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玉丫头就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娃儿。
“玉姐姐这么早，有事儿？”
“柳妈妈让你收拾东西跟我过去……以后你不住这里了。”然后看看后面的女娃儿：“这是新来的凤丫头，这个寝房暂时让她住下，你收拾下，跟我走吧！”
让我去？自从我做了使唤丫头，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了，该不会是发现我的装扮了吧！
想问问玉丫头，却又舍不得自己存下的东西，正琢磨着，她把我拉到一边，悄悄的说：“一会过去，柳妈妈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别犟嘴，别说那么多话……”
“玉姐姐这话何来？告诉我吧，我有点怕……”
“别怕，跟接客比不是什么坏事儿……”
不是坏事儿？不是坏事儿她的话怎么会难以启齿，不是坏事儿眼神怎么会飘忽不定……
不会是……
我赶紧拿出个玉佩，塞给她：“玉姐姐，矜柔还小，长的不好就够让妈妈讨厌的了，可不敢再出什么大乱子，求您了，告诉我吧！”
这次真的那么严重吗？玉丫头硬是把玉佩塞还给我，口口的说：“别，矜柔也别难为我了，我真的不能说！只能提醒你，别惹妈妈不高兴，她今儿个本来脾气就不好，你要再不顺她意，难免挨上几巴掌，记得啊！”
我这下慌了：“求您了，告诉我吧！是不是把我卖了？看我长的实在不好，就把我卖了？是不是啊？”
“哎呀我的矜柔啊！你就别问了，我……我要是能说就告诉你了，咱们快走吧！”
我泪在眼眶里转转，却还要强忍着，不能掉下来，不能哭花了脸，不能啊！
两人帮我收拾着东西，趁他们不注意时，把那些“沉甸甸”的里衣包在包袱最底层……
柳妈妈在后院自己的屋子喝着茶，见我来了，把茶放在桌子上，抬眼一直盯着我看，我心里毛毛的，她不会，真的把我卖了吧！
“矜柔啊，你是我一手带大的，跟其他的姑娘不一样，开始的时候我是打算让你接客，你也不能这么报复我呀！”
什么？难道，难道她知道了？
“矜……矜柔不知妈妈何意……”低下头不看她。
“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就张成这样了呢！”
天哪……我不要，真的被发现了吗？我不要接客……
我“扑腾”一下就跪下了：“妈妈！矜柔求您，别让我接客，求您！求您了！”我给她磕了头，一声接一声！
眼泪，千万别流啊……
“哎呀呀！别给我闹腾！谁说让你接客了？我只是想给你挪个地方，在这儿嚎什么！”柳妈妈使劲一拍桌子，震的茶碗也跳起老高……
我赶紧闭上嘴巴，想起玉丫头的话，再不敢乱接话茬子。
小心的看着柳妈妈的脸，不让我接客，就证明还没有发现我的长相，我的妆……应该没有被发现！
“行了，别委屈了，跟我去前厅吧……”
前厅？不！不！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她果然把我卖了……
见我不动，转过身来看我：“怎么？翅膀长硬了？我说话不好使了是不？”
我赶紧低头，跟上她，又听她说：“哼！长成这幅德行，看着都觉得脏了我的眼，配给流颜正好！一个贱骨头，一个丑丫头！”
看着都觉得脏了眼，那为什么还要把我卖掉？真的有人就愿意买我？会吧！流颜，一定是个老眼昏花看不清的糟老头子……
“进去！”柳妈妈身边的贴身丫头，一把将我推进一昏暗的房间，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背阴，所以见不多阳光。旁边还有些奚落的笤帚和稻草。应该是前厅放杂物的房间。
“今天你委屈点儿先住这儿，明儿个一早就来接你，别到处乱跑了，这可是前厅，让人抓了去就怨不得谁了！记住了？”
能记不住吗？我木纳的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