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看见,一柄剑,一柄曾经多次为她遮挡风雨的剑此刻正刺穿了她弟弟的胸口,可以让她用生病来换的弟弟的胸口。
脸上的笑容就这么僵了下去,大脑一阵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手中的糕点还被捏在手心,然后掉落在地,碎成一片一片的残渣。
一只脚向前踏出踩在了糕点之上,停住,然后,另一只脚继续以世间最为缓慢的步伐踏上前。
杨鸣也被眼前这景象所惊呆,眼前瘦弱的少年胸前不停地喷涌出一滩滩血迹,染红了他淡雅的衣衫,喉间还在不停地咳嗽,微微张开的嘴里,还能看见那被血涂抹的牙齿,突然想起兮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弟弟是我的生命,而你是我的希望,没有了弟弟,我会死,没有了你,我会绝望,所以,在我的生命中,你们两人都必不可少!”
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兮拉着她最爱的弟弟来到他的面前为他介绍:“鸣,这是我的弟弟予,你你一定要对他好,就像对我好一样。”
如今,他却用一把剑刺入了他的心脏,夺取了他的生命。
转过头,看着兮失神地慢慢走过来,心中一慌,刺出的剑立马收了回来,但因为如此,予的整个身体本来就靠着这柄剑来支撑,如今,剑被收回,予立即瘫软到了地上。
同时,一直呆愣中的小狐也瞬间清醒了过来,将栽倒在地的瘦弱少年揽入了怀中,手按着那不断喷涌血液的伤口,可伤口终究太深,再怎么按,那血液还是在不停地刺激着小狐的双眼。
又是血,一大堆的血,似乎这辈子血都成了她逃不开的魔障,看着这些血,小狐的双眼渐渐变得赤红了起来,突然想起自己的血液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连忙从怀里抽出一把凛坚持让她带着防身的匕首,在自己的指尖狠狠一划,血成线一般滴落了下来。
来不及去思考别的事,小狐赶紧将手指放在予的胸口处,不断地涂抹,却发现根本毫无用处,慌乱之下,小狐又将手放进了予的嘴里,让他吸允。
又是一把寒光凛凛的剑刺了过来,小狐抬起头,凶狠地盯着那拿剑之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捏起身旁一根细小毫不起眼的竹枝,向上一拔,竹枝立刻脱离了土地,紧接着,小狐,连同受伤的予刹那间消失了身影,那剑以凌厉的气势冲了过来,却刺在了虚空处,如同大力地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有气使不出。
离没有任何的慌乱,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紫竹不断地变换着位置,看着跟着自己来的一行人突然间消失在视野之内,看着周围地景象安静地诡异,潜伏着莫大的不知名的危险。
离微微叹口气,还是没能杀了她,想不到自己太过于着急,不顾任何的劝阻亲自过来刺杀她,却着了对方的道,陷入了对方的埋伏,杨鸣本就是他一直安排在此地的棋子,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进入这紫竹林大阵,让他付出一切可能留在这里,不说要打入对方的内部,只希望在关键时刻能有那么一点点的用处,如今,这颗棋子也完了。
打起精神,离专注地对付着这个对方专门为他设计的杀阵,若不好好对待,岂不浪费了对方的一片心意!
