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所以我想写一本书。给自己这一生留下点痕迹。我不知道这本书我能不能坚持写完...。
言归正传。
“守民。。我,我们怎么办。”刘兰英声音发抖。她是个朴素的农村女人,21年来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困境。在她眼里,自己的丈夫就是她的依靠。
“兰英,我们天亮前必须走。你去收拾下。其他的不用拿就把家里的钱,和那两套咱俩换洗的衣服带上就行。”
“可,可。女儿怎么办啊。”刘兰英有些结巴的问道。
“送到你姐家。”秦守民有些沙哑的说。
女人愣了愣。右手轻轻的抚摸了下高高鼓起的肚子。一瞬她的眼神变得坚定。点了点头,转身回到里屋收拾去了。
昏暗的灯光,炕上,一个3岁的小女孩睡眼惺忪的揉了揉双眼。她不知道父母为什么大半夜的给她穿上了衣裤。又在外面套了很厚很厚的棉袄棉裤。她盯着眼前自己的父亲。
秦守民蹲下身。摸着孩子的头,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他真的很爱自己女儿。:“小爽。我一会带你去大姨家玩好吗。”
“好,好。我都好久没看到大姨了。我好想她。”女孩笑的很开心。
刘兰英在炕上收拾了半天,听到女儿的话语。忍不住泪水从眼中滑落。半个小时后。三口人走出房门。
室外冷冽的寒风吹来,女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秦守民赶紧把一件棉袄裹在女儿身上。
女人跟在身后,刚想回身把门锁上。就听到自己的丈夫说道:不用了。
她的手将在半空,顿了顿无声的点了点头。锁或不锁还有什么区别。
三人刚走到院中间。突然一个黑影跑了过来。对着秦守民和刘兰英摇着尾巴。
“大黑怎么办。。”女人有些吃力的弯腰,摸着自己家的黑狗。小声的问自己丈夫。。
秦守民顿了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走到了黑狗的面前。这条狗是他三年前和朋友要的。那时候还是个小狗仔,现在已经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狗。对待外人凶狠异常。对待家人忠心耿耿。秦守民咬了咬牙说道。大黑。希望你能活下去。等着我回来。说完就解开了它脖间的扣子。
黑狗见自己解脱了束缚,开心的在院子里面跑来跑去。
“兰英我们走吧。”两人看着开心的大狗,都不由脸上出现一丝笑容。
出了大门,秦守民把黑狗也唤到了门外,然后把大门从外面关上。
刘兰英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干嘛。外面都是雪。大黑在外面要被冻死的。
男人抬起头无奈的看着妻子:“它在外面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如果留在家里,你认为明天计划生育的那些人来了会怎样?!”
“你是说??!”女人猜测,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对。留在家里肯定会被那些畜生给杀了吃肉。走吧,兰英。”
凌冽的寒风中。两个人影,和一条狗的身影越来越远。秦守民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他之前托二姨夫最近几天什么时候有空去他母亲家转告一声,他离开辽宁的事情,由于时间紧急他没有时间自己去。也不想大半夜叫自己的母亲知道这件事操心上火。
半个小时后他们走出了村子。来到了村北面。这是一片废弃的砖厂。有很多报废的简易房,和砖坑。秦守民停下身,转头对着大黑说道:“大黑,别跟着了。我们要走了。很久才会回来。你要是能听懂我说的话,去那面。”说着他抬手指了指一片黑漆漆的烧砖用的转洞。
大黑像是理解了似的,转头望向主人指的方向。但是它没有动。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的男女主人。
看到它那不舍的眼神。刘兰英忍不住又流下泪。摸着狗头哭泣道:大黑,你一定要活下去。
