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醒醒,哥哥,你醒醒。”小女孩跪在雨中摇晃着他的身体。
“雨停了,那些人都走了。哥哥,你醒醒啊……”小女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哭得那么伤心,好像眼前这个人,已经是她的亲人了——纵然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咳,咳……”轻咳两声,逍遥梓慕用尽全身力气恢复自己的意识,努力睁开了眼。
“啊,哥哥!哥哥!”小女孩又惊又喜,虽然哭肿的眼难掩疲惫的神色,却在在哭中带着笑,“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哥哥,你没事了吧?”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乱蓬蓬的头发还满脸是泥。在醒来在第一眼里,逍遥梓慕看到的还有阳光。原来,太阳已经出来了,连浸泡着的泥水都有些温暖。蓝天清澈,白云无暇,泥泞的是中的小女孩都能破涕为笑,那是不是说世界,其实还是美好的?
好乖巧可怜、又惹人疼惜的小女孩啊,不知是我幸运还是你不幸,竟然同为了天涯沦落人。
逍遥梓慕努力笑了笑,“是……我没事,小妹妹,你没事吧?”
小女孩高兴得一边笑一边哭,“谢谢老天爷让哥哥没事,呵,我好高兴,好……”刚说到这儿,小女孩突然头一栽,晕倒在了逍遥梓慕身上。
“喂!”逍遥梓慕心中一急,不好,淋雨淋了那么久,大概是生病了。
“小妹妹!”逍遥梓慕拼命挣扎着,“你不能死,我也不能死,我一定得救你!”浑身的疼痛纵然不停的袭来,但终是不能阻碍心中的意识。
从泥泞中爬起来,逍遥梓慕努力抱起来了小女孩——尽管他根本就还站不稳。
“你没有放弃我、没有丢下我,我也……不能放弃你。”抱着本来不重却在此时沉如石头般的小女孩一步一步踉跄着往前走。
我不是都已经绝望了吗?决定永远逃避的我,怎么会在这生死的边缘活了过来?是你……怀里的小妹妹,是你救了我。
天哪,能不能告诉我,哪里才有村庄和人家,我要怎么才能救她?
走啊走,阳光好刺眼,雨后的太阳都是那么毒辣的!为何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不!我不能倒在这里,我死了会连累她的。她,只是个孩子,还只是个孩子。不管前面有没有人家,我都绝不能放弃她!如果,自己也撑不了那么久……不!一定可以的!
“你……千万别死,你不能死。我再也不想看到,有人再因为我而死在我面前。求你,一定要坚持下去。”迷糊之中,逍遥梓慕好像看到自己的前方有一个挑着担子的人影。
太好了,有人,这就是希望!逍遥梓慕拼尽了全力喊着,“前方的主家,救……救命!”
前方是一个中年挑担农夫,听到了喊声便放下了担子向他们走来。当看到满身污泥、伤痕累累的的一大抱一小,忙问,“客人这是怎么了?”
“我妹妹,生病了……求先生大发慈悲,救她一命吧!”说罢,逍遥梓慕唿地跪下,意识陷入了无限的黑暗!唯一残剩的意念就是:救她,救她!
……
耳盼隐隐有着哗哗的流水声,淡淡的花香溢满身体的每一个知觉。
然后是一阵脚步声。
“夙儿姐姐……”逍遥梓慕呢喃着,慢慢想要看到那光线里的女子。
“啊,你居然醒了!”入耳的是一声少女惊叫!
睁开眼的瞬间,就见一个少女身影冲出门去。然后屋外传来,“爹,爹,客人醒了!他竟然能醒了!”
细细打量,这屋子简陋而干净,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百姓家。这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子,屋外还有一条小溪,溪边的地里正有一农夫在忙碌。农夫一听到自己女儿的喊声,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连忙往家回。
逍遥梓慕努力摇了摇头,是清醒的。正想起身来,突见一个个子矮小和小女孩大步向他冲过来,接着毫不犹豫地扑到了他身上放声大哭!
这……这是怎么回事?再仔细想想……对了,是她!
逍遥梓慕由衷笑了,向小女孩问,“你没事了吧?”
“哥哥……”小女孩哭得泪眼婆娑,“哥哥,我以为你死了,我好难过!”
逍遥梓慕一愣,好熟悉的话。是啊,以前于小小也是会这么孩子气的说这种话。
“傻丫头,别哭了,看你哭得眼睛都肿了多不好看。哥哥没事……谢谢你。”逍遥梓慕微笑着,眼眶中莫明升起泪光,是感动吗,还是在欣慰?也许,二者都有吧。
小女孩有点傻地看着他,奇怪,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谢谢?
“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农夫一面擦手一面进屋来,他的身后躲着一个羞怯的十几岁少女,虽然穿着粗布衣服,却是难掩的水灵美丽。回想起来,正是这位“农夫”救了自己和小妹妹。
想到这儿,逍遥梓慕连忙拉起小女孩的手,“来,妹妹,快同我一起拜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农夫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真的不必如此。”
此时小女孩已拜在了地上。逍遥梓慕也起了来,虽然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双手也好像不存在了一样,不过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对伤痛的麻木而感觉不到吧。
“不必如此!老汉怎么受得起……”农夫连忙扶起小女孩,又把逍遥梓慕阻止了,“客人莫要如此,老汉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怎敢受礼。客人好生休息,真正好了再谢不迟啊。”说着,又向身后的女儿道,“淑宁,快去叫你娘回来,就说客人醒了,让她回来做几道好菜庆祝一下。”
“好的。”那叫淑宁的少女快步出了屋子。
“哥哥,你渴吗,我给你倒水来喝。”小女孩泪眼汪汪跑去倒水。
农夫笑道,“客人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乖巧的妹子。在你昏迷的这几天啊,你妹子天天在床边守着不走,真是好懂事的孩子。”
“哥哥,喝水。”小女孩双手捧着碗,笑着递给逍遥梓慕。
逍遥梓慕看着眼前这个妹妹,没有满身污泥的她倒真是个十分玲珑的丫头,真不忍心让她端着水累着。心时一想,便升手去接,突然“碰”一声响装满水的碗没有能在他的手上停留到“瞬间”,就直接滑到了地上!
逍遥梓慕心中大惊,慌忙动了动手,“啊……”忍不住喊出了声!双手肩部竟然如断裂般疼痛!
不会是……这手废了吧!难道是让那些人打断了?不!一定不是!如果那时就断了,自己怎么可能还抱着小女孩走了那么远的路?不可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