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虫子正在努力地向小狐的身体里钻去,望想也没想上前就要将那虫子拍掉,可天不遂人愿,大地在这时又传来一阵震动,慌乱无比的望再度跌落在地,眼睁睁地看着虫子钻入小狐手臂里,消失不见。
望上前抓起小狐的手,撩开衣袖,自欺欺人地想要告诉自己虫子还没来得及,使劲地拍打着那标明虫子进入地方的红点,直到将那白如雪的手臂拍出一团极为刺眼的红印,才停下来。
望颓然地坐在地上,背靠着木板床,低垂着头,看着被她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地面,将刚刚紧捏木盒的手放在自己面前,既想哭又想笑。
她是她的情敌,她死了,她该高兴,可她心里万分明白,她死了,王会恨她一辈子,不,或许,连恨这种情感也不会施舍与她,她只是他转身便忘得路人甲。
她死了,王会跟去吧,他那么宠她,将她当成世上唯一的宝,或许,王知道了是她杀了他的逆鳞,她连死也做不到吧!
可笑,就是这么一个对自己如此无情的男子,她致死都忘不了,还在期盼,若要死,就死在他的手中,那样,她也是幸福的。
这时,木门被推开,透走了进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浑身充满了冷冽的气息,与平时那种带着点懒散,带着点危险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望一见他,便恐慌地站了起来,移到一旁,规规矩矩地站好,低垂着头,等待着吩咐,奴婢的样子做得十分完美。
对于透,经过多次的教训,她再也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不是怕肉体上的折磨,而是透总有种让她快要陷入疯狂的境地,折磨着她的神经。
透无视她的存在,轻轻地抱起了小狐,向外走去,凛也在这时适时的睁开了双眼,眉间,已没有刚刚的挣扎,看着透横抱着小狐,沉下了黝黑的眸子,似是察觉了什么,捏紧了拳头,跟了上去。
彼岸花谷之外,那些陆续到来的江湖人士在厉的利益诱惑下,一遍又一遍的撞击了阵法,他们是人,有着形体,无法向凛那般轻而易举地进入,只得先行破坏。
他们没有认真去思考,为什么一向疵瑕必报的鬼医此刻却躲了起来,任由他们摧毁他的家园,摧毁他所有的一切,或许有人想到了,但马上又被那诱惑冲昏了头脑,继续竭尽着全力破坏,再破坏。
就在彼岸花谷两边的峭壁之间,一棵大榕树生在在那里,为光溜溜的峭壁增添了一抹春色,巨大的榕树上,透挺直了身体站在那里,看着别人毁坏着自己的心血,云雾遮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而又残忍的笑容。
旁边,两根粗壮的枝干交叉处,小狐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望跪坐在一旁,照顾着她,以免在她沉睡中受到任何的伤害。
“奴,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该死?”
望头一低,交错伤疤里那双完好无损的眼眸闪过一丝惊慌,她知道,在透口中的那些中,有着她父母亲人。
“怎么,不敢说吗?”不知何时,透已蹲在了她的面前,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
“求您,主,放过我的亲人吧!他们只是想救我罢了!”以前冷傲无比的望此时不停地向着透磕着头,只为她的亲人能在这恶魔的手下保住一条命。
“呵呵,奴,我告诉你哦,我故意的。”透凑近望晶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呼着热气,异常的暧昧,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故意治好你,故意让你爹引这么多人来,故意让他们以为现在的我实在好欺,故意让他们掉进我的陷阱,因为,如果不这样,怎么能达成我的目的呢?”
望睁大了瞳孔,不知哪来的勇气抬起头来愤恨地盯着近在眼前的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恶魔!”
“对,呵呵,我就是个恶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透像是很满意望对他的称赞,高兴地笑了起来,让望感到一阵恍惚。
很快,望便清醒过来,站起来,用着阿纳唯一完好的手指着透:“你这个恶魔,我要告诉大家,你的奸计休想得逞。”
透双手一摊,随便望去泄密的样子,背过身来,倚靠着树干,慵懒地躺在那里,望向地面,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
此时的望想跑,脚却黏在了树干之上,想要呼喊,嘴里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盯着透的背影,满腔的恨意与悔意,若不是她任性要去魔宫,那她不会中毒,若不是她中毒,她的家人就不会来到这里,此刻会平平安安的生活着。
新城之外,不知是驱魔盟的运气太好,还是新城城民的眼太拙,至今为止,那些城民都没有发现那个破洞,或许,在他们心中,这古阵法是最坚固的,永远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因为,王,看着他们!
破洞之外,一个一个驱魔者身着城民的打扮,小心的潜入,避免着与那些被驱逐的人相遇,因为,尽管身着那样的打扮,尽管那些驱逐者有着好几万的人数,可是,对于在一个城市里一同生活了成百上千年,互相就算不认识,也会觉得眼熟,要知道,有着一定修为的人都是过目不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