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也急了,慢慢靠近单叶跪下:“叶殿下,一定要保重自己啊!在下实在是微不足道,可殿下您的命,比一切都重要……”远远胜过他自己的命!
三人僵持着,单叶是铁了心越发探出横栏,终于,有人妥协了,是伏帝。伏帝闭上眼,对单叶伸出手却又马上收回来。
最后终于重重叹口气,整好衣袍跌撞出去。他刚一离开,那两个少女也紧跟其后,而单叶,瘫倒在横栏上按住胸口。
温瑞这才凑近单叶小声说:“殿下,殿下,您绝对不能再做这样傻事了——”
白发少女这时却笑起来,很是开心:“温大哥你也被骗到了?我没见到银怎会寻死呢?我不那样说,他怎么会走?”
温瑞一愣,接着这才笑着摇头:“殿下真是……”吓死他了!竟然设计欺骗伏帝,对伏帝施压,逼伏帝妥协!
单叶凑近温瑞压低声音:“温大哥,我的眼睛还要多久才能治好?真怕我一辈子在也看不到银……伏帝不会让我去找他,怎么办?”
所有一切都是围绕银在转,殿下世界里没有其它人。温瑞还从没有如此羡慕一个人,羡慕到嫉妒份上。
煎药时总是会想,那个银是怎样的人呢?会比他高还是矮?比他对殿下更温柔?会把殿下手拉进怀里,慢慢捂热?会比他……更爱殿下?更能守护殿下?
每个夜晚只要不在殿下身边,温瑞就会情不自禁去想银:这时他还真希望上天眷恋,让银死在殿下看不到的地方吧。
只要银死掉,殿下还能怀抱着虚幻的愿望让人接近。温瑞不敢想,如果万一银活着,殿下和他远走高飞,自己会怎么办呢?难以……忍受。
有时温瑞也会惊起,暗骂自己卑鄙,叶殿下那样子苦苦盼着银,自己如果真为殿下着想,也应该为她去打听银的下落。可是——自己不是圣人啊!不想只是单纯解药,能在叶殿下心里驻足停留,想要更多。
越是和殿下肆混缠绵就越发沉伦,温瑞治疗心悖的药,早已加到最大剂量。叶殿下每次问起流将军,温瑞只能说快要回来了。快要回来……流青将军,真的愿意为殿下把银带回来?绝对不会,他和自己都是一样。
伏帝倒是被单叶一味寻死给吓住,允许她在有宫女太监陪同下,出入双单阁台。单叶谁都没带,只坐在温瑞划的小船上。眼睛已经可以看清站住不动东西了,只差一点。
走到哪里都会被指点,伏帝再怎么暴压,人嘴是封不住的。宫女们鄙视目光,没有伤到单叶,却是让温瑞心疼。
“殿下,您能看得见我手吗?一共有几根手指?”这样的练习没有意义,但单叶却固执己见,因为她听温瑞说可以加速治疗过程。温瑞没和她说的,就是这种练习非常危险,如果医师没耐心慢慢配合,病人会永久性失明。
叶殿下永久失明的话,就再也看不见那个‘银’了。这样能不能减少一点对银的思念?温瑞一心想要治好单叶,又实在无法将恢复后的少女交给对方……不甘心啊!守着殿下入睡后,青衣男子总会走到阁台边抬头看向月亮:刺眼,孤独。
前方大捷!戴着银面罩的男子之后象是消失般,再也没有出现过。流青的军队迅速收复失地,要凯旋归来了。可现在,年轻将军离尧京越近,就越发心事重重。
银那只狼还思念着叶王殿下,还……爱着殿下。后来无论他怎么指名、怎么挑衅,对方再也没出现过!自己答应过殿下把他带回,这种事——根本做不到!
他做不到把银发人带回后,殿下弃他而去再也不见。所以,注定的欺骗。每天大醉后到处找青楼女子,可每次到关键时刻却又落荒而逃。她们能代替殿下吗?不能!可他的大将军之名却是一落千丈,酗酒、好色,颓废,几乎是流青一日写照。
“让我去见他——我想见他……”少女冲出阁台,却被几人拦下,其中一人死死拽住她不让她走。这是伏帝下的旨,在流青回京期间,不准单叶踏出阁台一步!
“流将军已经进京了。朕赐他府宅和美人,对朕来说,他是条很有用的狗。”可是不准随便进宫,更不准进后宫,休想靠近双单阁台!
