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把这帮人吓死,对自己也是非常不利的。
的酒好,纯粮酿造,没有任何添加剂,还是因为自己的酒量现在确实相当了得了。
一番推杯换盏下来,萧瑶渐入佳境了。
“鬼脸兄弟,你怎么会想到换这一身行头呢?从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会是个新派的人物呢?”秀才笑着问。
“这不好吗?我觉得挺不错的,像个……”萧瑶一时想不起什么词既能让对方听得懂,又不至过分的惊讶,于是只得含糊过去了。
“只是,就区区二十两银子,照你这样的花法,也过不了长久呀!你这一变身,以后还怎么重操旧业呢?”秀才不无忧虑地道。
萧瑶没想过这个问题,自己只待二个月,潇洒完,拍拍屁股就走了,管不了那许多,但别人问却也是正常的呀。
傻儿差点又想向秀才兜底了,萧瑶在桌下狠命地掐了一把他的大腿。
“过一天,算一天吧,今朝有酒今朝醉!”萧瑶忙举杯,想岔开话题。
“咦,这二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呀,就没想过拿去做点什么小买卖吗?总好过,花光后再去沿街乞讨,受人白眼吧!你们俩个还年轻,还得娶妻生子,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些才好!”
“那依秀才你看,这些银子能做点什么好?”傻儿却来了劲。
“这个嘛,等我寻思寻思,打听打听,对了,你们也别再挥霍了,别届时有好的营生,钱没了!”秀才告诫。
这个傻儿差点又想爆料,萧瑶及时跟他碰了一下酒杯,逼对方干掉,才又把他的嘴堵上了。
聊到木匣子的买主时,秀才为了显示自己对念北城上流社会的了然,遂介绍起城内的三大家族来。
“你们道这江山是谁的?”秀才突然问道。
“皇帝的呗,还能是谁的!”傻儿有些不屑,似乎对方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错了!”秀才笑着望向萧瑶。
“反正不是我的!”萧瑶搛了一口菜,打趣道。
秀才晃了晃脑袋,道:“其实呀,这江山是皇帝的,又不是皇帝的,而是那些真正掌握各省各县各州各乡各村的实际权力的人的,是那些在社会上吃得开,混得好,有权有势的人的。比如这念北城,就是朱、阮、秦、郑,四大家族的天下嘞。”
见二人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秀才面有得色,像是介绍自家亲戚似地继续,“这买你们木匣子的朱家在念北城可是一大户,老爷朱敬章,进士出身,官倒当得不大——四品京官侍郎,现如今赋闲在家,其子朱振棠可是新军的统领,前途不可限量。朱家良田千顷,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地主;阮家老爷名叫阮朝贤,其家世代经商,富甲一方,念北城所有高档的布料绸缎行都姓阮,城里体面人身上的衣料,十之八九出自阮家;这秦家可就更不得了,水路运输,码头车行都是他家的产业,还开了一家叫‘广聚和’的钱庄,据说都跟洋人做起了生意嘞。秦老爷大名秦仕铭,在念北城是一位呼风唤雨,跺跺脚,城墙都得抖一抖的大人物;最后这郑家,也是富商巨贾,当家的名叫郑维清,有一个儿子郑贤,只是一个来月前得了一种怪病,说是活人吧,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说是死了吧,却又有着呼吸心跳,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不醒。郑家延请四方名医,只是不见效果,令人叹息呀!”
萧瑶听到此,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个郑贤莫不就是本来要与自己互换脑电波的富家公子,看来自己错怪精灵了。
“秀才,你了解得还真不少,可这跟我们有关系吗?”傻儿不以为然。
“怎么会没关系呢,但凡得在这念北城里混,这四大家族怎么能不知道呢?笑话!”秀才呷了口酒,不无感慨地道,“这念北城有四朵金花——朱笑音、阮姝瑜、秦纨和郑宛,分别出自这四大家族。这四名少女,皆有倾城之姿,且各有千秋,如兰花般优雅娴静、如梅花般品格清奇、如石榴花般艳丽奔放、如夏荷般端庄秀丽,真不知谁人前世修来的好福气,能娶到世间这样的一位女子啊!”
“省省吧,这四名少女难不成你都见过?我们倒是见过其中一位嘞,是吧。”傻儿笑着用胳膊捅了捅萧瑶,“还真跟仙女似的。”
“呵呵,那也没有,”秀才不无遗憾地自嘲似地笑了笑,“不过那个秦家大小姐我倒是有幸见过一回,真是个奇女子,纵马在大街上飞奔,那如花的容颜叫人魂飞,那份飒爽的英武,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秀才说着,突然发现新大陆似地盯着萧瑶,道:“……说实话,鬼脸兄弟今日这么修饰一番,倒也算是仪表堂堂了,只是面上的这只‘青皮兽’甚是有碍观瞻,怪吓人的!可惜了呀。”
“秀才,你知道个鸟,这些年,若不是靠着这张吓人的脸,我们早就饿死了,”傻儿来了精神,眉飞色舞道,“记得那回在天桥,夜里与那帮外地来的乞丐们打斗时,就亏得露了这张脸才把对方震住的,他们还以为是夜叉来了呢,哈哈!”
紧接着,傻儿又开始回忆鬼脸靠胎记治不孕的事来,惹得秀才也不时大笑。
“要不是那个牛鼻子老道出来胡说八道一通,我们的好日子那会那么快就到头了!”傻儿长叹了口气,大有一种忆往昔峥嵘岁月遥的伤感。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你们有了这二十两银子的本钱,可以做些正经买卖了,这张脸却是个妨碍了!”秀才兀自饮了一杯,突然眼睛放光,望着萧瑶,道,“鬼脸兄弟,我依稀记得那道士说过,他有办法将这只‘青皮兽’捉去哩!”
“我也记得,只是当时他要价二两银子,就算是把我们卖了也不值这个价呀,还治个屁!”傻儿道。
“可现在你们有钱了呀,花二两银子若是能把这脸上的胎记去了,也是值了,只是也不知道那道士现在又游去了哪里!”
“幸是找不到,找到了我得先教训教训他哩!”傻儿咬牙切齿道,似乎还在因对方断了自己兄弟的财路而不平。
“不治了,我都习惯了,再说也是吓别人,自己又看不见!”萧瑶真心无所谓,反正自己也就在这逗留一些时间,不过如果真能还自己一个清爽、俊秀的面容,也不失为一桩好事,纵使只有这五十来日。
“能治还是治一下的好,这个也不急在一时,等我去附近的道观打听打听,既然那个游道有办法,我就不信别的道人就一点辙都没有!”
这个穷困潦倒的秀才倒是一脸真挚,似乎是真心实意地为萧瑶着想呢,这倒也令萧瑶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心窝,没想到自己在清朝还有这两位好兄弟啊!
萧瑶唤来小二又上了一盘酱牛肉和一盅酒,他发现自己越喝越精神,而那二人却渐渐有点不支了,方觉自己的酒量确实不错,心下也就安了,这时便又开始劝那二人的酒,反倒生出了看人醉倒的心思来了。
结帐时,萧瑶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富有,这七碟八碗,胡吃海喝下来,也就只花费了500来文,想想今后的好日子,萧瑶都有点晕眩的感觉了,但他确定这不是因为酒!
如果不是因为大部分的银子就藏在自己的床下,他们得回去守着才心里踏实的话,萧瑶肯定会在念北城找一家上好的旅店住下了。
然而当萧瑶不再那么着急回归现代,甚至开始享受这种自由时,却又一不小心得到了那名精灵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