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出来见我。”霍风安静地站在一旁,忽然一抹黑影从天而降,来人蒙着张脸,看不清他的容貌,只露出一双冷冷的眼睛。
他是轩牧的影卫,如影随形地保护着他,除非有必要,不然是绝对不会露面的,不同于霍风,他只是个贴身侍卫,不像影那般一生只知保护他,就算是晚上,也不曾大意地睡过一觉。
影没有说话,半跪着候着听他下令。
“去查清花夜君的底细。”
影轻轻扬首,起身没入黑暗里。
霍风知道不该多嘴,但还是忍不住问他:“花夜君有什么不对吗?”
“你不觉得花夜君很神秘吗?对于他,我们可是一无所知。”
“确实如此,我们只知他来自东域王朝,别的就一点也不清楚。”
他们哪里晓得,只要是东域王朝的百姓都知道花夜君这个人,不过百姓所知的他与被囚禁于宫中的他完全是两个人,一个是潇洒得不顾后果的公子哥,一个是在长鞭与潮讽的双魔下生活的无辜人。
“谁?”霍风身形一动,隐约感觉到有人的到来。
轩牧浅浅一笑,露出温柔的神色:“影,是你回来了?”
“是,殿下。”影冷冷地声音飘进两人的耳里。
原来是影,害他以为是刺客。霍风不耐着想着,他的触感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敏锐了?
“查得怎么样?”
“花夜君是一名叫樱娘的嫔妃所生……”影要继续说,轩牧却硬生生地截下他的话。
“他还是个皇室贵族?”
“这不确实,那个根本就查不到,只知那名嫔妃后来为了一名男子离宫,出宫后的那段期间产下了花夜君,而花夜君回宫之后,并没有被册封为皇室之子,东域的皇帝认为他是嫔妃与那名汉子所出,所以至今都没给他任何封号,但是却让他住在宫内。”
花夜君的苦是出于此吗?他跟他相处过,他并不是奴隶于钱财的人?莫非在宫中他遭遇过极其不堪的事?
影定定神,一想到花夜君的事,做为男人的他也被那种苦所振撼,他从不知道世间会有如此恶毒的霸主,还是对自己的儿子,听闻东域王朝的君主不是个好东西,传言果真不假。
“花夜君回宫之后,常被鞭子策打,待遇比一个下人还差。”
“只因身分不明?”轩牧理智性的从影的话中找出重点,浓缩成一句。
“是,不过在两年前,他脱离了困境,在东域王朝内已是个有名有脸的人物,朝廷中的一半势力还被他操控着。”影默默回答,对于花夜君的遭遇,他并不想多说,而他本身就是个惜字如金的人,之后便没有多言。
三人沉默不语,他们都沉侵在自己的思绪中。
“影,盯着花夜君,有什么动向立来汇报。”
“是”影一个落身,又一次消失在黑暗中。
轩牧独自望着明月,今夜的新月是这等的皎白,而他却要彻底失眠了。
平日里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花夜君,他的幼年竟是在这种环境中度过的,太出人意料了。
窗外隐隐射进几缕曙光,照亮了屋内,唤醒了床上的人儿:“唔……”
“公主,奴婢吵醒你了吗?”绿儿心气平平地说着,她总算如愿地将主子请回宫中,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皇上寿辰,主子还是不会回宫的。
“嗯,好像有点。”
绿儿笑靥一勾,露出两颗小爆牙:“公主,您别懒床了,今天要去给皇后请安哦。”
“啊……请……——请安?非要去请安不可吗?”原本忪惺的大眼瞬间爆跳,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公主,你已经有好多年没回宫了,今日回来当然要去请安,而且这事关于您与牧殿下的婚事呢?”绿儿心底满腔热血,表面上镇静无误,不像在儿冒冒失失。
婚事?与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她想到的第一个路线就是逃婚,她才不管呢,想逃就逃,这才是混混的作风嘛,嘻嘻……呆会儿给母亲留个条子,马上走人。
她佯装作势,表现得镇定:“知道了。”她懒懒的穿上衣服,看到镜中的自己,咦,脖子上怎么红红的?这是什么?近眼一瞧,哇!娘亲啊,竟然是吻痕?再定睛一看,天!嘴唇也是肿肿的,唇边还有丝惨血,昨夜的她发生了什么吗?居然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她掀眼瞧瞧四周,还好绿儿出去了,被她看到又要罗嗦个不停了。
擦擦擦……她往后一倒,终于完工了,摸着自己的嘴唇与颈上的吻痕,感觉怪怪的,她好像有些不舍呢?脑中电光一闪,花夜君的容貌窜入她的脑海里,花夜君?不会吧?难道是花夜君,这些吻痕是花夜君的杰作?
攸地想到那晚在树荫底下的事,她的脸一下子通红,一拍桌子,压下心中的差愧“哼!”好个花夜君,竟然……竟然敢这么对她!利用她的无知对她做出那种事,不可饶恕,下流、卑鄙、无耻……
镜水阁,花夜君,你等着瞧,我一定会去报仇。
她哪里知道,昨晚的她是出自内心的想要他的吻,用自己的唇来温暖那片凉凉的唇瓣,可惜她却不明白自己的心。
‘刷刷刷’完成!在儿落下毛笔,看了看,又提上一笔,娘亲啊,不是在儿不想给您去请安,实在是没有办法,谁叫您与皇帝老爹私自安排了一桩婚姻给我呢?哎,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啊,所以我决定逃婚。
趁绿儿还没来,她随便拿了几件衣服放进包袱,眼睛定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翻开一瞧,果然不出所料,里头装满了各色各样的珠宝手饰,‘铛铛铛……’精致的小盒子里一片空空,全部落入了她那鼓鼓的袋袋里。
耶!出发。
她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宫殿,这一出走,又不知要到何年马月才能回来了?再见,最爱的宫殿,母后,父王,还有绿儿……
镜水阁中
“耶?你说花夜君与落晔都不在?”她没听错吧,那两个钱奴子竟然都不在。
“夜主与落晔回了东域王朝,轩公子,你要找他们的话,只能去东域了。”
“哦,那你知道花夜君他们住在东域的哪边吗?那个王朝的地方很大,你不给我一个确切的地址,我是没法找到他们的呀?”