而就在小狐与予消失的地方,他们没有移动一下,仍旧呆在原地,小狐仍旧不懈努力往予身上灌输着自己的血液,导致血液本就极少的她虚弱不堪。
“别弄了。”谣言中因练功导致修为尽废而显得颓废不堪的凛上前抓住了小狐的手,心疼地为她处理着手上的伤口,然后温柔地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说道:“没有用的,对方既然想要杀你,肯定是针对这你的体质而专门打造的剑,想要救他,你的血根本起不了作用,况且,他已被刺穿了心脏,根本活不下来。”
“他难道是个傻子吗?就算那把剑是专门针对我的体质而打造的剑,可根本就伤不了我,他怎么还傻傻地往剑上去撞,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会死吗?”小狐激动了起来,如果是那些陌生人死在他的面前,如果他死在她的面前却不是因为为她挡剑而死,或许,她会冷血地在一旁看着。
但是,别人是为她而死,即使那根本没有必要,看着这满地的鲜血,她也有种发自内心的负罪感,想要不计任何代价地将对方救活,但却无能为力。
而这时,一直缓缓踏步而来的兮走到了跟前,蹲下身子,抱起了她最爱的弟弟,那已经毫无声息的弟弟,面如死灰,转过身子,如来时的那样,纤细的身影踏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外走着,背影充满了凄凉与无助。
小狐冲上去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凛生生拉住,对着她摇摇头,是啊,现在,对失去亲人的她能说些什么呢,就让她静一静吧,现在上去,只会让她的情绪更加的失控。
此刻,围困着离的杀阵周围,早已十步一岗地站满了修为相对来说比较高的侍卫,看着离不断闪躲着无孔不入的攻击,开始的时候,还能够从容以对,但阵法只要供给的能量充足,永远不知疲惫,永远这么攻击下去,但离是人,是人就会累,哪怕他有多么的强悍。
侍卫不懂得如何控制着阵法,但却小心翼翼地警戒着,阵法虽强,但却不是无敌,只要找到了生门,被围困的人就有可能冲出来,他们要做的,便是拦截那些跟着离一起来,也被困入阵法中的人。
也就在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阵法上,也就没有注意到,在失去亲人显得失魂落魄地兮身后,还跟着刺杀失败的杨鸣,杨鸣竭力地隐藏着气息,与兮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凛与小狐盘坐在主屋门前,将自身一直调整在最佳的状态,现在他们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打不过离,这阵法全是针对他而设,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怎么会那么容易破阵,况且破阵之后,还有上千名同样组成阵法的侍卫在等着他。,
用人组成的阵法与用地理环境组成的阵法有着一曲同工之妙,只是用人组成的阵法更具有流动性,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机应变,阵法下的组合攻击更是强大无比,缺点就在于人太多目标太大,不容易将对方纳入有阵法的位置。
也不知过了多久,阵法之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那所谓的阵法全部在这一瞬间消失干净,那一大片的紫竹林也随之倒下,如同掀起一股紫色的海浪。
倒地的紫竹之上,只有三个人还站着,一个离,一个恪,一个以前并没有见过的人物,三人站在那紫色的海洋里,犹如三个不败的战神,尽管衣衫不整带着狼狈,但那充满了肃杀地气势震慑于每个人的心中。
侍卫虽然被这一幕所惊,但就只有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又都反映了过来,所有人都举起手中的长剑,在三人还来不及离开的时候,齐齐的挥下,几千人的动作好像是编排了那么几千次,动作整齐划一,一条一条看不见的线条将每个侍卫连接了起来,使得每个人心神如一,发挥出最大的战力。
“砰!”