秦守民看到此景。心里不由得也发酸,他轻轻的拽起妻子的胳膊:兰英我们得走了。
两人刚向前走,黑狗又跟了上来。秦守民怒气的转头盯着它。低声的吼道“给我走。。”
黑狗发出一连串的呜呜声,看着自己的主人。它那冒着寒光的眼中满是不舍。最后在女主人的腿上蹭了蹭,又看了眼男主人向东面的砖洞跑去。
大雪渐渐小了一些。秦守民牵着妻子的手艰难的走在雪中。怀里的女儿已经睡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老公。我们的儿子会平安的是吧?!”女人突然问。
“会的。”秦守民拉着妻子的手紧了紧。接着在心里说道“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不让自己的妻儿受到伤害。
突然。身后传来喊声。“秦守民你给我站住。
两人被这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秦守民赶忙回头,只见两个黑影快速的从远处跑来。他毫不犹豫。道:兰英,你先走,咱俩在你大姐家见面。
“可是你。”刘兰英心跳加快。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还是出现了。他心紧张的很。
没等她在说下去,秦守民把怀里的女儿递给她。坚定的看着她,“听话,你先走,没事的。”
女人点点头,抱着女儿转身疾步向前走。齐膝的雪,还抱着孩子,还身怀五个月的身孕。按照她现在情况应该走的很慢,但是在紧张和威胁到自己儿子生命的前提下,她的速度在此刻快了许多。她在心里默默的祈求老天,一定不能让她的丈夫和孩子出事。
秦守民昂然的站在原地,看着跑过来的2个身影。来人一个是四十多岁的胖子。另外一个是身高体壮20出头的年轻人。
中年人怒喝道:秦守民,你好大的胆子。现在计划生育一家只能生一个你不知道吗。你快叫你妻子回来,不然我明天就报上去,把你俩都抓起来。
秦守民眼中闪着寒光,冷笑一声:“呵。五叔。你不是已经报上去了吗?!”
中年男人一愣。他没想到秦守民是怎么知道的。转瞬他就反应过来,对着身边的壮汉说道:“儿子,快去追,不能让她跑了。”
壮汉答应一声,迈开大步就向着刘兰英追去。可惜还没等他跑两步,刚和秦守民错身而过的一瞬。秦守民轻描淡写的伸出脚一下拌在壮汉的脚腕处。大汉根本没来得及反应,顺着惯性身子向前摔了出去。
“你,你要造反不成,现在国家不允许生二胎,你在执迷不悟,小心。”中年胖子恶狠狠的说着。可还没等他说完,秦守民已经来到他身前,森森的盯着他说道:五叔啊五叔,我从小到大都很尊敬你,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你的前途出卖我。
“你要干什么。”中年男人被盯着发毛,忍不住后退一步,顿感大失颜面。对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儿子大喊道“反了,反了。大牛给我把他抓住。
秦守民听到他这话,已经做出反应赶忙转身想避开那大汉,但是积雪太深,加上穿的厚重,他刚转身,大汉已经扑了上来,。他赶忙向旁边一闪,但还是没有都闪开,被大汉撞在左肩膀上,两人都摔在了雪地上。顿时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虽然对手身高体壮,秦守民有些瘦,但是论力气,身手。壮汉显然不是对手。两人互殴了几拳,壮汉已处于下风,秦守民顺势骑在了壮汉的身上,抡拳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壮汉的鼻子上。
鼻血瞬时留了出来。秦守民双眼冰冷。胳膊再次轮了起来。
“彭。就在这时,秦守民只感后脑疼痛,眼前一黑。
阴险的秦老五看儿子不敌,抡起手电筒狠狠的砸在了秦守民的后脑上,一击得逞,他丑陋的笑着:小子,你以为你翅膀硬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带着狞笑秦老五又撰紧手中的手电筒,想在抡过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半空中出现,没等他看清楚只感觉自己的右臂剧痛,发自骨头的疼痛感传来。那是自己的血肉被穿透,直达骨头,好似什么生物在咬透他的血肉锋利的牙齿在顶着他的手骨。
