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新办的手机号贴在柜台上,希望秦叔回来的话给我打电话,虽然可能性不大。
飞机早上七点多降落在圆周集团所在的城市。圆周集团不愧是实力强大的公司,出租车司机都不用问街道名字,直接踩了油门就出发了。
“小伙子是在圆周集团上班吗?工资待遇不错吧?”环城路上司机开口打破沉默。
“嗯,我是去应聘”我随口开始编故事。
“看你白白嫩嫩的是刚大学毕业吧?”司机说完笑呵呵。
白白嫩嫩?这是形容男的吗?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也发现自从回来之后我的皮肤样貌都好像比以前年轻了不少,就连机场的安检人员盯着我和身份证看半天。
“对对,听说圆周集团的崔公很热衷慈善事业,我也是穷苦出身,所以去碰碰运气”我半躺在后座上胡说八道。
“崔公真是大善人,可惜好人不长命,两年前就病逝了,真可惜”司机唉声叹气。
“死了?”我条件反射的坐直身子。
“啊?你还不知道呢?早就病逝了”司机从后视镜瞅了我一眼,仿佛再说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我有点反应不及,崔天石死了,当初他让金胜男杀我灭口,现在除了金胜男是不是没人知道这码事,毕竟一起进遗迹的人都没活着出来。
“现在谁是董事长?”我着急的问司机。
“嗨,你这年轻人,去应聘的人还不知道啊,是崔公的大儿子崔季远,从海外公司回来的,还不到五十岁就已经掌控了这么大集团,啧啧”司机连声赞叹,很是羡慕。
圆周集团换了掌舵人,那寻找长生不老药的事是不是搁浅了,金胜男要是活着,她还会不会继续待在圆周集团,如果她不再回来,我该去那儿找她。
“小伙子到了”出租车司机熟练的打印发票,我付了钱下车,抬头看着集团大楼,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我住进了圆周集团对面的酒店,刷卡的时候有点心疼,一晚上要三千多块钱,我都不知道住几个晚上,先开了一个星期,幸亏卡里的钱还不少。
我坐在落地窗户前盯着集团大门进进出出的人,还买了个手持的DV录像,生怕吃饭睡觉的时候遗漏什么。
连续三天颗粒无数。待在房间里无聊透顶,下楼外面随便溜达。
滴滴,手机收到一个短信,我低头打开手机,妈的,是个垃圾短信。
暗骂了一句抬头的瞬间,我看见有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钻进了一辆高级轿车,仓促之间只看到了侧脸。
金胜男?我不太确定。
我打了个车跟在后面,任何一个机会我也不想放过。
出租车司机疑惑的看着我,不会是以为我是跟踪绑架的吧。
我急中生智,假装拨打电话。“倩儿,是我不对,你听我解释啊,喂喂……”我假装很焦急的看着前面的黑色凯迪拉克。
“呦,年轻人闹别扭啦?坐稳了,老哥给你追”出租车司机就跟赛车一样左右摇晃,见缝插针逐渐缩小了跟凯迪拉克的距离。
我心中暗暗得意。
说来也奇怪,黑色凯迪拉克的警惕性很高,估计是看见后面出租车有点异常,脱离了堵车的长龙,拐进右边的出口轰鸣而去。
“哎呀,想跑,往哪儿跑”出租车司机打了个急转弯也跟着上了高速。
“师傅,你就追上那个车,我看看车里坐的是不是我女朋友就行了”我有点担心,毕竟从圆周集团出来的车,里面就算不是金胜男也是重要人物,别闹了误会让保镖什么的开枪射击,殃及无辜。
“好嘞,没问题”出租车司机拉着长调,猛踩油门。
黑色凯迪拉克跑的更快了,出租车逐渐被拉开了距离,司机无奈的嘟囔了几句,好车就是追不上啊。
“小伙子还追不追啦?都看不见影子了”司机满脸抱歉的看着我,“算啦,找个出口回去吧”我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白富美不好伺候,小伙子不要太执着”司机感叹了两句,寻找下高速的路口。
“师傅,等等!那个是不是刚才的车”我盯着前面撞在高速栏杆上的黑色凯迪拉克。
一阵踩刹车,出租车停了下来。
“快报警”我撇下惊呆的出租车司机向着前面跑了过去。
车内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没有了气息,是抢伤。我明明看见有个女的上了车,但是没了踪影。
遭了,难道金胜男遇到了什么不测吗?虽然她身手不错,但是遇到突发情况谁也始料不及。
这条高速比较偏僻,几乎没有经过的车辆。
高速路也比较笔直,凶手如果开车的话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
肯定是徒步下了高速。
我翻过栏杆左右看了一遍,有脚印!我数了一下有三个人的脚印,其中一对脚印比较深,应该是身上背着什么东西。
错不了,车上那个女人肯定被绑架了,看绑匪这么费劲,她肯定还活着。
轰隆隆!