又是一声巨响,几千人的攻击全部落在了离所在的地方,巨大的冲力将原地弄出十几米深的坑洼。
而离三人基本上是擦着那攻击而来的劲风所飘过,即使本有打在身上,但身体还是引起一阵翻涌。
三人还飘在半空的时候,又是一道攻击紧随而至,三人没有任何的着力点,本来在阵法中就耗尽了大半的修为力气,刚一出来,又面对着几千人的合力攻击,根本就没有给三人反应的时间,现在,若再不想办法,那三人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叫不出名字的暗卫一手拉着一个人,然后身体不停地旋转,一股若有若无的旋风从他的身体里引发出来,在那攻击到达的前一刻,那人立马松手,紧接着,离与恪两人因为惯性向外飞了出去,他的身体也在这一刻被攻击成渣,而刚刚在他身体里引发的那一股小小的旋风也同时被激发了出来,一股仿佛被极度压缩的力量被引爆,庞大的气流将侍卫组成的阵法打散,死伤将近一半,剩余的那一半,也重伤倒地不起,那是一个人用生命换来的代价。
被甩出去的离与恪脚还没有着地,又是一阵攻击而来,只是这是单人攻击,强度没有几千人合力攻击那么强烈,但也弱不到哪里去。
离侧身一闪,在躲过攻击的瞬间,将一颗药丸放进了嘴里,条件反射地吞咽了下去,顿时,一股气流从那快要干枯的丹田之处流遍了全身,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离的修为又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的状态,但在精神上,还是有一点无法弥补的疲惫。
既然修为已经恢复了过来,那么对于离来说,对手就已经不再是对手,瞬间化被动为主动,将对手打压,对方显然没有料到他还有这么一颗神奇的药丸,攻击一滞,而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滞,离便找到了机会,将对方毫不留情地毙命于剑下。
转过身子,看着眼前这足有是个足球场那么大的攻击场地,凌乱不堪,他所带来的那些人就在他一时不查之下全部埋葬在了这里,纵然再过无情,但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丝悔意,就是因为他想要杀掉小狐,却不想正被对方利用了这一点,设下了这么一计,所有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死在了这里。
但是,若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也会这么做,因为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将小狐杀掉的机会,若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
深呼吸,待到平静下来以后,离走到了一直盘坐在主屋门前的凛和小狐面前,看着他们,尽管身上因为战斗而显得凌乱,但气势丝毫不减,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人间帝王。
“我想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想要禁锢我,以至于现在还要杀我,我可不记得我以前有得罪过你,况且我还能感觉到,你并不是因为我是灵狐而想要杀我,对于别人来说,灵狐或许珍贵之极,但我想,对于你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吧!”
这个问题,小狐一直很疑惑,疑惑为何一见到他就有着一股莫名的恨意,恨如骨髓的那种恨,有时候,看到他寂寞萧条的背影,却还夹杂着一股刺痛,这感觉,很不好!
“你真的想知道?”离的声音有点干涩,还带着一点颓然,或许知道了就他现在孤身一人想要杀掉小狐也是不可能的吧!
“你可以不说!”在这关键时刻,小狐可不像离海提出什么条件出来,既然对方想要杀她,那么就是敌人,敌人想要杀她的理由虽然想知道,但也不是非得知道。
离勾勾唇,罢了罢了,他就知道只要看着她,她就下不了手,虽然现在他处于弱势,但他若是选择同归于尽,也不是杀不了小狐,现在既然已经下不了手杀她,那就让自己死吧,只要她幸福地活着便好。
“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那就跟我来吧,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将我永远地留在这里,也可以选择不跟我走,但你们也应该非常清楚,若要留下我,你们也必须付出极重的代价!”
说罢,离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紫竹林外奔去,小狐和凛相互看了一眼,瞬间下了决定跟了上去。
离的速度很快,凛和小狐要借助着魂与魄的力量才能够勉强跟上,这一次,就算再怎么打击到了对方,他们两也不得不承认,离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强者,他们修炼的时间还很短,或许还要再给他们十年的时间才会有离现在的修为。
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小狐想不到,离带他们来的竟然是这个地方,一望无际的荆棘,没有一片叶子,显得萧条不已,离站在荆棘之上,遥望着远方,然后回过头,紧紧盯着小狐,不肯转眼:“你不是想要理由吗?这就是理由!”
说罢,离抽出剑来讥笑地看着两人戒备地模样,然后发狠地割向了手腕上的大动脉,顿时一根血柱从他的手臂之上喷涌了出来。
凛和小狐顿时惊呆,但也没有阻止,想要看看离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要!”
