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朕了?也是,朕可是被你们狼主一直很‘好’地‘照顾’在呢。”开口就是嘲讽,看来这个新皇莫筠对狼绝充满恨意,和叶说地是对的!
银心中有数后冷笑松手,站一边并不坐下:“我并不习惯你们那套拐弯摸角的说法……你不比伏帝单云差,现在更是空有本书册却没办法做吧?如果……我说我帮你呢?”
最后话让龙袍之人惊起,疑惑打量他没有作声。
“我现在过的很好,不需要你帮。倒是银将军,不去跟着你们狼主这样好吗?”看来对方不相信自己呢。
银歪头想了想,慢慢开口了:“黑油以四去一入火,铜匀三分打磨圆滑——”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银狼将军。你所说应该是正缺的那一页吧。”莫筠打断银的话,急急忙忙开口。
真是个没出息的帝王,连叶都比他好上百倍呢。按照叶说,首先要做的就是夺权,把狼绝手上的权力给夺过来!
可跟这样帝王合作,能斗得过心计比自己深的狼绝?已经充分明白狼主伏帝两人手段的银犹豫了,可随后眼睛一亮:自己怎么忘记一人呢?
在延北国,有方派系一直都暗中抵抗狼族入侵,银就曾被狼绝派遣去除对狼族不利之人,那时杀掉不少大臣,也让银明白,这一切有个延北皇族参与其中。
可会是谁?先皇除了生下太子即现在新皇莫筠外,还有数十子女,虽被狼绝除掉几个,但被封王封郡地也有不少,是谁有这个能力偷偷和狼绝抗衡?他要的,就是这股力量!
但会是谁想除掉狼绝让这么懦弱的王掌权?那股势力看上去处处为新皇,并不象另寻主子,如果是延北王的兄弟可能性不大;银和那几人接触过,个个都是酒囊好色之徒,甚至还有一人宵想他的宝贝!
人类的男女其实也有区别,就算人类世界男主外女主内,也有些女子,让男人刮目相看。他自己的宝贝当然是其中一个,但延北,也同样还有一位。
银只见过那女孩一次,对她面容实在模糊,可她当时抱着先帝灵位的惨叫声,却让他想起叶。
叶也曾那般叫过自己,伤心欲死——那是真正伤到骨澈的心碎,也让银第一次正眼看除叶之外的女子:和叶一样的娇小守弱,骨子里却透着不屈。
连他都忌讳地狼主,却敢直斥其野心。后来银好奇打听到,那少女是先帝的第九个女儿,比单叶刚刚大一岁。
狼绝打压北皇族时,就是她带领皇族人反抗,却失败被夺去公主称号的少女。奇怪地是狼绝只将她禁足于皇宫,并没给她太重处罚。是因为……她和一人很象的缘故?不过那少女性格再象,也比不上他的叶。
“也不知道……凤公主现在怎么样了?”莫凤,那个和叶同样不畏强权的女子,比起面前人来,银更希望和她合作。
可惜对方也同样被狼族监视,完全无法和其对上话!如果……银有个大胆假设:如果之前那些人是莫凤派人铲除狼绝在朝中地位,那她肯定也有自己势力!
“银将军看上朕的皇妹?朕可以给将军作媒——”北帝怪笑,他再无能也感觉到对方不屑于自己,却是对他那爱折腾地皇妹上心。
银狼可是狼族里最强的武器,拉拢他反咬那个该死的得意之人一口,自己就可以长期摆脱控制,说不定还会收回权势。
可惜北帝刚一说完就瘫倒在地,对方鄙视眼神让他害怕地说不出话来。银也懒得再跟这样人废话,他找错了人,这人只能做为棋子使用!如果可以,真想和叶商量一下,但自己也是个男人,不要再让叶来保护自己!
