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瞳迅速收缩,银生气了?单叶有些慌张飞快圈住银发男子,银没有说话,可空气近乎窒息。过好半天银才重新开口,明显压抑过怒气:“银只要守护好叶就行。”
说完却是再不开口。单叶也沉默起来,这还是亲密两人第一次如此沉默,沉默到了连狼绝都掉头离开的地步。
单叶和银已进入延北境内,几次银都想带着叶偷偷离开,却是被自己族人给困死。狼绝用叶的命做威胁,银只好无奈跟在叶身后。不过这一来激怒了单叶,对狼绝越发警惕:绝对不能让这头狡猾红狼把自己和银再度分开!
四处一片漆黑,只剩几盏蜡烛莹火慢慢跳动,陪着绑死在铁烙上的人度过。披头散发、全身上下都没一处完好,就连脚踝和手腕都露出里肉来,看着让周围人心惊。
牢中其它犯人原先不曾知道这人,可在伏帝亲自动刑,对方隐约传出的低吟声中,还是有人认出,受刑者,正是原带兵攻打延北,战功显赫的大将军流青!传闻他和妖后‘私通’,以至让兽狼族人祸乱宫廷。
旁边又传来窃窃丝语声,到处都有人嚼舌根说殿下坏话。伏帝这次是把他往死里打,打完昏过去后用盐水泼醒继续。不过自己不后悔,这是欺骗殿下的代价,也许,唯一不甘心地是没能再见殿下一面吧?
就这么被打死还好些,省得自己对殿下牵肠挂肚思念不已。手和脚都不象自己的了,脑中只有殿下对自己的一颦一笑,和临走时殿下恨不得杀自己眼神。真是的,伏帝连出征都把自己带着,想借自己激殿下回来?怎么可能?
如果有这么一丝……可能,自己立刻死去也无比幸福。传来门打开的声响,垂头之人抬起,脸已经肿掉分辨不出容貌,但唇角微微上翘的表情却激怒进来之人。看着对方露出疯狂笑容,流青重新垂头:也不知殿下和银,回到属于殿下的小家了吗?
“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没有痛苦,流青抬头怜悯看向伏帝。自从殿下随银离开,这个帝王彻底疯掉,血腥残暴到令人发指地步:每晚都会强抢几个少女进宫,将人狠狠玩死后令人弃之河中。
宫中之人个个对伏帝是又怕又恨,整个伏尧首府如同鬼城,谁都镇不住已变成野兽的伏帝,而那昔日艳华热闹地阁台,也被伏帝下令封死。
流青被关,无数次求伏帝杀死自己,可都被盛怒之人一口拒绝!这次又来了,还满身酒色气,之前和自己一样高大威武的帝王,如今也只剩下瘦削空壳。
原本流青说出这句是求伏帝杀死他,谁料想满身醉气之人坐倒地面,侧卧同样披头散发。意气风发的帝王如今仍旧拿起酒坛,猛灌一口丢开,大吼着捂住脸,半响才微微自喃:“朕这次不能放过叶儿!
可朕不能让她真死在朕面前……朕也想杀了你!可杀掉你后唯一和叶儿的联系就断了,断掉了……”被锁之人摇晃身驱,抬起重新看向自言自语的男人:这个男人和他一样,真的都是可怜人。
伏帝单云站起,呆愣看着流青,又象是什么都没看到般摸下巴。忽然他惊叫一声转头,又开始大吼:“叶儿不喜欢我有胡子!快点给我刀!快点——”
身后有人战战兢兢递过,单云二话没说接住飞快剃起来。边做这些还边轻哼歌。流青暗叹口气,那是殿下最喜欢听的歌。
剃完后将刀丢掉,单云摸着自己光洁下巴又再度大笑,紧接着抽出什么东西用力朝流青身上甩去。一声惨叫,被绑死之人浑身颤抖,却仍旧不屈不挠看向颠狂笑者:殿下走了,带走所有爱她之人的心就这么走掉,失心之人折磨另一个无心之人,两败俱伤。
“就是你这混蛋带走我叶儿!就是你蛊惑我的叶儿!一头狼,你连人都不是,最低贱最低下的CHU生,凭什么跟我斗?叶儿只被你迷了心窍,她爱的是我!是我单云——”
竭竭底里每晚的尖叫,无法解除单云对银通天恨意。所以他把流青当成替代品,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对方。
狠抽对方的男人停下,眼中再次恢复清明。瞥眼旁边‘血人’,厌恶地唾口沫后突然笑了,笑中带几分残酷:“这次就不让流大将军求死,朕也不想太折磨将军。既然将军说朕和你是一样的……那朕就会把它变成不同!”
说完后退几步在侍人耳边嘀咕几句后,那人小跑离开!流青又颤抖起来:陛下和那时的殿下一样,彻底疯掉。
没等多久,那人拿来个小瓶双手递给单云;单云拿着瓶子微笑,却是反手就给对方一耳光:“蠢物!朕说了连同放在叶儿房里那些也一起带来,留你何用?!”
紧接着响起声惨叫,刚才去拿之人人头落地,其余人更是吓的口不能言!单云大手一挥,立刻所有人都小跑出去,生怕慢半步被发疯之人斩杀。紧接着单云微笑,却让被绑者颤抖身躯!
