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缨寻换下湿透的衣服,不适地抓了抓湿黏黏的头发,走出洗手间。
没想到能这么快就回到小镇,还免了给钱,丞也是好用的交通工具啊。原缨寻纯粹地想着,把丞当做交通工具好像有点······那个啊。
呃?毛毛的感觉不舒服地遍布全身,原缨寻抬头,迎面走来的女人穿着奇怪的衣饰,衣摆处钉着的铃铛相碰,清脆的声音刺入耳。从女人身上飘过缕缕阴寒的气息,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的面目,和原缨寻擦身而过。原缨寻蹙眉侧身看着女人瞬间消失在转角。
那个女人的气息,总觉得有种讨厌······的感觉。
找到等在树下的原云丞,原缨寻刚要跑过去,忽然慢慢停下脚步,脸上有些错愕,安静地看着原云丞。
原云丞靠着树干,随风轻扬的额发掩住他暗淡无色的双瞳,手中的热咖啡被他紧捏的有些扭形,脸色惨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原缨寻见他转过头来,几乎是反射性地躲到旁边的柱子后,侧目偷瞄此时透出悲伤痛苦需要人守护需要人帮他分担心事的讯息的原云丞。
丞怎么了?话说她完全没必要藏吧,原缨寻甩甩自己突然短路的头脑,有些担忧地迈出的脚步但随即又缩回来,嘴角绷得紧紧的,有点脱力地靠着柱子。
这种时候面对丞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心底沉闷一片,她仰头看向上空,安慰?还是其他什么的,她都不擅长啊。而且丞从来没有露出这种情绪,今天是第一次······
为什么丞会悲伤痛苦,她一点也不了解。
挫败的失落感往心底沉去,原缨寻低着头数着袖口的纤细花纹,下唇咬的紧紧,发现自己的心思变得好复杂。
只要跟丞有关,就算只是简单的直路也能被分岔成无数条细小纹路······
总结了一下目前为止和丞在一起时自己明显的异常变化。板下大拇指,大部分时候都想跟丞安静地坐在家。
再板下食指,就算只看到丞的脸心情就会明朗化。
再再板下中指,经常霸占着丞不让其他人近他身。
再再再板下无名指,为了丞和明淳双订婚,很大的牺牲了。
最后板下小拇指,嘴角上的微笑从几个月一次频繁增加到一天好几次——不用再数了,原缨寻突然发现再数下去手指脚趾可能都不够用。
本来只是以为对石头里蹦出的孩子忽然感兴趣了而已,所以也不排斥这种在意的心情。
但为什么以上症状好像渐渐恶化成为,曾经在某种心理测试八卦杂志上大肆出现过的某种专题——
原缨寻嘴角抽搐了一下,低着的脸热烫烫的,绯红往四方扩散。专题名字是叫什么来着她忘了,她绝对忘了,永远都没有想起来的可能性了。
严禁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蓝色的框框从脑海里跳出来,给她提供直接答案:去问丞。
也对!直接去问丞不就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了吗。好!原缨寻合眸深呼吸,再度迈出去的腿继而又窝囊地缩回来,平时源源不断的勇气居然断供了。
乌云笼罩头顶,原缨寻单手撑着柱子沮丧,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啊!手臂赤露在外的肌肤猛地感到一缕让人厌恶的阴寒气息,和在洗手间外见过的女人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原缨寻身形一僵,她转过头,云丞正站在她的左侧,歪头看着她,眼中闪动着一点柔光,刚才见到的痛苦悲伤痕迹仿若从未存在。
原缨寻震惊地别过头,那缕阴寒的气息居然是从丞身上散发出来的,不过很淡,应该是从别人身上沾染过来的。
丞和刚才那个女人有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