狼绝还真是物尽其用,监视叶和自己、还有北帝的都是狼族中骨干,其它则只用投靠他的阿雩奉承之徒当走狗,利用人类地贪婪替他办事,只要利益足够,那些人随时都会倒戈。
银跟着狼绝除了学习武艺兵法提高自身实力,最大收获则是人类世道,让他明白许多以前懵懂不明白地事,为了叶,他也要双手沾黑。
“瞧将军说的,我怎么会跟狼主说?我们本来就是被迫……”心中害怕地要死,却仍旧贪婪注视着他手上金玉,狼绝知道银对金银不曾上心,所以才给了他大量珍贵之物,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监视凤公主的是个老太监,谄笑样子让银恨不得下刻就杀掉!
银不愿面对这样恶心之人,还是戴上面罩遮住半边脸。他看眼对方将金玉收入袖的迫不及待样,冷笑一把拽住又拉出,只用爪轻轻划过,金玉碎成两截!
对面人颤抖起来,银笑出声,递给那人一半后,冰冷说道:“你就算告诉狼主也无所谓!不过那时你的下场会比这更惨,我们狼族想杀一人,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都能彻底杀灭,你要是想死就去吧,我不介意多冰个无用人类。”
对面男人越发颤抖害怕到了双腿哆嗦地步,银正要开口,害怕之人身后传来轻笑,带着几丝嘲讽:“将军大人不是跟着狼主吗?来我这里可会被人说长短的。战场上抵抗住伏帝单云紫铠军的银将军,光临敝阁实在承担不起。”
话说地不阴不阳,但仍可听出是个年轻女子所说。银顺视线看去,是个宫装少女,正警戒盯着他。
那少女说完后,瞥眼害怕太监,挥挥手很有些大将之风:“这里没你的事了。还是说你想继续呆在这里,让我跟皇兄说明后,让狼主杀掉你呢?”
“你没这个本事——”无能之人,银看着尖叫男人想,无论这人告诉谁,男人都逃脱不了死。
“我没这本事?可笑。我再怎么被废被囚,也是个公主之身,他狼主只一介宰相,想把我也处死?!别以为延北军权都在他手上,这个国家就是他的了——
他们再怎么都是狼,食人贪婪地野兽,永远不可能为人类着想!”这话说地太过坚定,让银后退几步摇头:自己只要叶,叶是人类,更是他独一无二的叶!
那老太监上下打量会宫装少女后,摇晃哑口走开。少女这才看向银,忽然一笑不再严肃,话中却带着更浓地嘲讽:“无事不登三宝殿。银将军你来找凤儿何事?毒酒还是白凌?
狼主早就架空我皇兄,我这么对他他还留我于世?延北迟早都会灭亡,你们狼主,也迟早都会不甘于在这个国家。”
“因为他目前在对抗更加难缠之人。对于你们,比起伏帝单云来,实在不算什么。”伏帝要的是北国和单叶,而他银,要的是叶,面前少女,却需要的是国。
莫凤见银话中有话,也不再讥笑他,侧身一让显地很为有礼:“站这说太多眼线,进去吧。”
眼前这位戴面罩的男人似乎和之前狼族不同,狼绝给人的是暴力外加屈从,狼族一向都极为野蛮和侵略,人和狼始终都有条鸿沟横跨其中;但面前男人似乎更偏重于人类一方,甚至对着她,俊美男子都维持着风范,这让凤公主在和银试探几句后,心里拥出丝奇怪感觉。
明明看不清对面人完全脸,却觉得他银眸注视着自己时很温柔;明明知道他也是狼人,但总会下意识收敛起自己的警戒。
凤公主还从未对个狼人这么亲切,当她再次看到对方‘温柔’看向自己时,不禁小脸一红,低头揉着自己裙袖,心跳微微有些加快。
这个凤公主还真有点象叶,不是说容貌,性格上和爱倔强地叶很相似,不过她始终不是叶。
思念让银下意识多看对方几眼,但马上收回目光定定心神,微笑开口:“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现在以你来说,对抗狼主根本就是自讨苦吃,这样说吧,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心跳加快地少女猛然抬起头来,脸色恢复平常,很有些冷漠:“你觉得,以我们的立场来说,能合作吗?别忘了你还有杀我父王的嫌疑……我怎么可能会和你合作?!笑死人了,请立刻离开吧。”说完起身准备向里走,狼果真是自私又狡猾地动物!