早上还晴空万里,现在已经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下起了暴雨。
我顺着脚印钻进一片树林。雨要是再大的话脚印很可能会被冲刷掉。
将近跑了两个小时,在山脚下发现了小木屋。我抬头看了一下,已经不在城市的范围之内,脚印早已看不见了,我不确定绑匪是不是在里面,也许是拾荒人居住的地方也不一定。
我假装迷了路,大摇大摆的向木屋走去,我能感觉到窗子后面有人在盯着我看,也许我有什么异常举动会随时开枪吧。
“请问有人吗?我迷路了,能不能给点吃的喝的,卖给我也行”我站在离门口十米远的地方,向屋里的人喊话。
木门缓慢的打开,里面出来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满脸横肉,一看就是不是什么好人。
手里拿着矿泉水和面包,慢慢的向我走来。我努力的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其实内心已经紧张到极点。
“谢谢大哥,多少钱?”我掏出钱包打开。我看到那个人的眼神有一丝兴奋之色,因为我的钱包里放着不少钱。
“大哥还有没有别的面包,我一天没吃饭了”我尽量表现出饥饿的样子。
“有有,到屋里你自己挑”男人也没等我说话,转身向屋里走去。
我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屋里有点暗,我瞪大眼睛努力适应光线,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被绑在椅子上,头上罩着布袋,身材苗条,惊恐不安的发出呜呜声。
但是我能判断出,这个人不是金胜男。
门被关上的同时,一把枪顶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让你打发走,带进来做什么”身后传来恼怒的声音。
“老大,看这小子一身打扮,还有钱包里的钱,像是个有钱人,跟那小娘们一箭双雕,就算没钱的话,直接灭口不就完了吗?”刚才那个壮汉得意的说。
“绑起来”被唤作老大的人收起了枪,另一个人准备拿绳子绑我。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转身的瞬间,照着身后那个人的太阳穴给了一拳。
我的打算是趁这个机会破门而出,有可能的话抓个人质也行。
没想到被我打的那个人摇晃了一下,一头倒在地上。我和剩下的两个绑匪都愣了一下。
“去你妈的”那个老大首先反应过来,举起手枪准备射击。
因为离得比较近,我迅速抓住那个老大的手腕推向斜面45度角。
“嘭”的一声,子弹打穿了之前那个壮汉的喉咙。那个人眼睛瞪大,双手捂着喉咙跪在地上,深红色的血不停的从指缝里往外冒。
“我杀了你”那个老大面目狰狞,仰起头狠狠的撞了过来。
我本能的抬起右手,拖住了他的脑袋,用尽向后推的同时,左手用力反方向一扭,“咔嚓”一声断裂声。
那个老大的手腕断了,发出惨叫声。
我向后推的同时,右脚拌了他一下,整个人倒了下去,脑袋正好碰到一个突出的尖锐金属上,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声响。
我半蹲在地上,感觉不可思议。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反应也很快,就像被训练了好几年一样,这要是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呜呜”,身后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跑过去解开了头罩,嘴被胶带捂着,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我,白皙光滑的脸上满是不安恐惧之色,不知道是出汗还是下雨淋湿的原因,几缕长发贴在了脸上。
鼻息间传来香水味。
我轻轻的揭开她嘴上的胶带。
她没有惊声尖叫。看了看地上的三个劫匪,又看了看我。
“你是警察吗?”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不是,我只是迷路了,他们想杀了我”我没敢说是跟踪过来的,也没说认错人了。
“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女子的语气好像不太敢确定我是不是好人。
“能啊”我站起来给她解开绳子。
外面的雨小了一点,我们俩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也许是绑架过程中有拉扯,她的连衣裙都裂开了,加上雨水的淋湿,里面的衣物若隐若现,脚上的凉鞋也断了。
我叹了口气,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我背你吧”我蹲下身子示意她上来。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满是泥泞的双脚,最终还是趴在了我的背上。
耳边传来她的呼吸声,柔软的胸部压在我的后背上,让我有点心猿意马。
手掌托住她的大腿,感觉细腻柔软,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我叫吴亦,你叫什么?”我尴尬的打破了沉默。
“我叫崔安琪”声音很低,很甜美。
“你姓崔?”我感觉她跟圆周集团有关系,但是没想到也姓崔。
“是啊,怎么了?”崔安琪反问。
“没什么,姓崔的人国内不多见,韩国倒是不少,你不会是韩国人吧”我漫不经心的打哈哈。
“本姑娘是正统的中国人”也许是不在觉得尴尬,崔安琪的语气也调皮了不少。
远处传来警车的警报声,后面还跟着不少黑色的轿车。
“放我下来吧,我家里人来了”听了她的话我赶紧把她放下来。
“大小姐……”一个身着西装的五旬老头,也不管泥泞的道路,直接跑了过来。
身后跟着十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曹伯伯”崔安琪带着哭音跑了过去,也许劫后余生的人见到熟悉的亲人都会哭出来吧。
满头白发的曹伯伯看着崔安琪身上的外套,又上下打量这我。
“曹伯伯,他叫吴亦,是他救了我”崔安琪腼腆的看了看我。
“谢谢你小伙子”曹伯伯嘴上说着谢谢,但是行为举止好像不太搭调,不愧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也许他在怀疑。
“打扰一下,请到警车里录一下口供”穿着防弹衣的警察把我和崔安琪带到了警车里。
警察的语气跟那个曹伯伯差不多一个意思,虽然口头上客气有加,但是还是把我当成了嫌疑犯。
无线电里传来勘察木屋现场的汇报声音,给我录口供的警察一脸惊愕的看着我。
“那三个绑匪都是你杀的?”
“是我失手打死的,是正当防卫,我不会坐牢吧?”我摊开双手尽力解释。
“这个有点麻烦,我们还要现场取证,你暂时跟我们回去”警官说的有条不紊。
我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警察说什么就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崔安琪看见警察带我走跑了过来,那个曹伯伯赶忙跑过来想要拉走。
“崔小姐,我们只是例行调查”警官说完带着我走向另一个警车。
“吴亦,我会想办法的”崔安琪跟着跑了两步,目送着我所乘坐的警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