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愧是姐姐,一眼就看出妹妹来这里不是看热闹的!”萧淑妃可没有闲情逸致去理会宫女侍从们的议论,只是双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王皇后的身上,似乎不敢放弃王皇后此刻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细节。
“妹妹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没有必要在姐姐这里拐弯抹角的!”王皇后显得有点不耐烦,或许是不想听萧淑妃在自己面前继续这样顾左右而言他。
“既然姐姐是个爽快之人,那妹妹也就开门见山了!”萧淑妃仔细打量了下站在一边的玉儿,然后对着王皇后说道,“实不相瞒,妹妹今天来这里是向姐姐要一个人的,其实姐姐也知道,皇上这三天两头的去妹妹那里,妹妹那里的人手实在是不够用,这不?想起来姐姐这里自从我的素节出生后,皇上就从未踏进过半步,这样多的人留着也是闲着,不如交给妹妹的好,也好让他们物尽其用,免得浪费皇宫资源不是?”
“淑妃妹妹,看来你今天是来特意寻衅滋事的,真当我含元殿好欺负么?”王皇后听到萧淑妃这话,手里的拳头几乎都拽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照着对方一拳打将过去,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呢。
“姐姐误会了,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掌管着这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妹妹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找您寻衅不是?妹妹今天来就是找皇后姐姐要人来了的!”萧淑妃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根本就予理会皇后此刻对她的不满与记恨。
反正他们之间早已经除了憎恨对方外,根本就没有了别的任何感情,那些在他们嘴巴里说着的姐姐妹妹、所谓的姐妹情,只不过是在他们对峙时间的一个称呼而已。
“你……”皇后是个直性子的人,不懂得那样多的弯弯绕,对于萧淑妃的无视她自然没有办法接受,正要说点什么来为自己挽回颓势的时间,却没有想到玉儿一下子挡在了皇后的面前,正面对着萧淑妃,阻止了皇后将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敢问淑妃娘娘看中了这含元殿的哪一位?”玉儿阻止皇后娘娘与淑妃正面冲突后立刻在萧淑妃面前说道,“皇后娘娘雍容大度,不似那些宫里其他争宠妃嫔娘娘所能比拟的,凡事都会与大局为先,今日只要您说出个道理来,奴婢相信皇后娘娘不会反对的!”
玉儿一面鼓吹着皇后的雍容大度,一面反衬着萧淑妃的小小肚肠,并以指桑骂槐的方式言表与语言,想令萧淑妃知难而退,以此保全皇后娘娘的颜面。
“本宫在与皇后姐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小小宫女插话?当真在这个含元殿没有大小尊卑了吗?”萧淑妃说不过玉儿,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玉儿,毕竟玉儿没有正面说她什么,也没有对她不尊敬的样子,可以说是完美而没有任何漏洞可以让她寻,于是她只好在这含元殿的尊卑上找玉儿的麻烦。
“上下尊卑女婢当然知道,一直以来也很严格遵守,只是奴婢今天在您淑妃娘娘身上终于体会了一句话,那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您可是奴婢学习的榜样!”玉儿从容不迫,一点也没有因为萧淑妃的嚣张气焰给吓唬到,反而没有半点犹豫的反击着。
“你……”萧淑妃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奴婢竟然敢当众顶撞她,甚至指责她自己不懂得尊卑,“你这是在胡说八道,本宫从入宫之日起至今日,从未做过尊卑不分的事情,你如此说话完全是位你自己开脱与存心诬陷本宫,本宫一定让皇上查明真相,治你一个污蔑本宫之罪!”