远处传来一句着急的低吼,恪从后面马不停蹄地赶了上来,飞奔到离的面前,想要去为他止血,离一闪身,躲过了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恪再也不顾尊卑,不顾眼前之人是他一辈子要尊敬的王,不停地出声质问着。
而离显得很平静,只是看着身体里的血液一直不停地流着,然后了周围荒凉的荆棘,淡然地说道:“你知道的,不是吗?”
“我不知道!”恪显得异常的激动,抓着离的手,指着小狐方向,强烈的质问着:“你看,她现在爱的是别人,靠着的是别人,她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做,她不配!”
听到这话,小狐和凛都皱起了眉头,眼中更闪现着一股愤怒,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恪一直在贬低着小狐,这一点,两人还是能够听懂的。
两人可不是那些打落牙齿往里吞的人,就在恪话音刚落的时候,凛的攻击也到了他的身上,可这不算快,比他更快的则是一直站在恪身边的离。
尽管一只手很不方便,但离还是用那只完好的手狠狠地扇了恪一巴掌,脸色很是阴沉,沉声说道:“恪,你该知道,我什么都能忍让你,除了她!”
“可是——”
“没有可是!”
恪捏紧了拳头,压制着心中的怒气,他怕啊,他怕他自己一个忍不住便会把离打昏,然后绑起来,不让他再做这傻事,尽管在离看来,这很有意义!
“离王殿下,我们来可不是看你自残的!”一直不清楚离到底想要干什么,小狐忍不住说着。
离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对着小狐发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再等一下就好!”
话音刚落,就在被离的鲜血染红的荆棘上面,竟开始长出绿叶来,叶子有着血液的滋润,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长大,散发出一股特别的幽香,在空中不停地摇摆着,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就在这时,从那森林深处,风熠和水媚竟赶了过来,来到凛和小狐的身边,无声的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从那神态中,还能隐隐约约看得出来有着那么一点慌张。、
突然,从那遥远的天际,飞出了一只白色的大鸟,映衬在蓝天之下,显得是如此的显眼!
那是——
荆棘鸟!
所有人都睁大的眼睛,看着那荆棘鸟向着自己的方向飞来,看着那荆棘鸟停驻在因为离的血液滋润而长出的绿叶之上,听着那荆棘鸟发出一声巨大的鸣叫,然后以世间最动听的声音开始歌唱,每唱一句,荆棘上的刺便刺入荆棘鸟的身体一分。
每个人都在为荆棘鸟的歌声陶醉,每个人也都在为荆棘鸟的作风而不忍,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因为他们都知道,荆棘鸟穷尽一生只为找到一棵适合自己的荆棘,然后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唱出这辈子最后一首也是唯一一首的歌。
风熠和水媚变得激动了起来,尽管努力地克制着,但从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便能够清晰地感觉出来。
唱着唱着,荆棘鸟的声音越来越小,它身上的血流得越来越多,优美的歌声也渐渐虚弱了起来,连同一起虚弱的,还有还在不停流血的离。
脑袋开始犯晕,但离知道,现在还不行,既然已经把荆棘鸟引了过来,努力绝对不能白费。
鸟始终是鸟,身体里的血液少得可怜,在这么一阵流失之后,生命也随着这么流失了。
就在荆棘鸟倒下的地方,竟长出了一朵白色的花来,小狐发誓,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美丽的花,它的美并不完全出于它的外表,而是你看到她的时候,你会觉得,世间再没有了可以与之比拟的事物,看着它,心灵都会受到洗涤,看着它,便会不自觉地想要用尽世间一切的力量,只为了让它存在于最美的时刻。
由于荆棘花就开在离的旁边,忍着脑袋里的眩晕,离将花朵摘了下来,递在了小狐的面前,命令着:“吃下它,吃下它你就会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小狐没有抬手去接,经过这么多事,她实在是无法相信离。
“吃下它!”离再次说道,还隐隐透露着一股没有人能够察觉的焦急,“吃下它,我保证,我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吃下它,你仍旧会好好地活着,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你,吃下它,你们那些从魔界来的人能够好好地在人界生活下去不会受到排斥!”
