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强扭上的缘分,他才不会放开!更何况他是这天下之主,该自己得到的绝不给别人!
单云松开喘气流青,忽然仰天大笑起来,边笑边抬起流血之人下巴,冷漠无比:“可你别忘了,如果朕不强她回来……你还能再见到她?朕逼你放手,你放的了?”
真蠢,自打流青带自己进入雪山抓人那刻起,背叛就烙印在了他身上。就算是这样流青也想用命求叶儿回来,甚至不惜和自己联合下计,诱北王和狼绝分裂。
计成功了,但没想到北王被杀,大权彻底落在狼绝手上。正面和狼绝对上吗?!那只红狼不会是自己对手!
满身是血的男子闻言一窒,几乎无法自控吼出声:“我绝对不——”不放手,自己果真是个卑鄙之人,无法看到公主和银幸福离开而自己再也不能触摸!
单云转头就走,他需要流青的力量却恨着对方,兽人多诡,而伏尧朝中除了他伏帝单云,只有流青和其正面对峙过,他决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处死流青。
可只要一想到面前男人也窥视着他的人,嫉妒会让帝王的脸彻底扭曲。
外面也不知道怎么样,就这么带手脚镣,只在深夜里给带着大军出征的野心帝皇谋划,流青苦笑:自己此刻,还真和刚进宫的殿下一样,完全被伏帝锁死,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苟活,期待那个缥缈地希冀,奢望……那双带上妖异的黑眸里再映入自己的影子。
将一切淹没的黑暗里,有什么正在悄悄进行着。伏帝大军压迫延北边境,延北新皇下令全力抵抗,并拜一位红发男子为总帅,加强边防巩固。只不过几天功夫,两国完全敌对,剑拔弩张到一触即发的程度!
“你应该自豪,将会有许多人为你神魂颠倒……他会变成你的俘虏,只要你舍弃掉所有感觉——高贵的灵魂,痛苦的单恋……他眼中只会有你一个,爱你一个。”
狼女师师轻声在个面目被白布缠死的少女耳边,如同念咒般呢喃,单薄少女身体晃了晃,点头。师师见了,妖笑起来:人类还真是自欺欺人的怪物呢。
狼主要她寻找宫中痴爱着大将军流青之人,她很快就找到这个曾是流青手下副将之女,连名字都不需要问,因为狼主只需要面前少女做一个人,那位有着高贵和妖异的绝色妖后。
为此,特意将对方容貌全毁,连发也用药喂白,狼主亲自调习,马上就要收到成果!
师师将那卷白布取下,微吃一惊:面前这女子,如果不是自己知道,怕会吓一大跳,和屋内被狼主搂在怀中的少女如出一辙。
狼主是不会让伏尧公主离开的,而且为了刺激最近只剩下空壳拼命的银发之人,狼主今晚恐怕就会送走这少女。
师师瞥眼少女,眼中略过一丝复杂:那个族中怪物阎灭,那样狂妄俊美,连同野性都会让所有同族女子痴迷的男人,只在提到伏尧妖后时才会失控。
狼主曾下令要自己去迷惑阎灭,自己也曾窃喜不已,谁不想被浑身上下散发兽性气息的男人狠抱?
可竟然没有成功!族里有名的护师,除了狼主,没有男人不臣服她身体的美好,那人却是转身就走,看都没看她一眼。
结果害的她差点折磨死新北王,男女纠缠抱紧同时,她也报复似地在那懦弱青年耳边说下‘压制那个银怪物’的话。后来,北王果真没有用银。
自己得不到,那个妖后也别想得到。光是想那如兽般强壮身体,发狂压住她时会怎么冲动,就会让自己身体噪动不安。
狼主似乎并没反对,只要她不对妖后下手,狼主没有干涉她的所做所为。而如今,妖后被狼主藏起,阎灭的怒火,会因为面前这个少女而转到伏帝身上!
“从今天起,你就是单叶……伏尧公主,伏帝的皇后。”如魔般低喃继续着,面前少女慢慢眼神变地空洞,紧接着刹那间,师师手被轻轻抓住,白发少女惊恐看向她,完全和那个真人不同:“我、我真的很害怕——”废物!
同一张脸,却是完全不同的气质,面前这人胆怯害怕,而那个女子却敢做敢当,甚至敢和狼主抗衡。师师不耐地甩开她手,一把拎起快要哭地少女:就算知道这人是个假的,那将军也会宠她上天,因为……脸吧。
将哭泣少女带走,另一人停在个黑暗小屋前跪下完全不动,直到屋内传来低沉声:“师师把她带走了?”无法听出任何感情,简直如同鬼喃。
“是。”回答也机械,不拖泥带水。
“送给那将军的礼物,和真的完全不同……那种笨手笨脚的废物,也许到了关键时还是很好用。”在提到‘真的’两字时,屋内声音变的柔和,而屋外跪着的人仍旧无动于衷,静静听着。
“我要的就是‘破绽’……你跟在她后面,万一有变,不留痕迹!”狠话一出,跪着的人转眼化身成狼消失在夜色里。
此时身着华贵服袍的束冠男子正紧搂着怀中人。一缕红发垂落,散在闭眼少女颊上,却被男子拔开,又贴上少女唇,辗转流念不已。
可瞬间他脸色一阴,身形飞了出去,却在落地时差点倒下!红眸如厉剑般盯着四周,手中火团骤大,却驱散不了飞快聚起的雾团。有人在下毒!而且是很厉害的毒,就连他都不得不顾忌三分,不敢乱动。
忽然狼绝恼怒吼出声,又转身变成红狼冲向小屋:该死的,没想到对方下的毒里带了混淆气味之物,害他没有嗅出对方下落!