“你竟然连自己错了都不知道错在哪里,奴婢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娘娘了,但奴婢所说绝对不是无中生有的事情,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皇宫之尊,除了皇上没有谁敢对她不尊敬,但淑妃娘娘您从进门到现在却并没有给皇后娘娘见礼,也没有半点尊敬皇后娘娘的意思,奴婢实在闹不清楚了,这淑妃娘娘难道权位要比皇后娘娘还大?那请恕奴婢孤陋寡闻了!”玉儿可是得理不饶人,就算不是为了王皇后,为了之前萧淑妃那样奚落她,她也要给这个萧淑妃难看的,因此她一点情面也没有给萧淑妃留下。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奴婢,本宫算是领教过了!”萧淑妃气的差点没七窍生烟,怎么也没有想到玉儿这张嘴可以讲死的说成是活的,这次算是她领教了这丫头的厉害。
“好了好了,妹妹别生气了,都怪本宫没有教好奴婢,让他们说话这样没有尊卑大小!”王皇后这个时间出来打圆场说道。
她担心玉儿再与萧淑妃正面抵触下去会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这萧淑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于是她选准这个时间立刻出来帮着玉儿打圆场,暂时不希望事情闹大。
反正现在她皇后的面子都已经被找回来了,萧淑妃在这含元殿颜面丧尽,玉儿算是给她报仇雪恨了,自然觉得该收场了。
“哼……”萧淑妃可不领王皇后的情,只是闷哼一声,转身与自己的随从人员离开了含元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那样子就算是用灰溜溜的溜出去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玉儿,看看你做的好事,竟然敢公然与萧淑妃那个贱人叫板,造成本宫与淑妃之间的对立,好大的胆子!”王皇后见到萧淑妃离开后,走到玉儿身边说道,一句不褒反贬的话冲着玉儿劈头盖脸而来。
玉儿不明白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是在帮着皇后娘娘对付萧淑妃的,怎么将萧淑妃给赶出去了,皇后娘娘反倒不高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她真的做错了事情,还是她看错了这个是非不分的王皇后?
此刻玉儿心里十分的委屈,满腹的抱怨都凝聚在洁白纯净的脸庞上,如同乌云密布一般久久不能驱散。
“怎么?你还不服气?”皇后看着玉儿的表情接着斥责道,“难道说你这样尊卑不分是本宫教你的?”
“奴婢知道错了!”玉儿面对王皇后的指责,虽然不清楚是什么理由,可也不敢多说半个不字,只能在皇后的面前跪下承认自身的过错,即便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也没有办法。
“不过本宫喜欢!”王皇后见到玉儿那一副被吓坏的模样立刻将板起的面孔松开,冲着玉儿大笑起来,“你这次可真的帮着本宫出了一口恶气!”
“娘娘,您可吓死奴婢了!”见到王皇后现在的表情,玉儿这才明白刚才是皇后在吓唬她,她这才稍微收拾了下被吓跑的三魂七魄,定了定心神。
“起来吧!”王皇后听到玉儿那话立刻让玉儿起来,之前她只不过是想好好的吓唬玉儿一次,好让玉儿明白在对付萧淑妃的时候,玉儿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可是在她的面前却不能这样目无尊卑下去,尤其是对她这个皇后,“今日你立下大功,本宫自当赏赐于你!”
王皇后说着将自己脖子上的一串项链给摘下来,放到玉儿的手里,弄得玉儿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不知道这一刻自己是该对王皇后这样的举动感到不解还是惊讶了?
这种感觉玉儿自己也说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感到既害怕又亲近,或许这就是古人长说的敬畏吧?
玉儿在王皇后看来的确是个很好的苗子,将来她也要给予重用的,可是这种对付萧淑妃的手段她不敢想象用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这才想到要先杀杀玉儿的锐气,然后再笼络好玉儿,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驾驭玉儿,这是驭人之道,身为皇后的要不懂得这些,那身边就会无人可用了。
就在这个时间,眉儿接到门外宫女的回报,于是走到王皇后的面前说道:“禀皇后娘娘,淑妃派侍女柳儿觐见,此刻就在殿外候着!”
柳儿可是萧淑妃身边最亲近的侍婢,这个玉儿不知道,王皇后可是了如指掌,只是这萧淑妃选择在离开含元殿后立刻吩咐柳儿回来,让在皇宫里面生存了十几年的王皇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萧淑妃不是被玉儿给气走了吗?怎么还派人回来?
含元殿所有人都不明白萧淑妃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玉儿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她不清楚这个柳儿的到来是萧淑妃吩咐的,还是柳儿自己要求来的?反正她相信不会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