材戏耍是一件难以见人的事情,虽然他往后还是要见人。
庄涵不再被动地跟随着苏不俗的节奏,当一道气芒而来时,他即可祭出一张铜镜,立马便将气芒挡住,发出灼人眼目的紫光。
“终于开始动真格了。”苏不俗似乎也迫不及待的长呼一口气。
看外表,庄涵的铜镜绝不是寻常之物,镜框镶金挂玉,刻有道文,背面乃一条青铜火龙,如火焰一般的眼珠爆裂而出,显得极其悲壮威严。
众人都纷纷称赞此乃神兵,谄媚之情溢于言表。
而苏定却不以为意道:“神兵大多乃朴实之物,并未这些无必要的点缀,意为返璞归真。”
众人一听,赞美之情更是不绝于耳,都道新秀榜首席果真不同常人。
庄涵冷漠地瞥一眼苏定,他知道,强者只用实力说话。
铜镜漂浮在庄涵的头顶,庄涵以神识催动铜镜,发出点点红光时,便将铜镜抛出去。
在他眼里,对付苏不俗,无须过多消耗神力,这一点儿红光便足以将他击败。
看着飞驰而来的铜镜,苏不俗一阵好笑,既然送来一面宝物,那我且收下吧。
苏不俗展开手中的折扇,潇洒的飞至虚空中,轻盈地躲过铜镜的一击,一挥动折扇,折扇像一块抹布般将铜镜裹起来,包围在里面。
眼见自己的宝物将要落入他人手中,庄涵大急,立马使出浑身解数,催动神力,顿时铜镜红光大作,如烈火熊熊燃烧,发出强大的力量,挣脱掉折扇的束缚,这才回到庄涵的手中。
而苏不俗不想再与他继续玩下去,这样公然调戏他,最好还是不要让人误以为有何猫腻,苏不俗暗自笑道。
“来吧,让我来终结你,我便是新秀榜第十!”苏不俗大喝一声。
苏不俗手中的折扇像是有机关的宝物,只见折扇慢慢伸长,扇柄化作剑柄,两边皆为锋刃,居然变化成一把长剑。
这一幕来的太快,众人根本没有看清楚折扇是如何变成长剑,以为这是神兵,又开始大肆赞美谄媚。
苏不俗面容冷峻,丝毫没有先前那番随意,他已经开始出招了。
他掌中的剑,在虚空飞舞,剑影相随,无数把剑出现在虚空,根本看不清楚那个是剑,那个是影子。
“无影神剑。”苏家的一门绝技。
众人惊呼出声音,就连庄涵都难以想象无影剑居然是苏不俗使出来的。在所有人的眼中,苏不俗应该是那种没事便吃喝,有事便泡妞上床的败家子,怎么也居然会使出这等高深的绝技。
虚空中剑光闪烁,灵气涌动,苏不俗优雅的身姿在如跳舞般,轻盈流畅,行云流水,一切都显得那么协调,没有一丝破绽和拖泥带水。
“哼,瞧一瞧是你苏家绝技强,还是漓江的神兵更强!”庄涵此刻意识到之前对苏不俗的认识是多么愚蠢,想着自己又被他耍了一遍,不得不重新对待眼前这个时而高冷时而泼皮的少年。
铜镜红光满面,映照着苏不俗在虚空中的身姿,突然背面的火龙眼球一亮,闪过一道火焰,喷射一道粗如龙臂的火球,直射向苏不俗。
众人此刻已明白苏不俗的真实实力,但仍然替他担忧,去年庄涵便是利用这一招击败了苏家六子的,其威力可见一斑。
但苏家的另外六个兄弟都生龙活虎般,站在席位上一会儿叫道:“七弟,破天提!”
一会儿又叫道:“七弟,使出寒风卷席。”
居然一个叫道:“使出必杀技雪飞满天。”
他们比苏不俗都还要激动,站在席位旁从未停下来过,仿佛如他们登场一般。
雪飞满天有些大材小用,破天提又彰显不出我的强大,还是寒风卷席吧,正好克火。
苏不俗的身姿极其优美,仿佛剑与身子已经融为一体。他从地面起跳,挥动剑柄,一股强大的真气瞬间聚成,却没有施展出去,而后他又落地,向后一仰,周身缠绕的真气泛着霞光,将他笼罩在里面,铜镜喷出来的火焰根本奈何不了。
他掌中的剑依然没有停下来,真气越聚越多,光芒万丈,将他笼罩在里面,外面的人都被其光芒耀的难以看见他的本身。
在第三次落地时,苏不俗手腕转动,周身的真气化作龙身,一声龙吟,脱体而去,与铜镜发出的火焰相撞,发出灿烂无比的紫光,整个地面都是光芒四射,耀人眼目。
长剑迅速收拢,剑刃缩成折扇,苏不俗用折扇拍着掌心,饶有兴趣地看着火光四溅的场地。
许久,耀眼的光芒才消散,苏不俗这才看清了庄涵的脸色。
庄涵木讷地盯着掌中的铜镜,被苏不俗一招寒风席卷倒吹回来的火焰把铜镜烤的通红,轻轻一碰,铜镜碎裂成粉末。
庄涵的神情恍惚,几乎用难以置信的看着苏不俗,不禁神情奔溃,黯然退回了席位。
漓江的其他二位公子看见兄弟的宝物折损,不由记恨在心,只是迫于苏家的威严,只得忍气吞声。
苏不俗摇着纸扇潇洒的环视四周,尽情地享受着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不由心花怒放,回望一眼苏家兄弟,他们似乎你自己更高兴,都在热烈拥抱和庆祝,仿佛真正的“苏家七子”的称号得到了正名。
而看见白紫烟时,她比先前还要焦虑,神情呆滞,仿佛什么事情也不能使她提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