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你治好伤口。水芸,去准备骨针和止疼药。”青年没有多少感情地声音响起,却是丝毫动摇不了紧搂住少女的男子。“不用,我现在着急的是小主人,她一直都这样子,都好几天了。”流青紧紧将单叶搂在怀里,想再用自己内力,却是趴在了地上。原来,几日赶路,再加上伤口没有处理,他早就虚弱不堪。
漂亮少女哼了一声,小声说“这是个傻瓜”后,被青年只看了一眼就乖乖在旁边不敢说话。
青年这时才用和刚才一样的清冷之声说:“在下温瑞,这是我师妹水芸,你的伤口若不治,就请带着这位离开吧。”
“温大夫,无论如何,您赶走我都行,求求您救救我家小主人。她已经吃太多苦了,随时都会——”若大一个人,声音竟然哽噎起来。
温瑞不说话,而水水芸则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立刻被男子挡住,她不禁恼羞成怒起来:“你和她什么关系啊,连看都不给看——啊,这不是,不是那个妖后吗?!”
关于她的传闻可谓太多,最主要的是不知脸耻迷着一国之主伏帝,她的亲哥哥祸乱国家,人人得而诛之的祸水红颜!
被裹着的人不停颤抖,手脚镣铐却没有除去。到处都在说伏帝被绝色妖媚的妹妹迷昏,不理国事。水芸看着面前少女,就算头发是白的,可脸果真就是一幅妖孽众生的相貌!
“我和她……没有关系。”流青闭上眼又睁开,对着温瑞哀求:“温大夫,只要你能救她,要什么都可以,要我的命——都可以。”
终于,一直沉默不语的青年开口,仍旧是如常般的清冷:“你带他回去,我不医死人。”话刚一说完,流青剑就出鞘!
“你凭什么说她死了?!凭你枉为大夫,竟是如此救人的吗?!”流青激动过头,完全不顾自己身体向对方攻去;青年躲闪,却没有回答。
突然扑天的粉末洒来,流青惊退几步跪倒在地,水芸拿着瓶子站在温瑞面前,咬牙指着他:“你敢对我师兄动手?!师兄说了不治就是说她死定了,赶快把这个祸害带走!”
“我不走!除非你亲手杀了我,否则我就会求你救救她!”流青护住单叶,大声说。可他刚一说完,整个人就昏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温瑞定定看着地上昏过去的男子,走到床边,看着被裹得紧紧的少女,闭上眼叹息:“该来的还是会来,水芸,你就负责他吧。我来看这少女。”说完指指昏迷虚脱的流青,又瞥眼白发少女。
“可是师兄,师父不是说过,绝对不能医治一个姓单之人吗?她可是妖后,伏帝单云的妹妹单叶啊!”水芸着急,叫了起来。
温瑞摇头苦笑:“也许这人说的对,我毕竟是个大夫,无法见死不救……这样好了,救醒后立刻送她回去,好吗?”
水芸这才破鼻为笑,扑进温瑞怀中撒娇;而此时的温瑞也没有刚才不进生人的冷漠,温柔地摸摸对方头,笑道:“还不快去准备?”
待到温瑞跟单叶切脉时才发现,单叶体内郁积太重,幻梦和其他乱七八糟的药,已经完全破坏了少女。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特别是手脚镣处,都发出腐烂的气味,再这么下去,只怕她的手脚都要被废掉。
面前少女真的是妖孽吗?从身体的折磨上来看,都象是伏帝强迫的。现在只能先试试泡药浴,逼出体内的药。可当温瑞将少女放进药桶中时,对方一声惨叫,死死抓住了他的手!
很难受的话就对了,她体内药性太强,要从外面下重药刺激身体才行。温瑞看着自己被抓破的手,摇头:只怕面前这少女早就受不了了吧,也许会疼死在里面,也好,不用再受折磨。他闭上眼想。
面前出现好多画面,是自己和一只狼亲热的画面;还有狼会使小性子,会摇尾巴,也会反省。画面一转,银狼站在宫墙之上,仰天长啸着她的名字,在她面前被箭射穿坠落到地面,好多血!有什么从她身体里狠狠取出,血肉模糊却让她甘肠寸断!
温瑞是被抓醒的,已连续泡了三天,可都没有多大起色。此时少女死死抓着他手,大口大口喘气:“……银死了……还有我和银的孩子……孩子也死掉了……”说完就这么呆坐在桶中,一动不动。
现在泡根本没有意义,面前人完全没有了任何生存下去的意志。只是一天就恶化了病情,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双眼根本没有任何焦距,跟她说话,没有反应。
“我问你,银是谁?她说银死掉了,然后就再也没反应,可以说,这个样子,撑不过五天,五天后还是这样,必死无疑。”温瑞对只匆忙包扎了一下后,赶来的流青问。
流青苦笑着扭头:“银,是兽狼族的人。殿下应该很爱她吧。”说完又跪到单叶一边,小心而宝贝地轻拂着完全没有了反应之人。
“爱……?可她是伏帝的妹妹……伏帝可是她哥哥啊?兄妹之爱本就哗天下之大忌。”青年无法理解。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爱上,一旦爱上,对方是何种身份都无所谓了,甚至对方爱不爱自己,都无所谓了。”流青将单叶双手捂住,生怕她着凉。就算是伏帝皇后,祸国秧民的妖后,他也无法放手!
温瑞冷冷看着流青,这才再度开口:“你……也爱她吧?爱着这个少女。”不是皇后,也不是妖孽,而是简单的男女。没有回答,可他动作说明了一切。
温瑞扭过头,咬唇:“还有一个办法,可是会减少你的寿命和完全废掉你体内内力,我觉得这个办法只怕——而且也没有绝对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