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还没砸下去,身子已被曲敛晟紧紧搂住,无法动弹:“岚儿……岚儿……”
“喂,你要……咳咳”简兮直着嗓子喊道,“要勒死我了……”
曲敛晟恍若未知,仍搂住她毫不放松,是那种想要揉入骨髓,融入骨血的紧致。
“岚儿……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他一声一声的呼唤着,像迷了路的小孩,慌乱的找寻回家的方向。此刻的他分外脆弱,让人不忍拒绝。
“哎……你醉了。”简兮无奈的叹了口气,醉酒的人果然可怕。平时那么强势的曲敛晟竟然也会这样。
“谁说朕醉了!朕没醉!”曲敛晟大吼一声,竟好似撒起酒疯来。原本凌厉的眼睛,赤红着,像发狂的野***撕裂猎物。
“好好,没醉,你没醉。”简兮抚额,满脸黑线,皇帝就是皇帝,连发酒疯都发得这么有气势。
曲敛晟继续埋进她的肩窝里,嘟囔着:“岚儿……我没醉……”
“对,你清醒着呢。”简兮充分发挥母爱精神,像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后背。
曲敛晟突然攥住简兮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吮吻:“不要离开我……”
那酥酥痒痒的感觉,让简兮鸡皮疙瘩直冒:“喂,你!”手指上湿湿滑滑的触感,让简兮的脸“轰”的一声炸开,面上如四月杏花娇羞,更衬得那双大眼如水闪亮。
曲敛晟定定的看着她,眼前的这双眸子与记忆中的那人结合在一起,渐渐重合成一人,他恍惚,他惊喜。喜不自胜的凑到她脸上,在她眼皮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吮吻,然后抱住她,像歌谣一样念着。
“岚儿……你终于回来了,真好。你可知我等了你三年,整整三年啊,你为什么要走?难道我待你不好吗?你不喜我嗜杀,我便停战;你不喜我脾气暴躁,我便收敛;你说,为君要以百姓为重,我便减税造桥……”
转念想起她绝情的离开,心中无尽悲戚:“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对我?为什么?”声声血泪,字字痛楚。
“他有那么好吗?为什么你总想逃走……”曲敛晟越往下说,竟带上一丝哭音。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简兮一惊,这就是皇宫里流传的那个禁忌吗?简兮听得心不由酸了,原来这人也曾有一份炙热的感情,只是为情所伤后以更坚固的铠甲包裹住自己。她不由想到自己对曲怀扬的那份痴念,不禁苦笑。伤情者才懂伤心之苦。
“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我到处去找跟你长得相似的人,比如华妃的侧脸,比如离妃的鼻子,她们都像你,可是她们谁都不是你啊……岚儿……”
“你背叛了我,后来华妃也背叛了我,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恨不得杀了她!可是……你不喜欢我杀人啊……岚儿……我没有杀她……你回来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简兮不忍的安慰着他。第一次触及他的内心,她震撼之余,也深深感动着:能把一份爱珍藏数年,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及狠心啊,每想一遍便是对自己的一次刑罚,在痛苦的边缘无法自拔。
曲敛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道:“朕抓住你了!再也不准你走了!再也不!”他突然像怒狮一样发起疯来,扯过一块布就绑在她的腕上,牢牢的锁住她。
“你疯了你!”简兮挣扎起来,无奈他力气太大,根本挣不开,只得任他拥入怀中。
“不准你走!不准……绑住你一直把你带在朕身边……”曲敛晟抱紧她,躺在床上,身子仿佛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简兮在他怀里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个人,可气又可怜,霸道又那么脆弱的样子,真是让人恨不起来啊。
“不走,我不会走的。”简兮识时务的任他抱着,缓缓的说。这个时候只能衬他的意,否则吃亏的终究还是自己。
曲敛晟把她的头压进自己的胸膛,霸道得容不下一丝距离:“陪在朕身边……”
“嗯!嗯!”简兮应承着点头。
他幽幽的念了一句:“不管你是谁,都不准走。”轻得像一声叹息,听不清。话里量不出到底几分醉意。
鼻尖萦绕着浓烈的男性气息,夹杂着龙涎清香,混合出一种独特的属于曲敛晟的味道,古铜色的肌肤像一幅画卷展现在自己面前,简兮不可自持的晕乎乎起来。
“喂,你放开我好吗?绑得很疼。”察觉他镇定了许多,简兮弱弱的试探着。
没有回应。
“喂!”
简兮从他怀里钻出来,一看,无语苦笑: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看着绑在自己腕上的布条,简兮叹了口气:真是的,我上辈子到底是得罪了哪个神仙啊。
从大腿里拔出那把防身的手术刀,别着手一点一点的割断布条,简兮活动活动疼痛的手腕,朝睡着的曲敛晟闲闲的说:“您啊,就慢慢睡吧。醉了更好,还省了我费尽心思在合欢酒里下的迷晕药了。”要知道她为了在众人面前在酒里下药,撒泼胡闹,可是费了好大劲儿呢。
说着在曲敛晟怀里翻啊翻,翻出个金黄色的令牌来,顺便在那诱人的皮肤上吃了几块豆腐,啧啧称赞:“不错,不错,肌肉够厚实。可惜不是我那盘酸菜鱼。”
“诶这皇宫是个牢笼啊,我可不想被逼疯,我就一只小麻雀,还是在外头自由快活些。那啥,我走了,以后再不见啊。”
简兮呵呵一笑,换了身宫女的衣服,抱着宝贝蛋悄悄的走了出去。
简兮躲过侍卫太监们的注意,迅速跑过小花园,在莲花池边停下。
“呼呼,”简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挨着旁边的假山坐下,“哎哟我的妈,跑马拉松也没这么累的。”
还没歇几口,肩上突然被一拍。
“鬼!”叫声还没出口,已被人捂住。
简兮挪开那只手,长呼了口气:“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