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就连寻死也用过。单云似乎变警惕了,在双单阁台空中架起一张张软网,把整个阁台完全处于他控制之下。温瑞已经被严密监控,所有单叶的情况,每时每刻都有人向伏帝汇报。单叶,已经完全被囚禁。
再美的人也没有那一位美丽;度数再高的酒也没有那一位醉人。流青回来后,每天都站在双单阁台的方向眺望,希望再看一眼!仙手已进宫,传闻也被殿下迷住。那个冷清性子的仙手,和自己一样,终究躲不过殿下的情劫。
“臣恳请陛下,臣有要事禀报皇……后。请让臣见他一面!”龙颜大怒,伏帝身形消失在龙座上,流青被狠狠击飞趴在殿前,倒在一人脚边。群臣大惊悚然不语。而流青却是笑了,笑得惬意:单叶正披头散发呆呆看着他。殿下,还是那么美。
混帐,叶儿是怎么跑出来的?难道那个仙手帮她?!伏帝咬牙竟对单叶出手,打算抓住她后带回双单阁台。这次有人将他手打开,流青紧紧抱住单叶,泪流满面。思念,都成了病,无时无刻折磨心底。
胜利的荣誉不如此时殿下的一个拥抱。殿下瘦了,没睡好吗?大将军当堂顶撞伏帝还抱住皇后,其它臣子跪趴地上全身发抖。残暴伏帝不会放过他们!
“朕会把最美最高贵的臣女赐给流将军做妻子,另外再赐二十个绝色少女。那么现在流将军,你对朕的皇后意图不轨,朕再给你个‘赏赐’。”伏帝笑得让单叶发抖:只有在伏帝极度发狂的时候,才会这样笑。
流青抱住单叶没有说话。而伏帝笑容更深:“朕会赐你炮烙之刑……另外,连同仙手,”伏帝说这话时,两宫卫架出奄奄一息的温瑞。单叶尖叫一声跪倒在地,却是听到最后的无情之声:“还有朕的皇后,处以炮烙之刑。”
“你这个暴君!叶殿下哪里还能受刑?”炮烙,将人绑在烧红的铁柱上,放在阳光下一天。身体强壮者都会受不了,体虚气弱的殿下哪里受得住?别说是绑,就是靠近殿下都会昏倒的。
单叶摇晃几下,抬起头时却是笑了。这一笑,倾国倾城,无人开口。紧接着少女转身,铁镣击在玉石上,“哐铛”作响。少女一步步走出大殿,屹立与殿前。没人破坏这一幕,似乎天地间的精华都已和她相融。日月,相形失色。
“如果我死了,那我的魂魄也会随他而去……你永远也关不住我。”一笑一语,屹立于天地之间,半响都没人吭声。
“退朝!立刻都滚!”盛怒伏帝挥手,群臣都惶恐连爬带滚出去:暴风雨前的宁静。
殿前的龙袍男子死死盯住白发少女,慢慢笑起来眼中闪烁奇怪光芒,明明噬血,声音却是温柔如水:“叶儿,你觉得我会让你去?就算是魂魄也只能呆在朕身边。其实很简单,哥哥怎么没想到呢?”他笑了,但少女微微颤抖!
“朕把叶儿的脚砍下来,叶儿不就哪里都去不了?”疯子,现在的伏帝和疯子没两样。当他说出砍腿这样的事时,就好象在问叶儿吃饱没。
单叶转过身,看向伏帝冷笑:“你把我腿砍断我也活不了……正好成全我。不用在这世上苟且偷生。就算是魂魄,我也不会给你的。伏帝。”
“殿下!请不要轻言放弃啊!咳咳咳……”流青接住盛怒伏帝打出的一掌,跪倒在单叶面前磕血:他只想守护殿下,只想殿下活着。
流青慢慢爬起来,转身温柔摸着单叶的垂额白发,看向伏帝没有畏惧:“陛下,您要砍要杀臣都随您。臣说过,臣只请您善待殿下。”单叶低头,看不见表情。
伏帝愣住,紧接着放声大笑,盯住流青冷笑:“流将军,那么你呢?你真的愿意为叶儿带回那头CHU生?等你带回后叶儿和对方携手离去,而你承担全部。流将军,这种事你愿意吗?”
流青颤抖没有说话。伏帝没说错,私心他根本就不想带回银!甚至无数次希望,银发之人死在战场,跟殿下解释后忘记对方,这样自己也许……还能有机会。殿下如果能看自己一眼,他什么都可以付出。却承担不了殿下的离他而去!
