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你可以随时到我那去,就算我不在,你找梅儿也行,总之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明空无奈,只能再次在玉儿的面前保证着,在她看来这丫头实在是太难缠了,要是不答应她的话,自己很难脱身。
“我也向姐姐保证,姐姐交代的事情做妹妹的是一个字也不会往外面说的!”玉儿听后呵呵笑道,似乎觉得这下子他们双方的条件都得到了满足,基本上不会再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其实他们也就是开开玩笑而已,否则这皇宫郁闷,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呢。
“好了,你就回去给皇后娘娘复命吧,再这样送下去,我怕到时你又该到我那抢点心了!”明空说笑着看了玉儿一眼,然后逃也是的离开了含元殿,奔着走廊深处跑去。
“喂喂喂……刚才不是说好的,现在又……跑得还真快!”玉儿一脸不甘心的模样,之前明明与明空商量好的,可明空却临时给她来了这样一句。原本她想抗议来着,可明空见势不妙就立刻逃跑了,只留下玉儿傻眼的望着。
玉儿送完明空,回到含元殿给皇后娘娘复命,可这个时间的皇后娘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已经外出了,屋子里只有那些守候着的宫女太监们伺候着,虽然算不上空空如野,可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倒真的显得有点寂静难捱了。
就在玉儿等待的有点无聊之际,便随意在含元殿内踱着步四处走动着,她很清楚自己要是再这样在一个地方等下去的话,就算不被周围的环境寂寞死,相信也会被这种无聊的气氛给郁闷死的。
不知不觉间,玉儿来到了含元殿一个较为偏僻的小花园内,这里位处于含元殿的中心地带,所以没有任何的守卫看护,倒显得有点超脱宫墙的世外桃源一般了。这里周围遍地是花草,蜜蜂蝴蝶纷纷穿梭于花丛之间,芬芳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空间,让人不禁感到心旷神怡。
可就是这样一个神仙般的去处,却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啼哭之声,那声音听起来感觉特别的凄凉,对于这里的环境来说简直是大煞风景了。
玉儿循声而去,在一棵大树的旁边见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蹲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面前,一边轻轻的帮着那孩童整理衣衫,一边微微抽泣着,很显然刚才玉儿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个女人的身上发出的。
这个女人穿着普通,没有锦缎绸袍,全身上下看不到任何的贵气,整个打扮几乎与其他的宫女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个女人眼睛里有种充满慈爱的东西,让人看上去充满了温暖,那是其他宫女所不能具备的。
然而她面亲的那个孩童却衣着光鲜,不仅穿戴的是锦饰华服,而且就连那稚嫩的脸蛋上都透着没有办法掩饰的贵气,玉儿实在是不敢联想这个宫女会和这样一个充满贵气的孩子有什么关联?也不清楚这个宫女为什么要哭泣。
“母亲,您不要哭,忠儿不要母亲哭!”孩童眼见到那女人的哭泣,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帮着对方擦拭眼泪,不知道是不是有种共鸣之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孩童也没有办法忍住自己的眼泪了。
“孩子,今后你都不能叫我母亲了,皇后娘娘才是你的母亲,以后你都管她叫母后,明白吗?”那女人心碎一般的疼痛,抱紧忠儿说道,所有的不舍和牵挂都没有任何掩饰的挂在了脸上,让人看见这一幕都没有办法不为这对母子感到同情和难过。
“不嘛,不嘛,忠儿的母亲不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不是忠儿的母亲,忠儿只有一个母亲,只有一个母亲!”幼小的声音抗拒着,但却显得那样的微弱和无力,在这个皇宫里面,所有人的命运都由不得自己选择,这一点身处于皇宫之内的人都必须清楚明白,可眼前的这个人只不过是个孩子,谁也没有权利逼迫他去理解那些大人所要求明白的东西。
“母亲知道你不愿意离开母亲,可你是皇子,你注定不能和母亲一样平凡度过此生的,母亲必须为你的前途着想!”她抱紧孩子,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母亲知道你听不明白母亲的话,但母亲要你记住,你的一切都是属于大唐社稷江山的,你不属于母亲,也不属于你自己!”
“忠儿不要当什么皇子,忠儿只要跟真母亲,只要和母亲在一起……”孩子的声音哽咽着,听得出来此刻的他心里有多么的伤心和难过,只是他太小了,还不明白该以哪种语言来解释自己此刻心里的所有不舍得。
“孩子……”那女人轻声的呼叫了一声,几乎浑身颤抖了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开她的玩笑,让她忍受母子分离的人间悲剧,让她遭受这种惨无人道的痛楚,可她却没有任何抗拒的能力。
那个孩子是李忠,那个女人是李忠的母亲,玉儿弄清楚了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心里却愈加不能平静了。在皇后面前提出要皇后认李忠为子的建议是她提出来的,也就间接造成了这对亲生母子骨肉分离的悲剧,再加上她明白李忠今后的命运,就更加让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
尽管历史就是历史,即便是她不建议这个方式方法,说不定皇后也会通过其他方法走到这一步的,可真要是那样的话,玉儿的良心或许会更加好过些。
玉儿不敢靠近他们分毫,生怕自己的出现会破坏这对母子最后的相聚时刻,她不想去打扰他们,所以她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默默的为他们祈祷,希望李忠的悲剧永远都不要发生,希望这对母子将来还有见面的机会,可是……她另一方面又很肯定自己在史书上看到的历史是真切的,所有的悲剧都会随着这一刻而发生,但她却没有办法去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娘娘说了,皇子殿下从今日起必须留在含元殿与皇后娘娘朝夕相对,今后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殿下面前了,免得殿下惦记你而忽略了娘娘的好,明白吗?”这个时间已过宫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那对母子的中间,玉儿忍不住朝着那边看去,原来那说话的宫女正是皇后身边的侍婢秀儿。
此刻的秀儿已经将李忠拽拉到了一遍,以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位母亲依依不舍的眼睛,没有留半点情面的将皇后娘娘交代的话给说了出来。
“求求你,让我再看看忠儿一眼,求你了,这一别,我都不知道什么时间还能再见到他了!”那位母亲跪在秀儿的面前请求道,希望秀儿可以给他们母子多一点点的时间,让他们再聚聚。
“不行,皇后娘娘就快回来了,她要是再回来的时候没有见到皇子殿下的话,奴婢可就吃罪不起的,你应该明白这宫里的规矩。”秀儿不肯做出任何的让步,只是继续坚持皇后娘娘的意思。
“求求你了,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只要一小会就好了!”那位母亲跪着走到秀儿的身边恳求道,只是希望可以得到多看李忠一眼的机会。
“来人,将她拉开!”秀儿可是不敢耽误时间,立刻吩咐自己身边的两个太监将对方拉开,打算强行将李忠带走。
玉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正打算冲出去好好教训秀儿一通,就算不能改变什么,至少也要给他们母子多一点告别的时间,可她才刚想冲出去,就立刻被一直手拽住了她,不让她出去,惊慌之下她猛然回头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