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儿现在就像一个表面平静,内核却已燃烧剧烈高温膨胀即将爆炸的行星。晏瑕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紧跟其后,生怕她出事。
她漫无目的的如同僵尸般行走着,仅存的意识竟然是找到刚才帮助她们开锁的锁匠的店铺将答应给锁匠的开锁钱给他。被从房中冲出来的庄御风吓跑后,锁匠连开锁钱也没敢要就回到了自己的店铺。
“刚才我被那个男人打了几拳,后背都青肿了。”锁匠呲牙咧嘴道。“哦。”白凝儿听锁匠这么说,缓慢地打开随身带着的手包,“哗啦”一声,将里面的物品一股脑儿倒在桌面上,把钱票全部捡出来递给他,“钱全部给你,剩下的当做治疗费,再买些补品吧。”
没想到还能拿回来开锁钱,锁匠声音里透着兴奋:“下次你再碰上这种事情,记得打电话找我。”然后又补上一句,“记得下次一定要叫上警察。”
白凝儿哭笑不得,苦笑小声道:“谁会希望这种事情还有下一次呢。”她落寞地转身离开锁铺,泪水直淌止也止不住。“这一次我还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呢。”
白凝儿的脑袋里很混乱,头胀胀的疼。“现在不能回家,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跟父母解释,不能让他们为我担心。”完全被忽略的晏瑕拉着像无头苍蝇到处乱串的她坐在了街心公园一角的长凳上,这时的白凝儿再也无法忍受住情感的宣泄,嚎啕大哭。“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晏瑕叹口气,“我一直没敢告诉你,其实我和甜甜她们曾经碰见过庄御风带着不同的女人亲密地出入公开场合。有一次,我和爱人一家子去吃饭,看见他和不是今天咱们碰上的一个女人,卿卿我我地在吃饭,还商量着吃完饭去开房。凝儿,不是我说你。象这样的男人,你要考虑清楚值不值得把自己的幸福交付给他。”
她震惊地抬头看着晏瑕,只用眼泪代替了一切回答。
“不,不是真的,我什么都没看见……”白凝儿惊叫着从恶梦中惊醒,侧耳倾听父母的房间没有动静并没有被她吵醒,便望向窗户外,月亮依然高悬天空,明亮亮的,连辐射出的光线照在阳台上的昙花花瓣也是清晰可见。“难得一见的昙花竟然在这样的夜晚中盛开,嘲笑我的可悲。”她觉着眼睛有些干涩,便侧了个身,想继续睡觉,枕头湿湿的。白凝儿深深叹口气,坐起身深知今晚又是无法入眠的夜晚,那些痛苦的场景如影随形。
白凝儿无意识地拿起手机瞧瞧然后放下,过一会儿,又拿起手机瞧瞧又放下。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封雪懿拿毛巾擦了擦手,瞧见女儿魂不守舍,行为举止奇怪,几天的功夫就日渐憔悴,便询问道,“宝丫,最近怎么没见小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可别因为筹备婚礼忙坏了身体。我们这些老人家还没有老得不中用,还是能帮上忙的。记得告诉小风,你们的婚礼从简也行,咱家不计较。做老人的就是希望你们的婚姻幸福,这比什么豪华婚礼仪式都重要。”
“妈咪,婚礼,庄…哥哥安排的差不多了,您就别瞎操心了。”白凝儿强颜欢笑回道,心里却是无比痛苦,“庄御风,难道你连一通解释的电话也不打来吗,你真的认为我白凝儿板上钉钉就是你庄家的人吗?。”
平复了几日的心情再瞧见庄御风若无其事的样子,白凝儿的心如刀绞疼得直淌血,她噙着即将流出眼眶的眼泪。原本想要好好商谈的心情,也被一股怒气取代。现在的她就像一个被打足了气快要爆掉的气球随时准备喷发,她赌气说道,“我们取消婚约吧。”“取消婚约,请帖都发出去了,你现在说什么取消婚约。”庄御风瞥了她一眼,“你不怕丢脸,我还怕丢脸呢。多大点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只不过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至于这么闹嘛。”
白凝儿心灰意冷紧盯着庄御风的眼睛,冷笑道:“你不是一次两次了吧,每次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全都不一样。”庄御风听后,沉默不语。白凝儿见他没有否认,肺都快气炸了。“象你这样会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的男人自然需要一个也会犯全天下女人才会犯的错的女人来配合才能成事,那么是不是我也要犯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来衬托你这个犯了全天下男人犯的错的男人呢?。”“胡搅蛮缠,胡说八道。你想取消婚约,是吧。好呀,那你现在就给我滚蛋。”“滚蛋。”白凝儿气恼地吼道,“那我买房子装修房子的钱呢,那把现金还给我,我立马走人。”庄御风冷哼地回道,“什么买房子钱?什么装修费?现在我给你两条路选,要么继续婚礼,要么直接滚蛋。”“当初我拿出现金给你买房装修,你现在想抵赖吗?”白凝儿急忙道。庄御风强硬说道,“你有证据证明我拿了你的钱买房装修吗?单据呢?证人呢?房产证?购房合同呢?是,你是拿了现金给我买房装修。没有收据,没有发票,光靠你嘴说谁信呀。何况当初买房子签的合同是我的名字,装修公司是我伙计的,谁能证明你出了买房钱,装修费,只有我能证明。可是你选择离开我,我会帮你证明吗?。”庄御风口风一软,继续说道:“好了,凝儿别闹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就消消气。咱们继续如期举行婚礼,好好过日子。”说完,上来抱住白凝儿就是猛亲。
白凝儿恶心地推开他,想看清楚这个离她距离很近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面孔的男人。
曾经白凝儿是多么自豪地向她的亲戚朋友介绍庄御风是政法大学的法律系高材生。曾经为了顾及他的大男人颜面,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悄悄拿出自己的积蓄买婚房装修婚房,没有通过银行转账转进他的户头,而是将现金交托她最爱人的手中,任他花销。现在,她感受到了他的阴险和可怕,感受到了他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对付她的可恶男人的狡诈和阴滑。她是该选择跟这样的男人共度一生还是成为一个失情失财的“双失”女人呢。
白凝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男人的,只是无意识地漫无目的地如孤魂野鬼般游荡在大街上。
她回想起,当初告知父亲白善帖,自己与庄御风想结婚的事情时,父亲极力反对声称庄御风绝对不是白凝儿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可惜自己被爱冲昏了头,瞒着父亲一意孤行先斩后奏登记后才告诉父亲,气得父亲差点中风。为此,她一直心怀内疚,悔不当初。现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白凝儿该如何向父亲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