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夜色渐渐的笼罩在草屋的四周,三三两两的萤火虫肆意的穿梭在屋前的草药从中,这都是一些极其珍贵的草药。虽说是珍稀草药,可是看起来与别的草药也并没有什么多大的不同。老者则双眼微闭站在草屋顶上,稍有一点动静就会猝然睁开自己的双眼。从他微微扇动的鼻翼不难看出,他在嗅这个幻境里面的气息,大概从星光朔到集市上去的那一天,他就嗅到一股陌生的气息,虽然他并没有在意。但是在这个平静的夜里,那种气息被无限的放大,竟然达到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境界,而幻境里面的力量这几天也在不停的变弱,也许是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自然,可是却让人感觉危机四伏、疑惑重重,伴随着萤火虫一只一只的掉落在屋前的草药从中,老者都没有睁眼,因为屋前是他种的都是一些珍稀草药,也是致命的毒药。今晚是特别安静的一夜,也将是最不平凡的一夜,老者缓缓的睁开双眼,他就这样面朝着地药山静静的站着,如果他推算的不错,今天已经是他的爱徒星光朔晕倒的第三天,而且据他的推算今天夜里绝对不会这般风平浪静,以星光朔现在的身体状况,今天晚上他的身体里面那股没有爆发的力量,会得到释放,而这种力量太过于强大,包含着他以前为他封印的那部分力量。当这力量爆发出来却不是他能阻止的,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为星光朔疏通身体里面的力量,以他现在的身体是不能承受这些力量的侵蚀和反噬。
看着逐渐掉落到地上的萤火虫,老者不自觉的双眉紧蹙,随着一阵凄厉的风刮过,老者望着地上零零落落的萤火虫尸体,他的目光更深了,地药山很少有这般凄厉的风,“看来我花了这么多年的心血,精心幻化出来的幻境,出现漏洞了”。老者一边想着,一边用神识查看幻境是否出现漏洞,这时候又一阵凄厉的风从他的面前刮过,狠绝而犀利,这就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风,老者更加的困惑。随着又一阵的风吹过,伴随着魔兽般粗重的喘息声。“这,这是”老者如同听到幻觉一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紧接着又是一声粗重的喘息声。“这是冰河”老者激动的收回了意识,脸色多了几分喜悦之色,但是这份喜悦之色很快被他脸上的几分凝重之色所取代,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召唤冰河的能力和资格,而且他很多的力量被封锁,他已经签约了此生不召唤任何跟灵物,神器,魔兽,神兽的契约,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不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的原因。“没想到冰河这么快就苏醒了”老者担忧的望着星光朔躺着的那间草屋。越发现屋里非常的平静,而这种平静的背后即将是一场残忍而痛苦的爆发。
眼看着就要到接近第二天的开始,凌晨的黑夜渐渐的暴露出黑到极致的特点,老者摸着胡子揣测自己是不是时间推算错了,却听到撕裂般的咆哮声从星光朔的房间里面传出来,震的整个幻境都在颤抖,除此之外,冰河的喘息声也越来越大。老者正欲进门查看星光朔的现状却被强大的力量震到了几十米外,如果不是他用灵力好不容易稳住,只怕这一震都有可能将他震地药山上。同时,老者还看到一条银白色的光柱,直直穿过了草屋,穿破他千辛万苦才幻化出来的幻境,直冲天上。光柱的周身还围绕着各色美丽的元素,好像一种魔力一般,四面八方的元素都朝着这条银白色的光柱奔来,还有很多的元素穿过他的身体,往光柱的地方赶去。本来很单挑的光柱瞬间被密密麻麻的彩色元素包围着,有种真实又虚幻的美,各种元素的光柱的四周,漂浮着、旋转着、舞动着、美的惊心动魄又让人无限向往,这是多少修炼之人此生的梦想。
其他四国望着这道来自落浅国的银色光柱,纷纷派人请来全国最好的观星师,来判断这光柱的正确方位,以便日后找寻光柱的来源据为己有。可是,观星术才刚刚启动,天上的星宿如同收到了指示一般,由慢而快的汇成一条星河,然后所有的星宿在这片组成的星河中无规则的旋转起来,让不少见过很多奇象异动的观星师都一摸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跪在星河之下,在他们眼中,这是一种神圣的诏示,或许那个消失很久的人已经出现了。古书上记载曾经有一个人可以吞日月、断乾坤、改阴阳、更换空间,可是后来却没有了关于那个人的记录,有人说是沉睡了,有人说死了,就算结果多么的不近相同,但是,这一次天出异象,必出有因。
