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老在府中思虑季家的未来时,季潜被迫在御书房和一群老臣商量国君祭祀的事情。对于未知的危机,这位少年太傅全然不知。凤陵高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看着底下七嘴八舌的大臣们,都快一个时辰了,什么都没弄出来,真不知道以往那丫头怎么忍住的,不过据隐卫说她都是直接扔在早朝上的。不好在那丫头聪明,这么多年也撑下来了,倒是没糟蹋他们对她的支持和栽培。
又坐了半盏茶后,凤陵开口道:“一切照旧吧,众位卿家有何高招?”“臣等谨遵圣意。”底下大臣几乎整齐划一说道,开玩笑,年年闹这一幕,真看不透这位少年天子。“那都散了吧。”听到这句,季潜邹了邹眉,他不禁抬头看了看身后的曹御史,“陛下,臣有一事启奏。”曹御史立即上前道,“准奏。”凤陵垂眼,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看来该避的还是避不了,“启奏陛下,在先皇过世前给太傅大人和未央公主指婚,公主现在都十七了,也是时成婚了。”“曹卿家不觉得有误吗?父皇赐婚未央,朕怎么不知道,可曾有过御旨?”凤陵冷笑地看向季潜,“若朕没记错,几日前季大人可是迎娶了林相之女和莫尚书之女吧!”“这……”曹御史满脸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见状,季潜上前道:“这两场婚约是陛下御笔钦赐的。”“是。季太傅是指责朕吗?这林相的婚约可是季太妃亲自找朕求的,太妃心疼你,说什么未央也同意,何况太妃对朕和未央公主可是有养育之恩的。”“可是陛下,未央公主与臣……”
“砰——”朱红的宫门被外力打开,一位粉色宫装的婢子急匆匆冲了进来,不等朝臣反映,砰得扣在青石地砖上,“皇上,未央公主突然吐血晕厥。”“咚-—”御书房桌上的奏折散了一地,等到朝臣抬头,喜怒无色的少年天子已经没了人影。随侍的徐毅眸色微闪,立即便有太监整理御书房,曹御史上前扶起季潜,林相看了看他俩,道:“公主身子不适,大家散了吧。”
未央宫内,茯苓小心用湿巾擦去主子嘴边的血污,焦急得回头张望。她和紫苏在外间收拾行李,半天也没听到内室的动静,等她进来回禀时,发现主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呼吸若不可闻,不远处还有一滩血。当时就吓蒙了,还是紫苏从主子身上搜到药才缓过来,可吃了药后主子的呼吸却越来越微弱。
紫苏吃力得跟在凤陵身后,天知道她的轻功算顶尖了,却还是落后这位一大截,可来到未央宫口,凤陵却停了下来,“紫苏,这是怎么回事?凤钰的病在郦城没治吗?怎么还会吐血?”紫苏缓了口气才道:“主子的病,在宫里拖得很严重了,郦城那边只能指标不治本。”她微微抬头看了看,从凤陵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担心和很多自责……(惠瑾皇后【凤钰之母】早年有疾,孕期几乎香消玉损,勉强生子后不久身亡,凤陵有咳疾,已治好,凤钰有瞌睡症,不宜操劳)紫苏忽觉手心一凉,是一枚未经雕琢的紫玉!“这是遗物,古玉养人,如今朕已经不需要了,给她陪在身上吧!朕,欠她的够多了。”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不敢置信的紫苏,这两兄妹闹哪样啊?主子闲了会伤神,说什么她最对不起这个皇帝,而皇上又一脸忧伤地说什么欠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