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镍和拉克丝一同坐在马车上,拉克丝换了一套秀丽的长袍,嘉镍身穿锦袍,袖口上的纹络都是用金丝线秀上去的,袖袍纹图以及领口全是金丝线绣出来的,嘉镍从上马车一直都是心不在焉,脑海里反复出现伊芙琳的画面。
拉克丝把马车的帘子掀开,望着外面热闹非凡的街道,倒是喜笑颜开:“快来看,好多人都在放荷花灯。”
见嘉镍没有吭声,回头挥了挥手,嘉镍才反应过来,敷衍一笑:“是啊是啊。”拉克丝皱着眉头问:“我刚说什么了你就答是?”
嘉镍顿时一愣,被问傻了,刚才还真没注意拉克丝说了什么索性道:“我们下去走走吧。”
“好!”拉克丝对着车夫道:“停下,我们出去走走。”
拉克丝从马车上蹦了下来:“哇,我们去前面桥梁边看看。”嘉镍不慌不忙地从马车上下来,还没等嘉镍回应,拉克丝就一个劲的往前走去了。
“你慢点啊。”嘉镍急步跟上。
路边的摊子许多都是摆放着荷花灯,拉克丝突然想起了盖伦:“我们去买一盏荷花灯,希望荷花仙女保佑哥哥一生平安。”
嘉镍没有回答,一直皱着眉头,拉克丝问摊主:“来盏荷花灯。”
“好类,一块铜板。”摊主将荷花灯递给拉克丝。
“我后面的这位给钱。”拉克丝毫不客气的转身走了。
嘉镍楸了一眼拉克丝,掏出一块银币递给摊主:“不用找了。”说完就跟上拉克丝。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不够再来拿。”摊主低头哈腰的道谢,看着手里的银币真是笑抽了脸。这可是要摊主买五十盏荷花灯才能赚来的一块银币。
拉克丝提着手里的荷花灯,心里默念着哥哥平安,采儿在人群中穿梭,阿卡丽一个劲的在后面追。
采儿突如其来的出现,让拉克丝猝不及防直接给撞上了,采儿连忙道歉,见拉克丝手里的荷花灯掉在了地上,赶紧捡起来,递给拉克丝:“姐姐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拉克丝努了努嘴道:“没事。”此时阿卡丽追了上来扶住采儿问:“怎么了采儿?”
同一时间嘉镍也出现在拉克丝背后:“这是干吗呢?”
“小事情,没什么。”拉克丝无所谓的状态回复嘉镍,嘉镍看了一眼阿卡丽,愣了一会儿:长的倒挺不错的。想到这里,看了一眼阿卡丽怀里的采儿更是一愣,眉头紧锁在脑海里寻找着相似的模样:这小女孩长的也太像一个人了,怎么我就是想不起来呢。
阿卡丽见嘉镍盯着采儿怪异的眼神警惕了,打量了下嘉镍的服装,锦绣丝绸,上乘布料,袖口胸口边都是金丝线缝合,更别说布料上的纹图。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她太调皮了。”阿卡丽急忙牵着采儿的手:“我们走。”
拉克丝见人都走了,嘉镍还在发呆:“怎么,喜欢上人家了?”
“没有,只是。。”
“只是美的让你魂不守舍了?”拉克丝笑道:“喜欢就追呗。”
嘉镍摇头叹气道:“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只是感觉那个小女孩太像一个人了。”拉克丝催问:“谁?”
“一时半儿想不起来。”
“得了吧你,”拉克丝满腹狐疑道:“就你这疑神疑鬼的状态谁相信,定是看上刚才那位姑娘了吧。”
嘉镍冷哼一声:“出来散心的,随你怎么说。你不是要去放河灯吗,我们去前面桥梁边放河灯。”
说完两人同步前去,拉克丝挤进河道边的人群里放河灯,嘉镍站在岸上,抬头看着对面云泽客栈楼顶,见到了云阁上的梦庄仙女。
嘉镍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丝浅笑。
都城显然热闹,可是塞外就截然不同了,月光高照,万军行程,争分夺秒在赶路,赵信率领大军已经渡河过岸,调动了全军七万人马,直奔沅江城方向而去,赵信发现前方有一条小道,停下马来问:“这条小道是?”
“这条小道就是之前跟你说的,可以通往沅江城峡谷道。”徐铁成指向小道的方向道:“峡谷并肩行走也不过十来人能行走,况且晚上会起大雾。”
“怎么,你还真想我们跟着你走这条小道?”奥拉夫不是很满意。赵信没有回答奥拉夫道:“大军继续走大道,前进五里外扎营。”
说着大军继续疾驰而去,五里外扎营歇息后,赵信命探子前去探路,又问徐铁成:“军师,事情都安排下去了?”
“一切依你所指令,安排下去了。”
赵信松弛了一口气道:“好,既然如此随信出去透透气。”奥拉夫摸不着头脑的问:“都什么时候了还去透气。”
徐铁成朗声一笑,拍了拍奥拉夫的胸口道:“你若嫌弃,可以待在军营里。”奥拉夫翻了一个白眼。
三人走在河道旁的一片林子里,河道流水,并非想象中的白浪滔天,波涛汹涌,但也不是风平浪静清澈见底。水波荡漾不凶不兴,传进林子里只有微弱的声音,三人漫步长谈。
“军队里有多少人不会求水?”赵信问道。
“不算多吧,最多也不过五六万人吧。”徐铁成乐不思蜀,就把这句话给喷了出来。
“什么?”反倒是奥拉夫大吃一惊:“你说这五六万人不会求水,也能说不算多?”