“三个月前狼主派兵增援惠光重镇时,有人曾压下支援的一路北军吧?”话音刚落少女脸色微变,冷漠变成凶狠,盯住他打断:“从延北首府调兵过去要花上数月,本来就是杯水车薪,北王怎么会派禁军出动?想让这里变成座空城?!”
当初狼绝派遣的先头部队全是北军,狼族人只负责偷袭,所以伏帝单云所带的紫铠军可以说完全没有和狼族正面相遇,北军损失惨重,而狼绝却是保存实力。狼绝见北军完全不堪一击,也曾想派出延北最精良地禁军出动。
如果出动禁军,则意味着狼绝权力比北王还高,这是她延北皇族所不允许的!所以莫凤派人将那带军者控制,并逼新帝下令守卫王都,禁军这才没有出征送死。
这件事让狼绝责怪新帝,并越来越架空其权力,和以新帝为首的皇族矛盾激化。这件事所有人都以为是北帝主意,极少数人才知道,这是九公主莫凤的坚持。
“我只想说,你手中只有一半禁军。而且你难保这里面没有狼绝派来的探子吧?狼绝想要的除了伏帝脑袋,还想要这两国家。可我不同!我要的只有一个……”说到这时银眼神温柔地可以滴出水来,让莫凤愣住:狼也可以有这么温柔地眼神?!
公主还是第一次产生好奇:面前这男子想要什么?能用如此语调说出自己最想要之物,必定不寻常吧?见银发男子有点不太愿意说,莫凤问了个自己从此后悔无数次地问题:“我可以问下……银将军还想要什么?权力?亦或是财富?要不就是——”
小脸越发羞红,连声音也低的让银差点没听见:“要不就是为美人?我实在想象不出,如今延北国朝中算是柢柱的银将军,伸手即可得天下间最富有财富的你,还需要什么??”
眼前人似乎和那个贪婪凶残地狼主不同,他想要的,必定不简单。莫凤心中有股很奇妙地感觉,期盼,却又很犹豫。
“什么都比不上我要的,如果可以,我只想带着她远走高飞,就算她是人类……我是只狼。”男子温柔的回答让宫装少女摇晃几下后,瘫坐于椅,手捂着胸:光听到面前男人这么说,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莫凤从没想过,一本性是狼的人,竟用比人还深情地话,说出对对方的情意,完全让她震撼!他们难道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种族,是根本对立的?
“可惜,”银摇头苦笑,对面倔强少女总能让他想到叶,是不是思念叶太深,太想她了?他深吸口气吐出,继续涩笑:“我之前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懂,让她吃了太多苦头……就算到现在也还在吃苦,想见都无法见到——我真是个没用的银。”
太过想念叶的男子在恍惚间,见对面人对他伸手,似乎想安慰却又说不出话来时,忽然上前几步将其重重搂在怀里,箍地死死的,小声低喃:“银真的是太没用了,明明好想见你,却每次害的你都受伤……可银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啊……”
有什么滴落在怀里挣扎之人脸上,对方僵住,慢慢不再动弹。
“我要的就是你,我的宝贝……”叶一定会在他怀里偷偷哭泣,叶连生个病都怕疼地性子,怎能忍受该死伏帝的折磨?
自己一次次被叶保护,被叶救回,甚至都不敢想,叶付出了什么?银发面罩男慢慢抬起怀里人下巴,宠溺呵护般轻啄对方鼻子,热气扑地对方慢慢闭上眼:“银为了你可以去死,叶。”
这一声让怀中同样恍惚之人瞬间清醒过来,狠狠用力推开男子,还丢过个酒杯怒吼:“你在干什么?!银将军?!晤——”
美好转瞬即逝,那般深情诉说却只对另一个虚无的幻影?心高气傲地公主用双手捂胸:疼地她完全直不起腰来!
