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该有的矜持与端庄。”他一本正经的道,有些不满。我也顶了回去,“怎么,你不就是想说我厚脸皮儿吗?”心里很不以为然,这家伙大惊小怪的,其实也没有怎么露啊,只是看见了裤兜而已,想想这样炎热的天气,不许露胳膊露大腿的,只要条件允许,我恨不得只穿背心呢?
我愤愤不满道:“是谁在人家想宽衣歇下时,偷偷的溜进来,从后面抱住人家的,我想装矜持也来不及了,难不成大吵大嚷的把你赶出去,或者我闷在被窝里,假装羞愤的样儿不成?谁真正的厚脸皮,谁诋毁我的清白,这不是有目共睹吗?”
他见我不高兴了,忙又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我喜欢这样真性情的你,不矫揉造作,真诚率真,不过。”他轻刮刮我的鼻子,笑道:“你只许在我面前这样随意些,知道吗?”我无所谓的点头,推开他道:“行了行了,你也别给我戴什么高帽子,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这样胡闹放肆,在别人面前,为了少吃点苦头,我还是一个会隐藏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能理解,所谓人在皇宫,身不由己。”我抿了抿嘴,看了他一眼,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表情,我有一时恍惚,这样的胤祥还会是助兄诛杀手足的他吗?
接着这家伙居然比我更厚颜无耻,很不害臊的上前想检查我胸口的淤青,我气得让他屁股对着大门,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关上大门,抹好了膏药,便躺下呼呼大睡。
一觉睡到天暗了,刚睡醒时,发现有人进屋点了蜡烛,我忙爬起身迅速穿好衣服,静静的坐在床边,抬眼看去,灯火闪烁中胤祥的脸部线条僵硬,面色凝重,眨了眨眼,朝他笑了笑,无意中看到他眼中隐含着的一抹恐惧与担忧,出了什么事吗?意识慢慢地集中了起来,心蓦地咯噔一下,难道是章佳氏出世了。
我立起身子,光着小脚丫,站立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啊,他的手好凉,好凉。记得他以前的手都是暖暖的,今日怎么啦,一颗心忐忑不安。
我轻声问:“胤祥,怎么啦,额娘她。”胤祥冷凝着脸,声音沙哑道:“额娘没事。”我伸出手来,轻轻地整理着他散乱的鬓发,道:“瞧你这不对劲的样子,快说出了什么事了,别吓坏我啊。”
胤祥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声音低得不行,“六百里加急,四哥在回来的途中。”
我定定地看着他漆黑的双瞳,心情却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拿起手不满的轻打了他厚实的胸膛,笑骂道:“你这混小鬼,喜欢逗趣儿,也不必装得跟真的一样,好在我平日里深知你是个爱搞怪的小鬼,心里有做准备呢?才不至于被你骗得急跳脚呢!”
然后我得意的看了他一眼,一屁股坐了下来笑道:“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害我白白提心吊胆了一阵子,四阿哥回来就回来了呗,你理当高兴,干吗愁眉苦脸的样子呢?我姐姐也回来吧!”
他忧心忡忡的严肃道:“我没有骗你,真的出了大事了,四哥受了重伤!”
我愣愣的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表情,真的不是在说谎,忽觉得一颗心乱跳,竟没个落处,半响才“腾”的站了起来,双目直视着胤祥,问:“事情怎么会变得这样糟糕呢?”
胤祥不禁低叹一声,满目哀愁的道:“还不是地方官员贪赃枉法捅的大篓子。那些可恶的地方官居然敢私吞官银。有官员上奏,‘暴民犯上作乱,围攻官府,四贝勒首当其冲安抚百姓,防止暴民更恶劣的行为,不料被手持刀剑的恶徒一刀刺其肩肋。’皇阿玛已经下了圣旨,当着文武百官,下了圣旨,‘直隶总督蒋泽鑫,私吞赠款救灾的官银,喝了百姓的血,吃了百姓的肉,置上千万百姓生死不顾,实在是可恶至极,可恶至极,现将其逮捕问罪,择日问斩,其九族一律拘押宁古塔,终身不得释放!”
“结果十几家抄出来的赃款可达上百万两,那个蒋泽鑫还大喊冤枉,结果严刑逼供下,他居然说出了幕后指使人,你猜这人是谁?”
我点点头,问:“那皇上如何查办你口中的那个人?”胤祥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还能如何,静观其变罢了。”
在不安的日子已度过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