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死人了!
微微苏醒过来的孟平晓意识还十分散乱,整个人像是隔着厚重的毛玻璃看风景,怎么也看不清楚。她无法集中精力,也无力睁开双眼。当她从深沉的昏迷中渐渐开始恢复知觉的时候,她唯一感觉到的,就只有痛,像全身被车辗过去一般的痛。
孟平晓发出痛苦的呻吟,却不知道这拼尽全力的痛呼听在他人的耳朵里,却是微弱细小得连蚊鸣都比不上。
孟平晓将眉头不自觉得皱紧。好痛、真的好痛。尤其是那肿胀撕裂血肉一般的疼痛,正从她身体的某处传遍四肢百骸,又再由四肢百骸汇聚于身体的某处,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她感觉到正有一个巨大的物体压在自己身上,又沉重又滚烫,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重重。
车祸,
对了,她被车撞了,她好像是出车祸了。
昏迷前那辆直冲而来的黑色轿车、那道刺眼的白光、那声尖锐的刹车声……断裂的记忆突然有了连接,一幕一幕画面般闪回孟平晓的脑海。
她为了追赶那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在醉酒的状态下生平第一次横穿了马路,也生平第一次成了车祸的主角。如今还感觉得到这些疼痛,想必自己还没有死掉吧?仿佛记得自己被撞得从地面飞了起来,想必自己是伤得不轻吧?人人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还真是有些道理的。这不,自己就是最好的实例。
以为自己只是短暂地厥了过去,现在醒了,却还被压在车子下面。孟平晓停止了无谓的哀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命的一边忍受着切肤的疼痛,一边保存体力等待别人的救援。
也许,还没有等到110、119、120的到来,她就会魂归西天了。
自我催眠的孟平晓觉得自己的感觉神经又一次变得麻木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蹊跷。不对啊。就算是被汽车压在了下面,又重又烫,可汽车总不可能一直在她身上前后挪移吧?而那集中于身体某处又传遍四肢的最最尖锐的疼痛,似乎是位于……
“嗯!”
一声叹息,似满足、又似微怒,似快乐、又似痛苦,在孟平晓的耳边轻吟出来,在她疑窦丛生的心中狂炸开来。
突然生出了力气,孟平晓心惊胆颤地猛然睁开了双眼,直直地瞪向那张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孔。
这是一张好看到近乎完美的脸孔。脸型、五官犹如雕刻,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一切都恰到好处、无可挑剔。尤其是那双眼睛,那双如夜空般沉静、如天地万物都包含于其中般深邃无垠、动人心魄的眼睛,多么美丽、多么迷人、多么疏远、多么淡漠!
“美人,你醒了?”
见孟平晓睁开了眼呆呆傻傻地看着自己,拥有完美面容的男人嘴角一勾,便向她抛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眼中的淡漠与疏远被一种亲昵和宠爱所代替,转变的速度之快,让孟平晓以为前一刻在那双眼眸中所见的情绪,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刚才太过于激烈,所以你便厥过去了。现在醒了,可该好好感受感受,才不枉朕如此卖力,知道了吗?”
仿佛觉得言语的刺激还不够,男人在说着这暧昧不明的话语时,更是卖力地继续在孟平晓紧窒的体内进进出出,更猛烈地做着他一直在做的活塞运动。
眨眨眼,孟平晓本就浆糊似的脑袋因为眼前所见及身体所感而变得更加混乱。
男人?怎么会有一个男人?一个好看的男人,正和她做着爱做的事?
不是车祸吗?
难道因为太伤心太难过,难道因为实在醉得厉害,所以自己便做了这样一个绮丽的春梦来寻求心理的慰藉?
这个梦,好真实!
“美人……”
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爱语,无视于孟平晓眼中的疑惑和迷蒙,男人轻吻上孟平晓的额头,更是放肆地在她僵硬的身体上发泄欲望。
好痛!
随着男子越来越猛烈的身体摆动,本已稍稍减弱的痛感又再次强烈地袭来。
孟平晓想喊叫,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想阻止,却连抬起双手的力气都没有。伴随着身下剧烈的疼痛和阵阵痉挛,孟平晓感觉到一股炙烫的热流从那最隐秘的部位喷射进了自己的身体深处,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渐渐停止了抽搐。在他微微的喘息里,那一直撕裂她的力道终于消失了。
再次陷入黑暗之前,孟平晓唯一的念头是:即使只是春梦一场,这也未免太逼真了吧!这样的痛,她绝对不要再经历一回了!
绛紫色的纱幔掩去了一室春光。
男人起身唤来了宫人为自己穿衣。穿戴整齐之后,他回头再看一眼那纱幔后若隐若现的赤**子,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小太监一盏一盏摁熄红笼罩烛的宫灯,也尾随着先行的队伍离开。
夜。恢复了纯粹的黑暗,掩去了前一刻绮逦的春光,也掩去了男人眼中浮过的一丝厌恶。
终究,他仍是作了任人摆布的工具。这不是第一次,但绝对会是最后一次!
那些人,很快便会明白,他沉星,绝对不是可以被人操控的傀儡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