“我——?!我是想来跟你合作的。实在很对不起……”该死,怎么会把完全不同的人看成叶?对叶简直失礼。
银不停道歉,没看到莫凤眼中失望。以后不会犯这样错误,银会把对叶的思念好好埋在心中,现在再看,明明不同的两人嘛,眼前人只是以后合作的对象,仅此而已。
“你我彼此并不相信……也罢,我们合作利大于弊,各取所需比较好。那么你现在到来,是为的什么?”
定定纷乱心神,莫凤再次回复公主气势,银扫眼她收回,淡淡说道:“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夺权呢?”面前女子为兄长,以女子身做男子事,自己还些许有点佩服她。
莫凤不喜反笑,捂唇笑地很是轻松:“将军大人说笑!现在整个延北政权被你们狼主牢牢握在手中,哪里是其它人可以随便宵想的?
这万一他发怒对我皇兄……那不是所有都完了吗?看来将军也许只懂带兵打仗之道,这种‘小’事还是不要乱想乱说地好。”万一为狡猾狼主试探,莫凤不担心自己,只会连累到身为北帝的兄长!
比自己宝贝还要警戒嘛。可惜对方敢做不敢当,如果是自己最爱的叶,肯定反笑着问对方条件的,自己宝贝就是聪明~
银发男子见少女吃惊看着自己,微微有些窘迫:“我只是想到其它——凤公主与其偷偷摸摸在背后独自下手,让我们彼此互惠地事,为何不去选择呢?”
“互惠??你也太单纯了吧!”带着些许莫名怨气,莫凤差点没能控制好自己情绪:“你们狼族除了会利用人还会什么?别在来了,请走吧。”
面前男子有时候会将她当成另一人来对待,那时男子就会很温柔看着她,看得她心慌意乱下盔甲全卸,男子真是个会乱人心的魅力之人,可惜他说地不是自己!
银没说话,只静静走到桌边,拿起支毛笔慢慢写起字来。还记得自己会写的第一个‘叶’字,叶说很难看根本不行,还罚他在洞外吹了一夜冷风。
快乐日子仿若昨天,现在银会写很多字,能默出叶送的书册了,可叶……在哪里呢?银的手微微颤抖,他抬起头,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少女:叶如果在,肯定又会罚他,真好。
又来了,又是这让她的心上下起伏震荡地缠绵视线,不是给她,是给另一个人,莫凤甚至都不想知道对方是谁。
男子浑身颤抖着,是不是想起那个人?想到了连下笔都不稳,心神完全走远都全没察觉,能得到这样一只狼全身心的爱,对方会是怎样一人?!
“我……也许可以听听你的想法。”不知为何,这样一个至情至爱的男子,总让莫凤能放松自己警惕。
见对方又深吸口气后埋头开始提笔,身体也不再颤抖,让旁边注视着男子的少女在放松同时,竟生出几分惆怅:他所做所为,全为另一人?
“我知道信任是相对的。这个东西以北帝是无法做出,但被狼绝忽略的你,却可以。”“你?!”莫凤大吃一惊几乎是冲到窗边,将窗全部关上,又奔到门前四下看看后才将银刚写出的东西扯过,震惊地连询问声也变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东西的?!狼主无论想什么办法都弄不到手……你是怎么弄到的?!”银所写所画出的,竟是伏帝火炮。
这是他宝贝不知花多大代价弄到手的,当然无比贵重了。想到这银就觉得自豪和难过:自己的宝贝亲亲真有本事,连他也觉得很自豪;但要亲亲这样帮忙,自己也太没用了吧?
这点让银又有些难过。莫凤看着对面人表情,心中暗惊:没想到狼族之人也有又哭又笑地丰富表情!眼前人竟变得有些可爱起来。
“我是无法找到可以做这个的人……但我可以提供所有你需要的东西,公主大人也不想自己国家被任何一个外来者亡掉吧?或者你继续下去——如果失去我们这些狼将,公主大人还剩什么?”
延北国有能者几乎被狼绝杀光,银相信在凤公主手上的人脉必定不是等闲之辈,能扣下禁军不正说明,凤公主保有一定实力?