落浅国的首城之下早已汇集着不少看热闹的人,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有大概就五六岁样子的孩子,有一些还在豆蔻年华的少女,还有一些强壮的青年,这些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或多或少的指着天上的光柱,你一言我一语激烈的攀谈着,而首城之上的白衣男子,无聊的看了一眼城下的人,又微微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光柱,手里轻摇的扇子快速一合,他身后的男子纷纷跪下,继而像收到命令一般由开始的跪拜姿势转化为抱拳慢慢退出去的姿势,而白衣男子却什么也没有说,与白衣男子那种清雅脱俗、一尘不染的气质不同,他身后的手下都带着白色面纱,白色的披风在这并不安静的夜里,分外的刺眼。看着自己的手下,如黑影般快速的褪去,白衣男子的脸上展现着一抹一位不明的笑容。
而炼焰国的首城之下也是如出一辙的景象,繁杂吵闹的人群里,有惊羡的赞美声,有杞人忧天的疑惑声,还有略带无知的惊呼声“快看,好美啊!”随着旁人的惊呼,一位华服少年亦步亦趋的跟在一个华服的中年男人的身后,那少年的背后背着一把造型独特,做工巧妙的武器,是一把异常沉重的一把剑,从剑柄就不难看出这剑常人是举不起来的。而他正费力的走在集市上,不耐烦的在拥挤的人群里面穿梭,嘴上还不停的抱怨这些总是盯着他看的旁人,有好几个小孩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空特别向往的样子,还雀跃的拍着小手,旁边的妇人微笑的给他们解释这是流星。少年无奈的看了一眼如此无知的一群人,嘴里极不满的嘟囔着一句“庸俗的人”,可是心里的那份好奇也不耐烦的驱使他往上看,“他们都在看什么呢?”少年不以为然的将目光抬了一抬,却看到银白色的光柱周身缠绕着各色的元素,“天啊!这是?”随着少年的惊呼,走在少年前面的华服男人,也不禁回过头,看到自己的徒弟正痴痴的望着明亮的天空发愣,而他也被愕然出现在自己眼里的景象惊怔了不少“谁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华服男人心里暗暗的琢磨着这光芒来自哪个国家,从他经常五国穿梭来看,这明显来自落浅国。“难道是他,可是他的力量被封锁的差不多又怎么会是他,除了他,究竟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看着美丽的元素之力,盘旋着中间银白色的光柱漂浮的景象,美的那么真实又虚幻,仿佛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少年望着这股强大的力量,目光变的炙热又急切的想拥有。看的越久,他的心里也渐渐萌生了一股势在必得的自信,他是炼焰国的太子,也就是将来炼焰国的国主,而他的父皇就是炼焰国的国主,他的父皇曾经向他保证,只要每次在国能测试道场上他得到第一名,他的父皇都会满足他的所有要求,而他也从来没有让他的父皇失望过,这一次他的目标就是他父皇座下骑中的一种——惊蛰神兽,因为他的能力不够召唤高级的神兽,所以,现在拥有的,不过是一只被下过死契病恹恹的神兽——火瞳兽,他一点都不喜欢火瞳兽,长得不好看,而且也不生猛。可是望着天边的那一束光柱,少年心里的目标渐渐的有了变化,他一定要找到这束光柱的来源,他要去落浅国,可是他没有看到,在异动的星宿之下,而他胸前的那颗锥形宝石突然有了一道微光闪过,那颗宝石里面囚禁的就是那只下过死契的火瞳兽,它正鲜血淋漓的趴在宝石中央,周身被熊熊的烈火包围,可能是对待他的人太残忍,它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就连眼睛似乎也没有逃过一劫,他被一层屏障隔离着,除此之外他的两只眼睛上面有一层快要脱落的裔,还有一只几乎是肿胀不堪,所以他想看清楚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也只能是徒劳,因为它离失明也就不远了,离自己的死期也就不远,就算已经看不清外面的景象,他也没有太多的好奇与精力,所以它的眼中唯一能看到的,便是一团白色的光影漂浮在天空中,他注视着这一团白色的光影很久很久,也许是太累了,它无奈的垂下了头,默默的舔了舔自己的伤口,特别是那只已经断掉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