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呀?就算他们不在乎你,可是弘儿呢?难道弘儿不是皇上的儿子吗?为什么同样身为皇子,待遇却会差成这样?”玉儿此刻想起了萧淑妃的儿子素节,与现在正处于襁褓中的李弘相比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没有办法比拟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想明白了。
“这些事情都是司空见惯的,虽然说在皇宫里面是母凭子贵,可多少还是与母亲的身份地位有关系的,像皇后嫡出的皇子,地位一生出来就要比其他皇子高,现在我在皇宫里面还没有立稳脚跟,根本就没有地位与身份,其他的东西即便是给了也会名不正言不顺的,甚至可能惹来非议。”明空虽然之前没有进过皇宫,但宫里的很多事情都从媚娘那里得知了,所以对于皇宫的这些等级规制还算有所了解。
“可你们也不能一直就住在这里吧?”玉儿对唐史是有一定了解的,对于明空说的这些自然也明白,只是她觉得李弘太可怜了,年纪这样小,母亲便已经不在了身边,如今连住的地方都不如其他的皇子,这就不得不让玉儿觉得李弘可怜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在白替古人担忧了,原本这历史上的一切都是有定数的,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历史的大转轮,这一点从理智上来讲玉儿是再清楚不过了的,可这个事情是她从开始到现在已是亲手参与其中的,要让她做到无动于衷根本就毫无可能,这属于人之常情,谁也没有办法避免的。
“我相信总有一天,皇上会带着我们母子两个离开这里的!”明空似乎信心十足的样子,这大概是得益于在含元殿门口听到皇帝与皇后就安置她的事情而商量并发生口角,所以她对皇上的为人很信任,相信总有一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这个鸟不生蛋的偏远小屋了。
经过这样多的事情,她能够站在长安城皇宫里面,就已经将计划完成了第一步,只要自己咬紧牙关,相信接下来的计划也会十分顺利的,因此她觉得只要坚定信念,一切在他们的面前都不会是什么难题。
“算了,我说不过你,你还是快点给自己上装吧,一会皇上来了,总不能以现在这副尊容去见圣驾吧?”玉儿知道在经验上自己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远没有明空懂得多,说不过明空也很正常,如今时间过去了这样好一会了,说不定皇上就在来这里的路上了,要是再不帮明空准备准备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皇上真的会来我这里吗?”明空满是疑问,她住的这里地处偏远,可以说是整个皇宫里面最不起眼的地方,再加上后宫那些妃子对皇上的邀宠如狼似虎,哪里能轮的上她这里?玉儿说的这些就和说梦话奢求上天掉黄金一样,根本就没有半点真实可言。
“你相信我吧,今天皇上从含元殿出来,一准奔着您这来的,你只管准备就是!”玉儿一边说着,一边将明空推到了梳妆台边上,打算帮着明空整理装束了。这明空虽然说是一个头尼姑,却没有削发,青丝柔和,夹带着那种少女诱人的香气,几乎不需要上妆就能够迷倒一群男人,这真的不得不让玉儿由心底产生了一丝嫉妒之心了。
两个宫婢与玉儿一起为明空好好的拾到了一番,使得明空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活脱脱如昭君貂蝉一样,倾倒众生了。
“皇上驾到……”就在大家为明空大变美人而感到震惊于羡慕的同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样太监公鸭般的声音,紧接着李治在一群侍从的跟随下,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屋。
“都起来吧!”皇上食指微微捂了下自己的鼻子,然后吩咐那些跪在地上迎接他的人们起来,“这都是什么味道,能住人么?郭得胜,你是怎么安排的!”
“奴才该死,武才人进宫后,奴才不知道是该按照先帝才人的身份安排住所,还是该按照皇上您的才人身份安排住所,于是就去询问了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告诉奴才这御花园尽头有如此一居所,这才……”一个穿着相对华丽的太监立刻应声跪在皇上面前回话,看得出来这个人就是皇上身边的管事太监郭得胜了。
“你有没有长脑子?这后宫的事情向来都是皇后掌管的,你不去询问皇后,却去找萧淑妃,是不是打算将朕这皇宫的规矩全部颠倒过来,所有的一切都改有她萧淑妃做主了?”皇上听到郭得胜这样说立刻咆哮起来,觉得这个事情绝不会是一个奴才敢做的,在郭得胜后面的那个人一定是萧淑妃。
这个萧淑妃拥有现在淑妃娘娘的尊荣还不满足,竟然妄想着给皇后做主,给他这个皇帝做主,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郭得胜对于在这个事情上遭到皇上的不满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只是主子的一个牺牲品,能够为主子做点事情就是他最大的功效了,在这个事情上他没有别的选择,只求皇上的愤怒不要全都爆发在他的身上,好给他留下一条贱命苟延残喘。
“该死你不去死?”皇帝愤恨的不是这个奴才,而是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萧淑妃,在他看来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了,要是不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的话,还真以为做皇帝皇后位置上的人会是一个摆设呢。
“皇上,您先息怒,别和奴才一般见识了,其实以臣妾现在的身份,能住在这里已经很好了,要知道这里与感业寺相比,至少没有那种杀戮的伤害,已经算是臣妾的幸运了!”明空说道,一副不打算追究谁安排自己在这偏僻小屋居住的模样。
“可是媚娘,他们也不能叫你住在这个地方呀!你看看这,要什么没有什么,还有弘儿,他还这样小,怎么可以过这样的苦日子!朕实在是觉得愧对于你们!”皇上愧疚的说道,原本以为只要将他们两个接到皇宫里来,就能让他们过上预期的好日子,却没有想到这中间发生这样多的变故,而且萧淑妃还从中作梗,他每天为朝政之事已经添堵不少了,如今还要为后宫之事操心,他实在是感到身心俱疲。
“皇上,臣妾觉得只要和您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明空说道,她很清楚现在就算是向皇上要那些,皇上也没有办法给她,与其这样让皇上难堪,倒不如给皇上一个喘息的机会,让皇上觉得她这里才有自由空气可以呼吸,才不会像其他各宫那样充满了压抑感,这也许正是玉儿所说的那种把握,她算是稍微明白了一些。
“只是朕觉得委屈你了,媚娘!”皇上将明空拥在怀里,温柔的说道,像是对于今天这样的安排他也有着许多的无奈,毕竟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说了算的。
“咳咳……”这个时间玉儿突然咳嗽两声,然后走到皇帝与明空的身边说道,“不好意思,你们当我是空气就成了,继续吧!”
她说着打算不动声色的离开这里,免得被人当成灯泡变得异常讨厌,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遭人白眼呢。
“玉儿……你能不能不再每次出现在朕面前时都这样惊天动地?还好朕的身体够棒,否则被你弄几次这样的意外惊喜,朕还真不知道朕能不能扛得住呢!”皇帝见到玉儿突然出现在这里并开口说话,显得极其意外和惊讶。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进门之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里陈旧的环境而没有留意到她的存在,否则怎么也不可能一直没有发现她的。
“喂,这能怪我吗?你们一进来就亲亲我我的,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简直把我当成空气了,还好意思说是我突然冒出来的,你讲点良心好不好!”玉儿抗议着说道,虽然说她是不想怎么打扰他们,可他也不能因为身份高贵就可以随便给人扣帽子呀?她可是不吃这套的。
“放肆,你敢在万岁爷面前这样没有礼貌,不想活了么?”郭得胜见皇上此刻没有功夫处理他的事情,于是想借助玉儿对皇上不礼貌的事情帮皇帝树立威信,好借此博得皇上的赏识,从此不再追究他的过失了,因此他摆出了一副要生扒玉儿皮的模样,杀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