莫凤低头沉默不语,而银静静在旁边等待着。眼前人肯定会和他合作,因为凤公主和叶一样,都为别人!只不过叶为的是自己,而凤公主,为的是新皇。以凤公主手上人脉,寻得可以做出火炮的工匠再按图做出,仅时间上问题而已。
终于,对方抬头冲他轻轻一点,并做出个‘请喝茶’的姿势。银瞥眼桌上早凉透了的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喝下。
这时莫凤笑了,说出句让银莫名其妙,她自己知道涵义的话:“真没想到你为了她——银将军,如果有空,请随时来宫中找我兄长。”凤公主这话就意味着,她同意了!
银放下茶杯很快消失在屋里,空留下惆怅女对杯叹气。可不久后宫装少女慢慢笑了,带着皇族特有的霸道,自言自语:“我莫凤还有得不到的人?银将军……该说你小心还是大意呢?”
和叶不同,争强好胜的个性让她不肯认输,这么好的男人,所做所为全为一人的男子,她要夺走他的心。
殿下这是第几次看楼外了?自从殿下说想离开这里后,楼内戒备立刻上升,甚至白天都能在楼里看见狼影。
殿下如果想要离开,自己应该是可以办到,可殿下离开后去哪里?现在四处战乱,伏尧延北都很危险,殿下去哪里万一被人发现,都会被迁怒地人杀死!
“殿下,如果您觉得委屈……”自从跟狼主手下那些家伙冲突后,以暗盈为首者完全撕破脸,不再对单叶好言好语,有很多时候甚至连饭都忘记送。
要不是单叶根本没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自己早就忍不住出手教训下那些狂妄人了。殿下她有何打算?
少女回头眯起眼,做出个噤声手势,紧接着她凑上前,以极为暧昧地姿势靠近微微红脸地青衣男,眼睛却瞥向门外,很有些随意,象是猫眯般地慵懒YOU惑:“我乖乖呆在这里可是不缺男人的,有的吃有的玩,何乐不为?”小手在温瑞胸前划着什么,实在惑人的姿势!
只听门外传来轻哧声后就再无声响,单叶微咬粉唇正要松开手,被对面人拽住了。她正奇怪抬眼看,却是看到双满含复杂的双眸,没有清冷,只有情热,连身体都象滚烫,只差一步就会变成野兽的男人。
单叶呆着没动,男子却是用力一把推开她,紧接着坐下按胸,大口喘息后声音撕哑:“……殿下,这样的玩笑可不能再开。”
天知道这一推花了他多大气力,再不离开殿下,自己恐怕会爆发。温瑞擦着额上汗,光这样的隐忍就让他窒息,从怀中掏出药瓶打开,药却掉落于地!
如果对方用强的,自己绝逃不过。温大哥比谁都温柔,除了银,这世上最温柔对待她的只有面前人。
少女俯身捡起地上药丸,用手撒干净递给男子,话题转开:“银在延北,那我就在伏尧帮他。温大哥……我在给出书册的同时,就已经舍弃所有。”
舍弃什么?怕是不用细说。单叶让银去做火炮对付自己国家伏尧,现在又说出这话,聪明地温瑞怎会不懂?
单叶他舍弃了伏尧,在她眼中,自己国家没有银重要!这句话让温瑞飞快平息YU火,点头微笑:“只要您不舍弃我,我对您还有用处,这样就可以了。”
“……”没有回答,少女转身,也没有拒绝,这让男子心情大好:很显然,殿下会让他一直陪伴随侧的。从殿下的意思来看,殿下想去伏尧首府尧京,那里对她来说可是最危险的地方,为了银而去?
“最危险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而且现在紫铠军不在,尧京空虚,这如果有个万一……”少女抿唇说的完全事不关己,男子只颤抖一下后恢复平静:无论她做什么,自己都会付出,可殿下如何离开这层层被人监视的地方呢?温瑞担心自己万一冲动,殿下就会被狼主夺走!
