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我能不能不去啊,你看我跟你娘又不熟,去了也是白去!”乞儿微露可怜,眼巴巴地等着他发话,希望得到他的允许,她可不想去赴这趟鸿门宴,直觉告诉她这个晚膳去不得,去了肯定出大事,换做别人她倒不怕,施个毒便可了事,可这次面对的是皇太后,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手吧。
“乞儿,乖乖听话,额娘用膳从不让人陪,现下她破例让你陪同,说明额娘对你还是有好感的,跟她陪养陪养感情不是好事一桩?”
放屁,你没听出她话中有话嘛,“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待在皇宫里继续当这个皇后,最终还是要妥协于她喽。”乞儿难得精明一回,把他的话细细辨来,想来在幽跟他老娘的关系应该不错,不像电视上演的皇帝跟皇太后关系不和,他讲话句句透着尊敬,可惜啊,女人心海底针,他不了解,做为女人的她却一眼看出皇太后不是个好东西,表面慈祥实则笑里藏刀。
“乞儿,你别误解我的意思,你是皇后,额娘是皇太后,两人同住宫中,以后总要碰面,做迟不如趁早,跟她混熟了你以后的日子也太平不是吗?”
“你威胁我?!”怎么着了!她就是想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能耐我何,能过几时到几时,何必一天到晚去给皇太后下跪请安哪,自找麻烦又碍眼,她可受不了这个窝襄气。
“这不是威胁,是预先知会你……”
“免得日后不安宁是不是?一方是娘亲,一方是老……”她顺口地接下他的话,待说到老婆这个词她就说不出口了。
“老什么啊?”他顺势贴近她,硬要她说出来。
说就说,反正也就是这么回事,“是老婆啊,”她的脸微红了一会儿继续道来,“两者你都不想得罪嘛?”她喃喃低咕,轩在幽,你就当你的孝子去吧,连你老娘的真面目都看不出来,愚蠢至致,唉唉唉……,还是“走吧!”
“就知道我的乞儿会听话!”
耶,肉麻死了,她装出一幅惨兮样。
怎么还不到啊,晚膳到底设在哪里呀,走了这么远的路脚都酸死了,她东望望西瞧瞧,一颗心跳个不停,它似乎在提醒她等下有事发生,先做好心理准备,省得到时被吓倒,她立马做了个深呼吸:吸气呼气……呼。
“儿臣见过皇额娘。”
呃,到了?到了!刚刚她还……确定过后她悠然开口:“臣妾见过皇额娘。”
“免礼。”
“谢皇额娘!”
道过请安,正饿着肚子的乞儿闻到飘香扑鼻的菜味,顾不上皇太后在场,径自吃了起来。
当场有人青筋显露,“皇后!”低吼出自皇太后口中。
“呃,皇额娘,你怎么不吃啊,还有你脸上都是汗哪?快擦擦吧,小心伤风感冒!”乞儿缺根筋地说起,哪里晓得这是被她给气的。
“你……”她被她气得说不出话,喉咙哽咽得困难,“太后,太后您不要紧吧。”宫女一手扶着她一手捶着她的背,“回宫!”
“是,太后。”
“咦!”她顿了顿,“皇额娘,您还没用膳呢?”
“不必了,你给哀家……给……”
“皇额娘,您慢点说,小心得内伤。”
“你……,你最好在五天之内学完宫庭礼数,否则休怪哀家另立嫔妃。”她给她最后一个警告,趁着没断气前赶紧离开。
“哦。”乞儿一句缓缓地应付,哪知这是一个陷井,经皇太后一提,她倒想起了皇宫内苑除了她一个皇后外,在幽好像没册封什么嫔妃贵人的,她偷偷瞄向他,心房略过一股暖流,笑意连连。
“在笑什么?额娘都被你气走了?”在幽溺宠地揽过乞儿,他从没见过皇额娘这般失态,这可是破天荒地头一遭。
“没……没笑什么,只是想到了窝心的事。”
“哦!”他低沉魅诱地声音随风飘荡在她耳边,一边悠闲靠着太师椅,极其幻魅地说道,“乞儿,五天之内要学好礼节礼数,知道吗?顺道看些邻国的习俗风貌,增长一些知识。”太后的一番话让他紧绷了一些神经,倘若乞儿真不在五天之内学会礼数,皇额娘真会给他另立嫔妃,再说世世朝代哪有像他这样只有一个皇后的,母后定会拿这个借口来搪塞他要求他添女人。
“不太可能吧,我连最基本的跪拜都不会啊,更不用说学别的了!”