火起雾散地很快,狼绝却是在发现雾散后立刻明白过来,对方放毒只是调虎离山,把他诱出去而已。
混帐!狼绝冲进小屋时哪里还看见白发少女身影?就连刚才她躺过的地方都撒满了奇怪东西,封住他敏锐的嗅觉吗?
对方看来对狼族了解甚深,又和单叶有关——狼绝略一沉思后飞快转身而去:该死的仙手,多管闲事不想要命了吗?!
“师兄!为什么还要带着这个累赘——现在到处不都在通缉她吗?!”看着对面灰衣青年将怀中少女又紧了紧,旁边女子脸完全扭曲:师兄还在心心念念这个妖后,该死的,当时她怎么没有一刀杀掉这个妖人?
温瑞没有理睬,眼睛一直看向少女:她都瘦成这样,银没有好好待她吗?真奇怪,为什么银没有在她身边,而是呆在兽狼族那个狼主身边?
既然银无法好好守着她——那就自己来吧。单叶一直昏迷不醒,有可能是中了药,自己却没有摸到喂过药的痕迹。太奇怪了!
可现在不是管那么多的时候。先暂时将自己带着的固本强体药辅些给她,这里实在太危险,兽狼族和伏帝手下都在暗地搜查,必须带她离开。
喂下单叶药后,温瑞做出个让他后悔莫及的决定:由易容术高些的自己出去找马车,师妹水芸留下守着单叶。
不是不知道水芸憎恨对方,可现在关键时期,自己实在无法把叶一个人丢着。就算水芸会恨他,他还是要这么做!
“师兄……你给我吃了什么?!”惊叫声让男子扭头,不去看面孔歪曲的少女。第一次时自己利用她,现在,第二次利用她,自己欠水芸太多,却无法将心再给她。
清清嗓子开口,却是激得少女睁眼后退:“我让你留下保护单叶……如果你有什么心思,别怪我。”
水芸恨不得杀掉白发少女的眼神让他无法放心,两人之间终究产生隔阂。随即温瑞握住单叶的手,捧起放在脸边轻蹭,边蹭边冷清继续道:“如果我发现她有事,水芸,别怪我。”师兄妹的情谊比不上心中所系,他压根没看到身后人瘫倒在地,不停颤抖!
师兄为了这个人尽可夫的祸水,舍弃掉和自己相依为命青梅竹马的日子吗?少女只觉得心象是猛然间收紧,又瞬间破碎。
随后她收敛住自己所有心神,面无表情回答:“师兄多虑,芸儿既然已经服毒,自是会听师兄话。”可是师兄忘了,绝望之人什么事都可以做出的。
温瑞回头无言看了看面带微笑的水芸,又瞧了瞧单叶,终还是轻叹口气转身离开。单叶的身体需要更好调养,必须回雪山找药才行。让水芸去他还是担心其出事,宁可最后一次相信水芸,相信她毕竟——还是自己师妹。
“如果我要留下你,那还不如让我去死……反正已得不到师兄的心,那么我就让他一辈子痛苦!”
扭曲了脸孔的女人如同恶魔,就在温瑞出去后没多久,屋内少女用力背起白发人,从窗翻出去。师兄利用她,伤害她,那她也不要师兄好过!
伏帝帐内,手脚带镣的高大男子和往常一样,在夜深时分被人带了出去。狼绝急调延北防线所有兵力,和伏帝单云争夺边陲重镇惠光,延北最大的边塞城市,想要长驱直入国内,这个城市的争夺至关重要。
双方都步下重兵,相对调动简单的北军来说,伏尧的粮草远远供给不上;但伏尧人数众多,号称百万之师,伏帝对惠光的夺取志在必得。
这几日只进行小规模试探,伏帝恼火:兽狼族的狼主果真狡诈,夜里派狼族骚扰他们,白天又不停挑衅,想要让军队陷入不安状态中。
一身血红盔甲的伏帝没有之前帝皇的威杀了,更多了几分血气。皇后现在是伏帝耳中禁忌,无论他再怎么重用任选的官,提到皇后就会被他拔剑斩首。
只有在夜中无人时,帝皇才会放下头盔,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慢慢摸上眼、鼻和唇,那是最象单叶的地方。
叶儿真不乖,跟那怪物躲到延北去了,和以前一样,只要有点机会立即就逃离自己。
单云对镜冷笑:这次不光要打下邻国,还要把那惹人爱的小人抓回来,狠狠绑在床——这次他改变主意了,他要日夜宠爱她,直到他俩的孩子诞生,成为下任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