轩公子与夜主的交情还不错,应该可以跟他泄露吧?他从胸襟处拿出一张地图式的薄纸与一块雕有皇字的黄玉:“轩公子,到了东域王朝后,你照着图上所示就可以找到夜主,还有戴上这块黄玉。”
“嗯。”谢过他之后,在儿便踏上了去往东域的路。
这一路上,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只不过听到一些杂碎的锁事,此刻,在儿正坐在一个小蓬子中,优雅地喝着茶水,左看右看都瞧不出曾经的她是个市井混混,或许是受花夜君的影响,她也变得优雅了,摸着戴在胸前的黄玉,她支着额,露出一抹兴味的笑意,“小二,这儿离东域王朝还有多少行程?”
“这儿离东域没有多少路了,骑马的话一个时辰就到。”
这么快?换句话说,她马上就可以见到花夜君喽?
“小二,银子放这了。”起身,她骑上马鞭策而去,身影渐渐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东域王朝内
镜韵楼,相同于镜水阁,说白了,镜韵楼就是一家妓院而已,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它坐落在皇宫附近,而皇帝也没有多言。
花夜君矫健地踏着步伐朝一间优致的雅房走去,房中落水溪溪,一个女子正在沐浴更衣,发丝深及纤细的腰部,单薄的衣衫贴着她那美好的曲线,阳光透过窗户照射着肌肤,泛着凝脂般的光泽。
女子一回头,没有害差之色,而是对花夜君嫣然一笑,他微眯凤眼,眸子中闪着异常的火光,这个女人的长相与轩在好像?
轩在?他又想起她了?回了东域之后,他还是放不下她啊。
“夜君,来了这里,你还在想别的事情吗?难不成你在想别的女人?”女子凑近他,身子紧紧贴上他,一双媚眼勾魂似的望着他。
“你还真是好雅兴啊,不怕被人看到?”花夜君含着笑,眉眼下却不见笑意。
“进了镜韵楼,你认为我还会在乎这些。”指尖滑过他的长睫毛,眼中的欲望逐渐加深,大胆的暗示正迫不急地等着他。
花夜君唇瓣微勾,凤目含笑,显得俊美潇洒,眼底却是一片冷漠。
“夜主”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进了这厢暖昧的雅房,打断了所有的情调。
“进来吧。”
腻偎在他身上的女人像是受了打击似的截截后退。
“夜主,有人来访。”
“哦,是谁?”他挑高星眉,眸子里的笑意闪得诡谲难辨。
“是轩在公子。”
轩在?花夜君像被电光击中,身形微颤,不过他掩饰得很好,随后便恢复了神色,只不过还是被落晔锁到了,“她怎么会来这里?”
“是瑰玄叫她来的,确切得来说,她去镜水阁找你找不到,所以瑰玄便将你的行踪告知了她。”
“瑰玄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私自泄露我的行踪。”本是诉责的话,被他说出来却没有一丝责备的语气,如是精明一点的人就会发现他的异常。
“说我不在。”
落晔错愕地看了看他,微露不赞同的眼光但还是照着他的意思:“是。”
话落的同时,房门在一瞬间被踢开,随后便听得一阵恶骂:“花夜君,好呆我们也有些交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亏我还千里迢迢地到东域来找你,没想到你这么无情,面都没见着就要将我赶走,害我回不成影轩王朝还为了找你而逃婚。”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小声,不过还是被耳尖的花夜君听到了。
不经意间,落晔和那女人双双回避,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
逃婚?她有婚配了?花夜君十指紧握,没见天几,她竟然要嫁人了,不过她说是为了他而逃婚的,他有没有听错?花夜君平生第一次有了这种复杂的感情罪恶,想到当初与她告别的最后一夜,他也没有这种感觉,她的再度出现,内心深处的异样感觉呼之欲出,带给他的是截然不同的情感,想要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看着仍是男装打扮的她,内心的想法更加理智化的深入,如果他能够全身而退,那么她,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花夜君轻声一笑,打破屋内的寂静,大手从身后环住她,彼此的双郏紧紧贴在一起,在儿又开始无限遐想,那晚的亲吻画面再度上印,通红了她的脸。
“你……你放开我。”只要是与花夜君相处,她就会觉得自己缺乏与异性独处的经验,花夜君是个男人的事实,直直地冲击着她的小脑袋,就算他是个断袖的男人,她也会在不知不觉间把对爱的憧憬当成是对他的恋慕。
天!难道真的如绿儿所说,她爱上了谁谁谁……花……花夜君!
过度的神精紧绷缠绕着她的思维,让她不能正常运作。
“我不会吃了你,放轻松。”温热的气息拂上她敏感的颈子处,“不过,在儿,今晚的我本来会很快活,可惜都被你打扰了,所以你要负责哦。”
什么?什……什么意思啊他,在儿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咽了下口水,心脏剧烈地收缩,看近他的眸子里,简直就像个大恶魔,活脱脱地想要把她吃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