“我后面不是加了一个吧字吗?”徐铁成解释道:“这个吧字就是代表着疑惑不清。”
奥拉夫听了这话都要崩溃了:“你这解释跟谁学来的,亏你还是军师。”
“不得无礼。”赵信冷言一句:“军师本是一介文官,这一路上随大军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够苦了,军师为人可算是礼贤下士,不分卑屈。岂能胡言?”
奥拉夫瞪了一眼赵信,徐铁成听了赵信一说,不好意思道:“当之有愧,当之有愧。信不也是礼贤下士,爱兵如子,打仗都是一马当先。”
赵信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信只是不想生灵涂炭,以以少胜多能赢则是最好。”
“那你现在有什么鬼主意了没有?”奥拉夫口气中带有不满。赵信回头楸了一眼奥拉夫问:“你似乎对信很是不满?”
“哼!何止是不满。”奥拉夫毫不留情道:“上次把我推在五万人面前当靶子,现在想起来,杀了你的心都还有。”
徐铁成在一旁低头浅笑,赵信见此道:“这样吧,信与你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这次沅江城战役,不出黎明升起,信定能击退敌军。”
这有点夸张了吧,军队才刚刚驻扎下来,说好要休息一个晚上再出发,怎么会在日出之前就能击退敌军呢,这不是胡扯吗。奥拉夫想到此,爽朗一声:“好,赌就赌,赌什么?”
赵信故作勉为其难的表情道:“收你做个小弟吧。”
“好,你要是输了你就叫我哥哥。”奥拉夫欣然接受这个条件。
话音刚落,徐铁成像是发了神经一般激动:“你们看河道边!”
赵信和奥拉夫随之看去,一匹野马悠哉自得,在河道旁吃草,精壮的四肢一体,黑黝黝的毛色,在月光照耀下,还有着反光的效果,那双大大的双眼透露着几份不可多得的神采。
头鼻上一块雪白雪白的印记十分好看,低头嚼草,悠然自得。似乎像是发现赵信等人,抬起头,侧眼看向赵信等人一动不动,性格十分警惕,赵信等人也不敢动,生怕惊走这匹马。
“哟,既然呆立不动了。”奥拉夫朗声道,话音刚落就被赵信训了:“别吭声,万一惊走了你去追回来。”
“怎么,你有想法?”奥拉夫一脸不屑。徐铁成赞口不绝:“此马乃是稀世宝马,千里驹,不可多得。”
“说的好。”
说话的声音从树头上传来,赵信惊愕失色,既然没有发现树上有人,此人从树上跳落下来,道:“它就是一日千里驹。”
是一位老者,胡须很长,眉目不清,身穿布衣,还破了不少洞,手里持有一根木棒,背有一把剑,用布包扎起来的。
赵信暗惊:此人在树上以是多时,既然毫无察觉,武功绝非江湖侠客能所匹敌的。
赵信上前一步恭谨弯腰道:“晚辈等人是否惊扰了前辈,还望前辈谅解。”
奥拉夫和徐铁成见赵信如此,也赶紧示礼,老者哈哈一笑道:“这年头乱战又开始了,我这老骨头就想躲个好地方休息休息,不过既然已经醒了也罢了。”
“前辈刚才说那匹马,是什么一日千里驹?这马真能一日跑千里?”奥拉夫问之。
老者用手擦了擦鼻子,走近赵信身旁审视一会儿道:“年轻人气概不错。”转身看向河道的马说:“对,此马已经不多了,整个瓦罗兰大陆能再寻一匹如此的马,恐怕如大海捞针。”
“如果晚辈没有猜错的话,这马定是前辈的。”赵信道。
“此话怎讲?”
赵信笑言:“此马一看生性好动,勇猛难训,绝非等闲之辈能够驾驭,非前辈莫属。”
老者眉开眼笑,指了指赵信没有回答,奥拉夫问:“此马真是前辈的?”
“你喜欢?”老者问之。
奥拉夫道:“如此了得的马定然喜欢。”
老者爽快一笑道:“既然喜欢你拿去。”
“真的?”
老者摸了一把胡子:“老朽像是开玩笑吗?”奥拉夫哈哈一笑走向千里驹,千里驹见奥拉夫来了,在原地蹦蹦跳跳,看似兴奋不已。
这么好的马怎么说赠人就赠人呢?赵信难以置信,奥拉夫上前一步,按住马背,一跃而上,哈哈一笑:“果真好马,上来就感觉自己变的比以前更加威武。”
接下来的一幕把赵信和徐铁CD给惊呆了,千里驹突然大发雷霆,狂乱蹦跳,奥拉夫不慎,从马上坠落而下。赵信追问:“这是何意?”
老者哈哈一笑:“此马乃有灵性,只要千里驹不喜欢的人,它都不给骑,谁骑谁倒霉。”说着就指向奥拉夫:“就跟他现在这样,载个跟头已是大幸。”
千里驹见奥拉夫坠落在地,发出嘶叫声~~~仿佛很是开心一般,还不断抖擞着身子,像是对奥拉夫说,不服再来。
奥拉夫还真不服:“我就不信这个邪。”说完又上马背。
结果大家知道的,如出一辙,分分钟被摔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