“啊啊啊啊!”秦老五嚎叫着摔倒在地,拼命的推那黑影。
秦守民此刻清醒。见那壮汉正要起身。他一拳又狠狠的打了壮汉的眼框上。壮汉一声闷哼。秦守民趁机站起身。使出全力,一脚狠狠的踢在壮汉的下巴上。壮汉晕倒。
秦守民转身,只见秦老五正哀嚎着用另一手正捡起一个闪光的物体。看来那老混蛋就是用那东西刚才偷袭他的。见秦老五抡起那物体,秦守民二话不说。一下冲了过去。一脚踢在了秦老五的面门。那老东西发出一阵哀嚎。
直到此刻,秦守民才看清帮自己的黑影。。是大黑,心里一暖,冲上去一脚踢在秦老五的下巴上。老东西昏了过去。
“大黑,谢谢你。我得走了。希望我回来时还能看到你。”秦守民摸了摸大黑的头轻声说。说完站起身。疾步向妻子的方向追去。
“汪,汪,汪。”大黑不舍的叫了几声。看着主人渐渐远去。
刘兰英已经走出了很远。她喘着出气往前走着。怀里的女儿已经醒了。正在喊着妈妈,妈妈。边喊边哭。
“别哭,女儿一会就到大姨家了。”刘兰英口里哄着女儿,担心着自己的丈夫。她担心自己的丈夫一个人能不能对付那2个人。要是人家还有帮手。那,那。她不敢想下去。
突的,脚下被东西一绊。身子向前栽。她不由啊的一声惊呼。就在此时,一个有力的胳膊搂住了她和怀里的女儿。
刘兰英抬起头看着眼前模糊的面容“老公。”一瞬她扑在了男人的怀里,泣不成声。
“兰英没事。别哭了咱们得抓紧时间。”秦守民拍了拍自己的妻子。接过女儿,牵着妻子的手走向远方。。
一个小时候,他们来到了刘兰英的大姐家。大姐家在矿上,姐夫是矿上的工人,家里也有一儿一女。都要比秦爽大了几岁。来这的目的就是要把女儿交给他们带几年。
说明情况,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你们女人就知道哭。”刘兰英的姐夫被妻子和小姨子哭的闹心,皱着眉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手里的烟。
“守民。你们要去哪里。”
“姐夫,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别问了。你们知道的越少越好。肯定的辽宁省是不能呆了,那群孙子肯定会把我省内所有的亲戚都找一遍的。”秦守民说道。
“那好吧,秦爽就交给我和你大姐了。只要我在我不会叫秦爽受委屈的,你俩赶快走吧。快天亮了。”
“谢谢。,这是100元钱。”不等秦守民说完,姐夫一下按住了他拿钱的手说道。我和你姐姐没钱帮不上你别的,但是秦爽吃饭的钱我还是有的。你别给我一分钱,你们这次去外面不知道需要多少钱呢。快走吧。
好吧,走,秦守民说着拉起妻子的手,向外走去。
“爸爸,妈妈。”突然,女孩的哭喊声响起。刚才在和姐姐哥哥玩的秦爽跑了过来。
“你们要去哪里啊。”女孩跑到父母的身前。
刘兰英忍不住蹲下身搂着女儿又抽泣起来。
“兰英,”秦守民说着拉起妻子,用手抓住女儿的小手,柔声说:女儿乖。我和你妈妈有事要出去,你在大姨家呆着,要好好听话。事情办完了就回来接你。
“不,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走。”女孩还小,她突然感觉要是父母走了,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里她哭的更厉害了。
秦守民和刘兰英心疼的厉害,他们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但。不能不走,要怪只能怪这个政策。
“秦爽乖。听大姨的话。大姐去给你做好吃的”
怎么哄女儿就是不肯收手。
“不行,你们赶快走吧天就要亮了。”刘兰英的姐夫急迫的说道。
秦守民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姐,姐夫秦爽拜托给你们了。”说完掰开女儿的小手,牵着妻子的手大步走出了房门.
3天的大雪停了。凌冽的寒风依然在肆无忌惮的吹着。这个寒冷的冬天,天微微渐亮前。两道身影从矿区的住宅区内走出,越来越远。他们不知道即将会遇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