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的观景台中,本来只供人坐的沙发变成了沙发床。原来这是一张多功能的沙发。多功能的沙发没什么好看的,此刻光线暗淡晕染着日出前浅淡夜色的观景台中,最好看的要数沙发床上慵懒地半卧着的男人。即便浅淡夜色中看不清楚他具体的形容,可是他完美的身体轮廓,他孤高而深沉的气质,无不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周悠然走到沙发床边,坐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靠着沙发抱枕半卧下来,视线透过观景台采光效果奇好的大幅玻璃墙壁看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看到海天相接之处那一小抹浅淡的红霞。视野出奇的好。
日出就要开始了,时间掐的也是出奇的好。
周围的万物仿佛都静了下来。大海,沙滩,陡峭的山峰,等等的景物全都黯然失色,所有的美好全都聚集在海天相交处的红霞上。天地之间一片静谧,这是人们睡得正熟梦的正香的时间,绝对沉静的氛围之中,太阳正在一点点地冲破地平线,像是新生儿的降生一样的喜庆而庄严。
不知道在沙发床上卧了多久,一轮巨大而火红的太阳终于完全升起来了。长时间的注视,周悠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日出看完之后,便闭了眼睛打算休息一下。冷不防的一个吻落在了嘴上。
第一下只是轻轻一碰,第二下则演变成凶猛霸道的吻。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看日出的时候被那美丽的初升红日给催眠了,亦或者昨天攀岩太累,早上又早起看日出没睡好,整个人的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吻得一片空白。
司漠今天凌晨醒来的时候看着身旁女子清丽而脱俗的容貌,像个疲惫的猫儿一样,呼吸均匀,胸口微微起伏,睡得正想,他当时不受控制的就像把她压在身上。可是她睁开眼睛时那样惊讶害怕而愠怒地看着他,他当场就有些鄙视自己了。随便扯了个看日出的借口就翻身下了床。
他是个孤傲清高且冰冷自持的男人,喜欢所有的事情全在掌控之中的感觉,他鄙视自己不是因为她的不悦,而是因为自己的不自持,这样脱离了自我掌控的行为和他平日里最瞧不起的头脑简单的蠢货没什么区别。他压下心头的躁动,洗了澡,来到顶层的观景台静心。
可是谁知一场日出看过之后,非但没有静下心来,反而更加的躁动起来。看着初升红日的美丽霞光,他忽然就不想忍着了。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打上烙印的女人,他干嘛要忍着。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她压在了身上。让他惊讶的是,这个时候的她居然如此的乖顺,出奇地配合。
一番折腾之后,早晨早已经过去,中午快要来临了。
周悠然衣衫不整地爬上那个柔软的沙发床的时候,观景台的透明墙壁外蔚蓝大海的海面波光粼粼,天空无比晴朗,海风阵阵,说不尽的美丽。可是周悠然却心乱如麻,没心思看这些景物。她紧裹着自己的睡袍,满脸的烦躁,小跑着出了观景台,去卧室里面的浴室洗澡。
以前虽然也和他有过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可是那都是他施暴强迫她的,她是因为挣扎反抗不过被迫承欢的,事后虽然心里沮丧感觉狼狈,可是她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恨他怨他逃避他。可是这一次,她居然连反抗都没有试一下,她是自愿的。
乱了,乱了,全乱了!
周悠然小跑着来到浴室里,将门反锁了,打开花洒,温热水流瞬间就打到了皮肤上,麻麻的。头发全都淋湿透,贴在脸上,水流顺着头顶流到脸上,封住了呼吸,有一种淡淡的窒息感觉。心里面有自责,自厌,也有后悔,烦躁。反正许多种折磨人的情绪拧在一处,乱作一团。
周悠然无力地后退,一直退到墙角,她扶着墙面,将脑袋往墙面上撞,她想着也许这样子就可以让脑子不要不那么乱了。脑门撞得生疼,却越发的乱了。
司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看不清,也就是因为看不清楚才感觉可怕。她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三天”的期限,腻味了就过去了,她最应该做的事就是等着这“三天”过去了,重新开始新生活,她不可以和他有丝毫的瓜葛,他喜欢的人是mage,那个和他很是般配情投意合的mage。
洗了个澡,洗干净了身体,也理清了思绪。周悠然换了身干净的裙子,来到楼下的客厅坐了。客厅里面的窗子旁,司漠早已经在其他浴室洗了澡,而且还换了衣服。换上了他平时最常穿的衬衣西装皮鞋。此刻他正漫不经心地抽着一根香烟。
周悠然坐在沙发上,随手拿了份报纸来看。她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就是一场一夜情嘛,把那件事翻篇就好了。这一刻开始,一切回归原点,重新开始。
可是她静不下来,报纸上面的文字她一个都看不进去,或者字看进去了却连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终于她丢开报纸,站起身来走到司漠的身边,开口说:“我要回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