“我……”只是这片刻的犹豫却让单叶皱起眉头,伏帝最拿手的煽动人心!
“住口!我相信流青不会骗我的,流青,你见到了银吧?”喜悦,在听到流青回来之后,无尽的喜悦,她盼好久!
所以自己哀求温瑞,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流青一眼。银还好吧?有没有伤心?还记得自己吗?到底在哪里呢?银!
单叶近乎哀求的眼神让流青无法回头:如果这片目光里,有一丝是为了自己,都会让自己欢喜到难以自制。可惜没有!殿下的眼中,完全没有自己。
“臣见到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和延北军在一起,后来被一只褐色狼带走。”殿下忘记那只狼吧,这样他流青,还能抱存幻想留在殿下身边。
单叶皱眉没有说话,而单云则是大笑起来,拉住单叶冷声继续:“叶儿,你看,你朝思暮想的人仍旧下落不明,还和敌国一起攻打伏尧,迟早也会被朕杀死吧。”
“怎么会这样……银绝对不会是敌人……不可能的……我不相信!让我出宫——”白发少女忽然拼命朝宫门跑去:绝对不相信,银那么单纯,怎么可能在延北军里?银又被兽狼族带走了,还好吗?
别想离开!少女被身着龙袍之人压倒在地上,对方还扭头大吼起来:“立刻点火!朕要亲自绑着不听话的皇后!立刻!”很快,三根铁柱矗立在正殿之前,下面还升着火,整根铁柱很快就变得通红。
单叶压根就没有回头,仍旧用力挣扎,脚被抓住,手还在伸向宫门。单云一把扛起单叶,另外四人也抓住流青和温瑞。流青还在不停骂着,可嫉妒早已吞没了伏帝。
毫无理智的疯狂之人跃上烙台,没顾自己脚被烫伤,仍旧看着挣扎少女冷声开口:“只要你说再也不去找那头畜生,朕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做梦!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我爱的是银……”被啐一口的帝皇反而怪笑,很快将少女绑上烙台!
单叶刚被绑在上面差点就昏过去,先开始还能忍住,可到后来背如火烤,脚下也象是被扯开一般剧疼。她哪里承受的了,惨叫起来!流青和温瑞同样被绑上烙台,比起体虚气弱的单叶来,他们还没感觉那么深,但听到身边惨叫声,两人同时闭眼。
只有伏帝单云,看着柱上少女,慢慢再次笑了。不肯屈服,那就强扭。只要叶儿求饶,他还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要台上白发少女向他求饶一声。
“叶儿,这般倔强是为谁呢。你看看,他们都可以为了你去死……你能忍心吗?”见单叶根本不为所动,单云换上怜惜口吻,瞥向旁边两人。叶儿一向心软,见不得别人为他受苦!
已经快要失去感觉的少女吃力扭头,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溅到烫板上挥发。单云大吃一惊飞快上前,用力扯断锁镣——这才发现单叶早就昏过去,背上烫的到处都是血泡。
“快来人!快点来人啊……”为什么不肯屈服?都出血还不低头,始终是伏帝心疼,忍不住放开单叶,搂在怀中不停喃喃自语。心已经囚不住,那也要把叶儿身体锁住!
伏帝瞥眼另两人,没有回头。而流青和温瑞,至始至终都没吭一声。他们压根没有感觉到疼,倒是担心单叶:看样子伏帝把她折磨的奄奄一息。
银,不知道死了可不可以回到你身边。单叶根本感觉不到痛,反而是伏帝单云看着趴在床上血淋淋的人时,吓得扑过去不停自言自语。伏帝也疯了,披头散发只摸着床上之人,大声尖叫把仙手拉进来治疗!
温瑞也没好到哪去,可在看到单叶时还是忍不住哀叹一声,飞快冲上前去治疗。不用伏帝多说,他也会竭尽全力护住单叶。温瑞知道,单叶早已和死亡擦肩几次,每一次只有提到银时才会拉回。这次……也不例外。
边治疗边喃喃说着‘银’的事,实际上也只是听单叶简单提起,但自己却反复在心中惦量的事。银值得殿下豁出命去等着他吗?如果把这份执着留给自己一分,哪怕是很小的一点,会让自己有多开心呢?不知道。
这次又是这样。在提到银时殿下才会喘气抓住他手,原以为会再次听到银的名字,却不料殿下嘶哑着声音让伏帝放了流青。
殿下真傻,这样反而不是心软啊。温瑞在看到同样被医官治疗的男子,苦笑:殿下这么做,自己和流青将军只会更爱他。
“朕来!滚!”当伏帝单云看到温瑞擦药膏时,脸色一变飞快夺过。床上白发少女似乎睡过去了,一动不动。要不是摸到她还有脉搏,温瑞真担心,殿下就这么走了!