他就知道会这样,最担心的也是这个,看来他得放下政务,亲自督促她以确保没有第三者进入,“你必须给我好好学,听懂没!”在幽拉下脸色,极其难看地吼出声,吓倒一大片宫女太监。
“知道了知道了。”乞儿一手甜品一手茶水,轻松又悠闲地道出。
真拿她没办法,在幽抚上漂亮的银色发丝,双眼微闭表示着无奈,“日儿月儿,五天之内把皇后给朕调教好,出了什么岔子,唯你们拭问!”
“是,皇上。”此时些刻她们答得战兢心慌,看着皇上的模样,谁也不敢哼出一个声来。
耶!气氛怎么怪怪的,啊!原来是在幽又在大眼瞪小眼了,难怪四周的温度这么‘低’。
“在幽,你别老是摆着一幅魅脸嘛,瞧你把他们吓的。”
“来来来,大伙笑一个,喏,每人一个甜点,别紧绷着脸了,对身体不好的,在幽不会杀了你们,放心放心!”
有没有搞错,他才是正主吧,皇后不去讨好皇帝竟去笼络下人,天下哪有这种道理,“过来!”
“你说过去就过去啊,我有事要做,你没看见吗?”
他遽然垮下脸,眯起双眼,万分危险,分甜品给下人就是她口中的事情吗!“你不过来我可就过去了。”他压低声音鬼魅得令人毛骨悚然。
“呵呵,你别这样嘛,等下我就过去,马上过去。”她转身吐吐舌头,对着下人微声细语,“他以前也这样吗?这么罗嗦还强人所难!”
“皇后,做皇帝的不都这样,如果没有架势,谁还会臣服于他呢!”
“说得也是哦!”
“皇后,皇上是个惜字如金的人,而且他只对您这样,换作以前皇上根本不屑跟人说话。”
是吗?是这样吗?乞儿摸着肚子想:在儿,你爹他真是这样吗?想着想着突然一阵肚子疼,感觉像是肚里的孩儿在踢她,天哪,这肚里的小滑头这么小就会为他爹报怨了,待落地之后不得把她气死啊,她弯下腰直不起身子。
“乞儿,你怎么了,来人,快传御医传御医!”他抱起她赶往殿内,神情慌张。
“是,皇上!”
“太医,皇后怎么样了。”
“回禀圣上,皇后只是吃多了导致胃液消化不良,动了点胎气,老臣开副镇定药给皇后服用,皇后自然会康复,只是……”
“有什么就说。”
“是,敢问皇上,皇后的身体是否患有隐疾?”
“有关系吗?”
“回禀圣上,并非有所关联,只是在膳食方面,皇后理应有所调息,这对身体对胎儿都好。”
“好,你下去吧。”
“是!”
“在幽!”
“乞儿,你醒了,以后别再多吃了,你知道方才动了胎气吗?”
“我知道啊?”虽然没怀过小孩,但病痛是疼在她身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吃多了也会动胎气,她倒是头一次听过。
“以后不许乱吃了,听见没有。”
“是,皇上。”她吐吐嘴舌子,俏皮地撒娇着。
“就会耍嘴皮子!待会开始学宫庭礼节,时日所剩不多,已经过去一日,你要赶紧了。”两个人甜蜜如胶漆你依我侬地舍不得分开。
皇后终于醒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松了一口气,要是她再不醒来,皇上又要龙颜大怒了。
大伙各自想着,殊不知一个阴谋正在酝酿着向他们伸出魔爪。
“什么,有喜!?她那肚子不隆起也看不出来,你是不是搞错了?”皇太后惊讶的道出关键点,“你确定吗?”
“太后,这错不了,探子回报,御医亲口说的,说是早就有了,两三个月了。”
“既已有两三个月,应该看得出来,可她看起来就一点没‘概念’啊?”
“回太后话,听说是身上患有隐疾,像是中了什么毒药,以致于身体瘦弱,而非一般孕怀女子所像。”
“真的有喜了!”