“可是殿下……那个狼主——“会让你就这么轻易走掉?温瑞没问出,被少女一笑摄了心神,对方歪头神态居然有些调皮,让醉心之人都忍不住疯狂:“殿下可有想法?”真是越看越爱看,也幸亏只有自己看到,殿下极为狡猾一面,可爱到让任何人都想宠溺她。
少女浑然不觉自己一言一行让对面人爱意更甚,对男子眨眼娇笑:“我们身边可是有两个最关键的人在喔……温大哥自是算一个,”
见对面男子眼神越发宠溺温柔,单叶惊觉自己有点心慌:“还,还有个女的,不,不也可以利用?”她就是害怕对方如水般地包容,能让人瞬间沉溺!
殿下害羞了。明明在商量阴谋之事,却因为这样的殿下而让温瑞心情大好,立时就明白了单叶的话,利用狼女来摆脱狼主。
殿下想用药迷昏狼女后,让对方化装成她样子潜离这里呢。没有自己殿下是做不了这事的,这份认知让男子心情越发甜蜜。
调换最重要地不是容貌,而是气味。单叶如果被遮去那头显赫白发,她那绝世倾国的外貌也会让每个看她之人沉迷。
扫眼被他下药后昏倒在地的女子,又深吸口气近乎微喘:“殿……叶也要知会流将军一声吗?”本以为只有自己陪伴她,却不料殿下不知用何方法通知了流青!
流青不顾一切的赶来,抱紧殿下的样子刺痛了他眼,这才让温瑞恐惧:并不是说不恨对方,而是比起银来,自己完全没意识到,流青也曾是殿下的男人!那男子惊喜、痛苦完全跟自己如出一澈,简直就象是爱着殿下的两面镜子。
“伏帝已经不信任你到了这种地步吗……”照理说前线将军擅离职守必会被伏帝严办,之前有着那么大功绩的将军,却是被送到后方护粮?说是护粮实际上也隔空流青手中军权吧,果真这世上伏帝谁都不信!那自己要的东西,会更加困难。
换上便装的男子没有说话,只轻轻抚过少女华白发丝,但手上的颤抖XIE露他心中不安。殿下明显是对他有所需要才唤他前来,当殿下知道自己无权时,会不会……舍弃自己?流青不安到了极点,心思混乱到单叶摇他都没有反应。
死马当活马医吧,而且自己无法靠近伏帝,也只有面前男子还有一定威信。少女眯起眼慢慢笑了,手握住对方颤抖大手温婉开口:“我需要你……帮我。”
流青在朝中有着一定人脉,朝中很多权臣都认为他只不过‘被妖所迷’,对他没到绝望地步,比起温大哥和自己来,所以他应该是最好出面的人!
“伏帝现在和延北正相持不下。攻下半壁延北江山的他再怎么烧杀抢掠,紫铠军的军粮仍旧供给不上。”
单叶也听说了伏帝举措,冷笑:凡是有反抗的地方,被他攻下后首要就是屠光那里人,血腥残忍做法除了让北军抵抗越发顽强,也让伏尧国内那些一开始就不赞同出兵的大臣更增不满情绪。那些个人虽然无军权,但要闹事的话,绝对是中坚力量。
流青有点不太清楚单叶的意思,松开搂紧她的手臂好半天才问:“殿下是……想要我回国征粮?”
他们所占据的地方多虽多,但也太大太广,而且都是较偏僻的村落地带,城市根本没见几个,伏帝也许知道仍装不知,但护粮的自己是知道的:军粮已经严重不足了!
这也是个办法。但最快的还是在伏尧首府尧京有个什么变化。双管齐下已来不及,延北被占了银就无处可去!
那个重平所说,自己已经明白。单叶摊开自己双手,苦笑:接下来做的事,估计就连她死后,都不够资格入十八层地狱。
“对,我想你跟我一起,回到尧京。”那个恶梦般的地方,永远恐惧地阁台,夜夜入自己的梦,也夜夜折磨着自己。恨透了那里所有的一切,把自己和银单纯美好日子破坏殆尽,再也不复存在的地方。
银不会不介意的。光是之前那次看到她和流青——银就差点暴走弃她而去。虽然银最终还是回来,但这给单叶心里划上永远的阴影。
银不象他嘴上说的毫不介意,他甚至还有点洁癖,千穿百孔、早就坑脏到连自己都恶心的身体,这样的身体还能给银?