银肯定会骂自己的,不好好保护自己老让人担心。嗯,好的,自己会听他的话。可现在爱跟自己啰嗦的银在哪儿呢?流青说他去了延北,可延北和伏尧还在战争之中啊。一定要马上出宫,一定要!
这么想的单叶奇迹般慢慢好转。单云是喜出望外完全变了一人,每天都只在单叶旁边坐守着,什么也不管了。伏尧朝政完全混乱,全靠流青独立死撑。
“这次可是个机会。我们乘机一举夺下伏尧。陛下难道不想得到那个倾动天下的妖后吗?”延北王还没伏帝一半好,却以好色出名。狼绝看到面前脚步虚浮的中年恶心男对他流口水后,挑眉拱手说。
北王差点没喷出眼珠子,口水乱淌点头答应;随即搂过一边妖女边亲边问:“师师啊,朕听说你见过那个妖后……怎样?能把伏帝给迷的神魂颠倒,怕不是一般人儿吧?”连亲生兄长都逃不过,更何况是一般人,可见对方绝对是宝物。
妖女没说话,只是复杂瞥了眼狼绝;而狼绝有些恍惚:那样的宝贝他也想要,特别是从阎灭手中抢过来,然后和伏帝一样,好生宠爱。
他可忘不了那人在他手上咬过一口的意外,更加忘不了在那宝贝身体里极致快乐。单叶就有这个本事,能把人变成野兽,把野兽僚拔发狂。
红主怕是爱上那个妖人了,每次提到叶王总会口气变软。那么高贵的红狼竟然爱上人类,还是个妖人,没正眼看过她半分。
师师垂头咬唇,接着抬起微笑勾住北王:“陛下何不亲自去看?师师敢说,陛下后宫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她~明明是皇后却到处沟搭——”
女子全身颤抖起来,缩进北王怀中。原来狼绝死死盯着她,散发出的迫力让她恐惧!她怎么忘了,就算兽狼族元气大伤,红主依然是狼中的王者!
“不过陛下~那妖人没有师师这么贴心会伺候……陛下难道不继续和师师玩游戏吗?”妖女一说,北王眉开眼笑,对狼绝说了句“朕全交给你”后,搂着美人离开。狼绝冷笑,但马上身影消失,再次出现时尖指对准帘后之人!对方吓得瘫倒在地不住发抖。
狼绝收手再次冷笑,哼一声连看都不看对方:“太子殿下也学会听墙角了?还是回去好好研究您的仁爱之学……别让战争污了您的眼。”
延北太子莫筠,一个软弱又无能的人类,狼绝看不起他。如果有必要,自己会杀掉这么软弱之人扶植新主。
“师师真的要和父皇……战争是不对的,只会带来无数生灵荼炭!你是真的为我们着想?”莫筠不敢出声,原来狼绝一把拽起他衣领冷笑:“太子殿下如果听话,师师也可以马上来陪你。安安静静呆在府中做你的木玩,其它交给我来操心不好吗?”没出息的家伙!
说完松开吓的尿裤子之人,狼绝连看都不在看对方一眼离开。这天地间只有那位敢咬他,敢反抗他红狼!一想到单叶,高傲的狼绝立刻眼神复杂起来:那样的人儿,配阎灭太浪费,就该是他狼绝相生的。
出宫瞥了眼站在宫墙外的银发男,狼绝冷哼,说了声“走”后,银发男这才起身。摇晃几下开口有些弱气:“你打听到叶的消息没?她还好吧?”
好想叶,虽然讨厌这个红发人,但只有他知道叶的消息。银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留在对方身边,只有他知道叶的消息。
狼绝没理睬,银仍然不死心追上问:“叶还好吧?她有没有想我……”
俊脸微红有些窘迫:“我就担心他吃不好。叶的胃口不是很好,肉一定要撕碎的。”走在前面的狼绝很快停下,转头死瞪还在自言自语欢乐的银,杀气飞快流XIE而出!