“是。”
“德贵啊,你赶紧给哀家想个办法,那个女人不能留,孩子更不能让她给生下来。”
“太后,奴才倒是有这么一个办法。”
“说来听听。”
“太后,奴才手底下有一人叫环儿,这丫头嘴巴利索,做事甚是灵巧,专门对付皇后那种人。”
“德贵哪,瞧你那脑袋里装的,刁得一点不假哪,赶明儿个替哀家向他道大喜去,顺道把那个叫环儿的丫头赐给皇后,让她好好‘照顾’皇后!”
“是,太后。”狡猾的一主一仆一心想除掉后患,在幽却全然不知他的养母变得如此毒辣。
“环儿,你可记住了,拿好这包药,分几次入药,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堕了胎儿!”
“是,主子吩咐,奴婢必定照办。”
“那就好,你去吧。”德贵手一起,示意她离开。
“奴婢告退。”
洛樱殿内
“你就是新来的丫环吧,你叫什么?”乞儿兴趣高昂的问着她。
“回皇后话,奴婢叫环儿。”
“环儿,这是日儿和月儿,你跟她们好好熟悉一下吧。”说完便出去了。
“皇后……。”她叫住她。
“环儿,你还有什么事吗?”
“皇后,奴婢会拿捏,通精活络,对孕妇胎儿都好,您要试试吗,做起来可舒服了!”
“不了,环儿,你初来乍到,先去休憩吧。”她一口回绝她,想骗她门都没有,她才不会这么好骗呢,太后派来的人,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个环儿也不是好碴,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没一个好东西。
“是,奴婢遵命。”
“皇后!”
唉,又有什么事了,“日儿……?”乞儿的神色有些难堪,令日儿振了振,但是为了皇上皇后,还有自己的薄命,她还是冒死相谏,“皇后,皇上说了,离太后规定的五天时日将近,算算也只有三天了,到现在您连穿衣打扮都还没学会,万一到时出个岔子,皇上就不好办了,您难道真让太后给皇上立妃吗?”
立妃?“不要!”她想都没想就说出口。
不要就好,不要就好,日儿拍着胸膊,她还以为皇后又要说出一些令人颤偎的话呢,在前几日这位主子就把她们吓得差点晕倒,她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不是一般人所能料及的,也只有皇上能够制止她了。
“皇后,您把这身衣服换下吧,鞋子也该换了,再也不能穿宫外的布鞋了,咱们先从最基本的装扮开始好吗?”
见日儿月儿难堪又担心的模样,她也不好为难她们,再者她不好好学的话,在幽就要拿她们出气,她下意识地点头道:“好吧!”
速度之快,“皇后,您看合不合适。”月儿拿过一面铜镜给她。
“啊!”
“怎么了皇后,是奴婢伺候得不好吗?”
“不是,是这妆化得太浓了,简直就是个妖精嘛,不行不行。”她指着镜中自己说道,顺手拿起一块布条往脸上擦。
“皇后,使不得啊。”
“哪有什么使不得啊,你看我的脸像个猴屁股一样,还不让我擦呀你!”乞儿似有埋怨地载道。
“不……不是啊皇后,奴婢想说您手中的那块布条,那是抹桌子用的,擦不得脸。”
“呃,你说什么?”乞儿的手停在半空久久不能落下,“擦……擦桌子用的!”
“是,皇后。”
“皇后,咱们就别理这个了,赶紧把该学的全学了,五天时日将近,难道您想让别的女人进宫跟您同侍皇上吗?”
“对哦,那婆娘拿这个来做条件,还‘赐’个眼线在我身边,真是够狠哪她!”
“眼线?婆娘?”日儿与月儿惊讶地喊出声。
“对啊,日儿月儿,你们可得瞪大眼睛看好那个环儿,不要跟她混得太熟,免得被她伤害,知道吗?还要盯紧她别让她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她预先知会她们,免得日后遭映受她的道。
“是,奴婢知道了?”其实月儿、日儿跟乞儿三人明着是主仆,暗地里早已是拜了把子的姐妹,月儿与日儿善良解人意,对自家主子更是忠心耿耿,平常有什么困难不如意的地方,她们就跟乞儿去说,让她帮忙解决,现下主子有难,她们岂有不帮之理。
“皇后,您放心,我们会连同小污小柒一起盯紧她的!”
“好!”她翘起大拇指赞同。
“皇后,那么现在是不是该学礼教了?”
“好吧!”乞儿苦恼着点头,脸蛋扭成一团薄团,真不想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