“殿下……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会去做。”所以不要露出那样绝望眼神,没有殿下,一切也不会再有留恋。所以,即使是背弃所有,他流青也会去做。单叶让他跟着回尧京,也就是让他选择伏尧伏帝还是她,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
“你和我一样,都是痴人……都是痴人……”从流青说出那话起,他就彻底背叛了伏帝单云,和自己一样,再无退路。
单叶静静看着面前高出她一截男子,自己明明和他有过好多次亲热,却直到现在才真正看清他:如果没有自己,眼前俊美秀逸的男子早已娶亲成为伏尧栋梁了吧?
殿下眼中终于有自己。这份认知让流青惊喜若狂,连话都说的不太稳:“那殿下是现在启程,还是?”恨不得现在就跟殿下远走高飞不问世事,瞥眼依旧清冷的青衣之人,仙手大人肯定也是这般想。
“事不疑迟。可你的话——”“我会跟陛下说,回国内征粮!”深怕单叶回绝,流青慌忙向外走,没走出门外就被人用力从后面抱住,耳边传来幽香和低咛,却是只有两字:“小心。”随后对方松开玉臂,却让走出门的男子脸带微笑,无比开怀!
待流青消失后,温瑞这才上前,有点犹豫:“殿下……真的要回去?”那个地方是殿下一切恐惧的源泉,殿下害怕那里,仍然为银再次回到那,还真是,苦涩之极。殿下见自己服下颗药后轻叹出声,虽没说话,但这叹气却象是回答般让他窒息。
现在跟殿下易容,定定心神回复平常:流将军昨日前来,说伏帝已准许其回国征粮。单叶对这消息只说声‘知道了’就再无声息。
眼下已无法断定伏帝此举,是真的缺粮太严重不得不派人回国,还是又设下的一个圈套,他只知道:殿下已经无法再等待了。
殿下背着他在偷偷服用一种东西,好象是那个神秘出现又消失之人给殿下的。他好几次都看见殿下极为犹豫地拿起,又放下,但立刻毫不犹豫打开,服下,想问,但自己知道,殿下一定不会回答他!
自从殿下吃了那东西后,似乎……殿下就越发美滟水灵,也更体带幽香了。他不得不费更多手脚来掩盖殿下身上那股YOU人的气味。老是站在殿下身边不能自己,会想要狠狠压住殿下,狠狠进入殿下体内巅狂,在殿下身体里洒下自己痕迹,怎么会这样?
单叶体内药应该在上次就清除了,把她从狼主手中抢来时,殿下已经不再以身侍人。自己在欣慰同时也有一丝黯然:自己连解药这个作用都失去?
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留在殿下身边?他从不知道,当殿下开口留住他时,喜悦竟然刺激地他再次服药!
“把她易容成我的样子……她手下专凭气味找人,那么这几天的辛苦也算值得。”单叶俏笑,温瑞一颤也跟着笑了:殿下每次将阁房熏香,第一次进来极不习惯,殿下却让那狼女每日都来,还跟她在房里说话,梳发甚至讨好,所有都为了现在,让对方沾上带殿下的熏香。
狼女鄙视和轻蔑都被他看在眼里,单叶却丝毫没有在意,现在看来很成功。易容成狼族少女还带着少女衣物,狼主手下只瞥一眼就没再跟上。
手下有人追问到温瑞时,连声音都刻意模仿的少女狠厉回答:“带他去见狼主。怎么,你敢阻拦?!”气势倒让问者后退,跪下不敢再问。
刚出来时少女仍旧不急不缓地走着,甚至有人看到两人刚出城门向北方而去。可所有人不知道,就在半途遇上个签三匹马的高大男子后,三人立刻转道,直奔尧京!命运让银和叶两人,相隔得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