离忍着身体的不适,说出了一大窜的话,他的目的,只是让小狐吃下这朵花而已。
不知为什么,明明从心里恨着他,但在此刻,小狐却相信了他的话,相信他不会害她。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
刚要抬起手去接,手腕却被凛抓住,花也被凛接了过来,放在鼻间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常。
反正小狐也不怕毒,相反越毒的东西对小狐的修为也就越有帮助,凛这才将荆棘花放入了小狐的口中。
看着两人的互动,离不禁产生一声苦笑,然后看见花入了小狐的口以后,运起全身的真气,化作一阵流光,消失在了花朵之上。
凛一惊,刚想让小狐将花朵吐出来,可不曾想那花入口即化,根本还来不及作反应,花朵便流入了小狐的喉间,进入了她的肚子。
“怎么回事?”
凛扣住了一直呆地的恪,嗜血地问道。
“就是这么回事!”恪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一根一根手指地掰开凛,瞥了一眼因吃下荆棘花而陷入昏迷的小狐。
“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吗?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王为了这个女人牺牲了一次又一次,前一世,王遇到了她,换来的结果便是一世得分孤寂,这一次,又遇到了她,换来的更是永世不得轮回的死亡,你是一代魔王,难道你就不知道你身体里面有着魔王传承的血脉,而她是一只灵狐,身体里充满了灵气,与你身体里的血脉格格不入,若你们两个相结合,下场只有一个,死!甚至连灵魂都不会有。”
听到这里,凛震惊了起来,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只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好像听说过这么一件事情,但却从来没有在意过,在遇到小狐以后,也根本没有想起来。
恪看着凛那模样,产生了一股报复的快感,接着说道:“王想尽办法阻止你们,但你们就是那么不知好歹,偏偏要在一起,王不忍伤害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伤害他自己,用他自己为引,倒入能破解一切诅咒的荆棘花中,来中和她的血液,使得你们能够安心地在一起,现在他不存在了,你们高兴了?你们满意了?王这辈子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而你们又做了些什么,嗯?说不出话来了吧!愧疚了?”
凛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挑挑眉,说道:“我会感谢他,但不会产生愧疚,他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我们没有逼他,况且,他用那些极端的方法也没有在乎过我们是否接受,所以,若重来一次,我仍旧会这么做!”
“你——”恪怨恨地盯着凛,想要上前打上一拳,但又想到了当时去紫竹林前离对他说的话:“恪,最后一次,我用王的身份命令你,不管等一下会遇到什么,你不能阻碍我的决定,若我有什么不测,王的位置由你来继承,那些从魔界上来的人你也不必去管,任由他们去发展,反正到了最后,他们会发现,在魔界生存了那么久,人界早已经不适合他们,别看人界的灵气很浓郁,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慢性毒药,我走后,若她有什么麻烦,你要用尽一切的力量去帮助她,恪,我要你起誓,你要用生命去守护她!至于凛,你也不要去伤害,他是她的幸福,我不想她会活得不开心。”
忍着心中的不甘,恪转过身子,向外走去,这一次,离几乎出动了百分之八十的力量,结果全军覆没,现在,他必须回去主持大局,不然,离建立起来的王国将会覆灭。
“你要对她好,不然,你要小心了,我没有离那样的弱点,就算你的修为强过我,但也不一定能躲过我的暗杀。”当恪的身影消失后,一句轻飘飘的话就那么传入了凛的耳朵。
看着躺在地上的小狐,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了起来,上前抱住了她,然后走到风熠水媚的面前,说道:“我想,你们的诅咒也不用我来解了,只要你们将那荆棘鸟吃下去,你们就自由了。”
说罢,也不等风熠水媚有着什么样的反应,便向着紫竹林的方向前进着,现在,没有人会分开他们了,现在,他们能够安安心心地生活了,现在,他们就要开始他们想要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