帝王上前几步将绑之人的头用力抬起,贴近轻嗅,却差点让两人都吐出来。随后单云厌恶地盯着流青,邪笑回头出声:“朕说过会让大将军跟朕不同的……就连那头狼都是。朕看叶儿怎么逃,把那东西拖过来!”
直到那东西被套死拖上来时,流青才倒吸口凉气不禁破口大骂:“你这家伙又在想些什么——”
话没说完被伏帝点穴,冷笑男人硬是将身边被铁链套死的黑狼扯过,无视那头黑狼低吼咆哮,指着流青奇怪笑了:“这位可是你们兽狼族第二恨地人。现在朕做个主,把他送给你,怎样?!”
此话一出,流青浑身巨震;而黑狼瞬间化人,赤身站在两人面前,裂嘴喘着粗气,竟是被下药模样!
“你、你想要干什么?!你这个混蛋!”随着兽狼族男人越走越近,流青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大叫起来。
而单云抿唇一笑很是邪魅,从旁边拿起条鞭子悠闲无比:“你说朕想把你怎么样呢……?助叶儿逃离朕身边,朕不也送你个‘礼物’,好礼尚往来一下?”说完大笑。
什么礼物,现在这疯掉的帝皇连理智都谈不上,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出卖殿下,被殿下所恨,还有比这更恐怖地事吗?
身体上被侵占,折磨,都丝毫动摇不了流青的心,真想再见眼殿下,再听到殿下轻咛,就算此刻被个兽狼族的CHU生所犯,心还是飞向遥远的少女身上。
不知道银对殿下好不好?那时他是真的想要留住殿下,丢弃所有尊严想要留下那个人,鬼使神差跟伏帝通风报信,并且一次又一次沉迷在殿下的美好里。
当时自己是怎么做的?就算没有上药,而且也知道只为拖住殿下,可自己还是笑的无比幸福,抱着殿下那一刻,才是他流青宠着爱着殿下,不是陛下,更不是银!
还有那个冷清的仙手大人,没回雪山,私下放银逃走后,伏帝合伏尧之力追杀他,也不知道他逃走没有?伏帝花那么大力气追杀都没有消息,可见仙手大人并没落网。
和自己一样深爱殿下的仙手,放过银的仙手,会不会就这么跟着殿下去延北?殿下体弱,仙手肯定不会放心,另外更不会死心,天涯海角只追随那一人,无法自控。
无论被怎么折损都不发一语,却让旁边冷笑男子慢慢收笑:和叶儿是一样的,怎么摆弄他都不吭声,却在自己意想不到地方彻底背叛自己——嫉恨再次扭曲年轻帝王的脸,手只一扭,就将趴在流青身上的狼人扯下头!
接着换上狱中逼供的铁镣,边用力戳进奄奄一息男子体内,边失控疯叫:“谁要你固执的?!是谁在你心上?!你这个贱人……贱人!迷惑哥哥的贱人!”爱变成恨,转瞬之间。
忽然单云晃动手中带血镣铐离开,转头对身后几人冷声下令:“将这里打扫一下,朕不希望这人死了。”
吊着流青的命不让他死去。让流青来承受对单叶的憎恨,另一方面,单云私心还希冀着:叶儿能看在流青份上,再见他一面。心中恨透单叶,却又无可救要地爱着她,伏帝不停地自我折磨着。
兽狼族人已入延北境内,而仅一天之后,有两个行色匆匆、看不清长象者也跟在其后。前面脚步有些仓促地人一身布衣很普通,八字胡,略带苍白的脸上只看着某个方向,那双清冷之眼和以前相比带上几分焦虑。
身后少女露出几许青丝,死咬住唇盯着明显心不在焉的男子,终于上前几步抓住男子手臂恼火:“师兄你还想着他干什么?!现在她都舍弃伏尧,也舍弃师兄你……你还想着她做什么?!”
到处都是通缉追杀仙手之人,师父说地没错,单家人只会害死师兄,妖孽!
少女还想说什么,却被男子眼神给吓住再也开不了口。仙手温瑞性子向来冷清云淡,水芸何曾见过如此狂暴的师兄?虽然仍旧不动声色,但眼中的愤怒,几乎要杀了她般。果真都是那妖人害的,连她从小最崇拜尊敬的师兄都变样,妖人叶后,该死。
扫了水芸一眼,温瑞重新闭眼没有说话。放掉银后来得知银带走叶殿下那天,要不是水芸师妹只怕自己会心疾发作死在那里。真想化做风眷恋在叶身边,伏尧已没自己立足之处,可还是会想看眼叶殿下,神不知鬼不觉跟着叶走。
远远看着她和银亲呢,那一刻真是身不如死。明明想过千百种方法将银杀死夺过叶殿下,却在看到殿下露出从没有过的开心笑容时,这手就慢慢垂落。
叶在银狼身边很开心吗?应该是的,自己从没见过殿下那样笑,就好象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人或事般。真可笑,殿下如他,一样看着心爱之人,眼中在无其它。
叶殿下的身体比之前好多了,可能是因为有银在吧。银……那个兽人对殿下好地让他嫉妒。每天跟叶纶发,穿衣,背地里还抱着殿下亲热——
第二次看到两人亲热时自己差点疯掉,狠下心用力绑住自己才没有发作。跟着是痛苦,不跟,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