但很快狼绝收敛杀气微笑插手:“阎灭你也太蠢了吧?只要你强大到能杀死伏帝毁掉火炮,还不愁单叶再次和你恩爱么?你老实跟着我卖力点,很快就能见到她。”伏帝和阎灭,至少要把阎灭训练能和伏帝一战。两强相争时,单叶是最好的筹码。
嗯,如果自己努力就能见到叶,那他说什么都会拼命的。单纯银点头:为了见叶,他会很努力的!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变成狼绝复仇工具的银,一心只想见单叶,慢慢走进狼绝圈套里!
只要戴上面具就会变强大,强大了自然能见到叶!银每天都被狼绝洗脑着,每天都反复说着一件事:只有变强才能再次夺回他的叶。银的武艺提升相当快,除了红狼相生,没人是他对手。
和叶再次回家,回到只有他们两人的山谷里。银想到这时裂嘴傻笑起来:到时在给叶一个大大的惊喜,然后永远不分开!银根本没意识到,他也许永远也见不着单叶。
阎灭真是很蠢,所以绝对可以很好操纵他。狼绝又想到了那个白发倾城的人儿,心中悖动:要是立刻和她滚作一团会很舒服吧。妖后无论是谁都想得到,特别是在看到对方那样执着等待身边这只CHU生后,狼绝更想得到手,让那白发人儿,只看自己!
“蠢物,再来。”远远不够。伏帝再怎么混乱手下也有一帮良臣,伏尧的基业比延北大上许多。而伏帝单云,即使被皇后迷晕眼,仍旧比延北这个昏庸无能的王强上太多。还有猛将流青拼死护国,现在放阎灭去实在太过危险。
如果让他和单叶见面会阻碍到自己复仇计划的。狼绝眼一阴:阎灭是他手中最好牌码。现阶段暂时讨北王欢心,将延北王权慢慢收到自己掌中!
银发男子抹掉唇边鲜血,转动手中枪又冲过去——再次被击开。不得不说,银的攻击强猛但相当简单,很快就被狼绝找出破绽挑飞枪,连人都打伤倒地。银用力撑起身子,银瞳很快温柔起来:自己正在变强大呢,不知道亲亲过的好不好?
“叶儿,我可以带你到勉南去……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去吧。”真是疯狂的一幕:龙袍男子搂着个紧闭双眼的白发少女,轻拍她贴近边蹭边说。没人理睬却仍旧固执拍着,完全不顾自己披头散发衣杉不整。
单叶没有回答,可以说自从受刑后就再也没开过口。要不是温瑞拼命救回,她可能就这么离开人世了。流青由于单叶唯一一次清醒是替他求情,被伏帝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准许流青过来‘探视’皇后,但不许靠近床蹋!
双单阁台里,白发少女静静坐着,不动也不吭声;而搂住她的男子仍旧不停说着,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对她低咛。不远处站着两人,一青衣一铁铠,却都痴痴看向白发少女年不作声。忽然少女皱眉捂唇,没等身边人叫出声,青衣温瑞立刻上前查看。
叶王殿下的五脏六腑都已虚弱到了极点,整个人也瘦成皮包骨,没有对银的执着怕是一天都撑不下去。
温瑞检查一遍后又被伏帝单云推开,可他不卑不亢冷冷开口:“陛下,殿下已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如果您想殿下恢复……请带她出宫!”提到出宫,少女摇晃起来,抬头猛地看了温瑞一眼,又飞快低下!
“行,朕就带皇后出宫。不过——”单云怪笑抓着单叶噌,边噌边换上温柔却很是悚然声音:“皇后要出宫,自然跟朕不分开。对吧?叶儿。你需要什么就跟朕说,甚至缺男人朕都可以找他们两个——”啪!一巴掌止住伏帝的话,帝皇阴沉脸,死死盯住同样不屈的少女。
不可以,万一伏帝又暴怒折磨殿下,殿下肯定会死的!温瑞急忙转移话题:“陛下先带殿下出宫。勉南下个月会有赛花会,殿下一定很喜欢的。”只要出宫就有希望,所以殿下,千万别放弃!
“赛花会??我想去看看……”单叶果真开心起来,但她身边的单云眉头越皱越深,在瞥了一眼白发之后冷笑:“叶儿该不会是唬弄朕吧?出宫可以,但你只要离开朕身边,朕立刻杀掉他们两个!”温瑞和流青脸色骤变,同时都咬破了唇:伏帝太过卑鄙,死也不放手。
少女起身,走向铠甲将军。停在流青面前的单叶笑了,被伏帝折磨只剩一口气的少女笑了,伸出手:“你愿意……为了我去死吗?”
话音刚落龙袍男惊起,而流青跪在地上深吻少女手背,抬头同笑:“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