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冬转过身来,和三儿一起看着那女孩,见她正和她的姐妹又说又笑。
三儿开玩笑的说:“刚才你心情不好不算,现在请你用平常心重新品评品评!”
“你小子不是喜欢小莲吗?怎能如此三心两意了?”小莲是在旅顺专做官兵饲料生意的一个商人的女儿,每次亲军要买饲料都是三儿抢着要去的。
三儿听见“小莲”脸色骤变,把头侧到一边说:“谁喜欢她了?”
岳冬嗤笑一声:“你小子就是不认!”
三儿耸了耸鼻子说:“怕什么认?好看的姑娘谁不爱看呢?现在就不是在看吗?她不过是我众多喜欢看的女孩的其中一个而已!什么三心两意?!”话毕白了岳冬一眼。
岳冬也懒得理三儿的辩解,凝视着那女孩片刻说:“那,这女孩和小莲比,谁好看?”
正用指头剔牙缝的三儿头也没有扭过来,不冷不热的道:“小莲……其实也不是这么好看!”
岳冬眯起眼睛盯着三儿:“是吗?”扭头又看着远处那姑娘:“我看哪,这女孩长得虽然标致,但廋了点儿,还不及小莲丰满,可以给你生十个八个孩子!”
三儿听见马上用剔牙缝的指头戳进岳冬的腰间:“笑我是不?!”
岳冬猝不及防,“哇”的一声喊出来。
声音大了一点,那女孩像是有所察觉,往两人的方向看去。
三儿见状忙低下头,而岳冬则毫不顾忌,坦荡荡的与其对视,顺道欣赏一番其芳容。
“她发现了?”一脸通红的三儿拉扯着岳冬的衣袖,目光只管放在地上。
“是吧……”岳冬呆呆地看着那女孩,而那女孩也呆呆地看着岳冬。
“她还在看吗?”三儿还是不敢抬头。
“没有喽……”见那女孩像是有点害羞的低下了头,岳冬的目光也移向别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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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民变呀……”左宝贵在家里身穿便服,戴着眼镜,双手拿着一份报纸,有意无意的对旁边的表弟杨建胜说。
“民变又咋哋?”杨建胜拿着另一份报纸,无精打睬的翻看着。
过了一会,左宝贵看完一段,说:“朝鲜与我省相邻,我等对那儿的事又岂能充耳不闻?何况朝廷替其平乱早有先例,说不定这次可能会找上咱们。”
扬建胜连连点头:“对!不过还是你读给我听好了,这玩意儿我等赳赳武夫不好对付,看多了头晕!”接着放下报纸,站起欲走。
“走了?不吃晚饭才走?”左宝贵也摘下眼镜,放下报纸。
“不……”杨建胜语音未落,只听得门外一人喊着“军门”的跑进来。那人跑到门前正想跟左宝贵说话,看见旁边还有个杨建胜便打住,连忙低头行礼,呼哧呼哧的直喘气,一脸油汗,表情拘谨。
两人一看,正是在左府看马的回回青年石玉林。
杨建胜看见石玉林的反应,皱眉道:“干嘛呀玉林?近来很少见你,上哪去了?”
“没上哪去……”石玉林还是低下头。
杨建胜也习惯了石玉林的拘谨,也不在乎,笑了笑头也不回就走了。
石玉林扭头看着杨建胜的身影消失,才迈步进门,站到左宝贵跟前行礼。
“有消息了?”看见石玉林,左宝贵也骤然凝重起来。
“军门还记得十年前的血洗锦州吗?”汗珠从石玉林脸上不停滑下。
左宝贵没预到他一来便说十年前的事,随便的应道:“记得……”但片刻就脸色顿变。
石玉林此时抬起头,脸有忧色道:“……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农民……他是……”
“赵西来……”左宝贵的语气也变了。
“对!军门,亲军今早都出去了?”
左宝贵凝神地看着石玉林,屏住呼吸,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