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往他身上扫去,他正双眼泛着光闪地晶晶亮。他那脑袋里能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尽是些乱七八糟的龌龊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两个孩子解释,他居然还和孩子达成协议——晚上不能和母后睡觉……
“哐——砰——铛——”
伴随着一阵阵撼人的声响从屋内传出,屋外的人也跟着一阵心惊肉跳。
“契烈,你说这次是谁赢了?”子衿巴望着大眼睛,看着门边上一人。
契烈当真有模有样的琢磨了会,道,“按理说,应该是皇后赢了。往常的话,但凡皇上与皇后比试,是十场九输,但是这次又好像是皇上赢了。”
“为什么是父皇赢了?”
“笨蛋,房间内已经静了,可是父皇还没有像以前那样被母后给扔出门外,那不就是父皇赢了?!”子聆不屑的白了子衿一眼,自顾自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噢。”精致的小脸仍旧是懵懵懂懂的模样。
小男孩后面又补上了一句,“但是,也不排除父皇死缠烂打。”
契烈一脸同情的神态,“皇上这些年也不容易,唉——”低叹一声,心里暗道,虽是伤痕累累,但也甘之如饴。
房间内昏暗一片,我一脚踹了上去,无果;再奋力补上一掌,不但不见效,反被他一个侧身,压在身下。
“过去一点,别挤着我。”我抱怨道。
一阵熟睡的鼾声传来。
“凤非离,你别跟我装睡,你睡觉从来不打鼾。”
耳边传来一阵闷笑,那只贼手绕啊绕,绕到我身后,一个翻身,上下换了个位置,那双手仍旧紧紧地搂着我的腰。
“娘子还真是了解我。”
“床很大,你给我滚远点。”
“现下还是初春,天依旧寒着呢,娘子,我真的很冷,靠近一点才能互相取暖。”说着,两只手又开始上下不安分。
要我相信你冷?这南临的初春冷,冷得过北钺的酷寒吗?北钺的漫天飞雪都没把你给冻着,现下到跟我说起冷来了。
我一把按住他的贼手,“你跟子衿、子聆说了什么?”
“呵呵……我跟他们说,父皇晚上要跟母后努力练功,多生几个小弟弟小妹妹出来。”
“你——”我又恼又羞,“凤非离,你就这么教坏孩子!”提起腿来就往他身上踹,被他双腿夹住。
他握着我的手,带至唇边,细细磨蹭地亲吻,“就当我是带孩子带上瘾,两个不够……”夜色下,他邪邪的一笑,勾勒出性感的弧度。
床幔放下,黑暗中只听到唏唏嗦嗦的退衣声……
一夜好眠。
脸上好痒,原想睁开眼,但是眼上似乎傅了什么东西,根本睁不开。
“凤非离,别闹了,我要上朝了。”我推诺着他倾上前的身子,撇过头,让他亲了个空。
某人一脸郁闷,随即又笑得无比奸诈,“玄儿昨晚不累吗?玄儿,今日是上不了朝的。”
我白了他一眼,坐起身,整了整里衣,撩开床幔,一道阳光射了进来,我一手遮着刺眼的光线,一手捞起一旁的官袍,欲穿戴整齐。
他长发松松地垂落在胸前,几分慵懒地一手撑着头,半卧在里床,笑颜相对地看着我。
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这个人只要一沉默,准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加快了穿衣的速度,眼角时不时地瞥向他,还好还好,尚未采取什么举动,我低下头去,扯了下官服,一切完毕,刚要转身跟他说些什么。
脚下一轻,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凤非离,你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他不理不睬,直到把我扔上床,一手撑在我头旁,那粗嘎的气息萦绕在耳际旁,“不是跟你说了吗,玄儿今日是上不了朝的。”腰带一松,穿着待毕的官服豁然敞开了。只听得他那低低的笑声,两侧的帷帐缓缓落下,被子一扬,盖住了春色……
南临金銮殿之上
“微臣有事启奏,皇上,北部一带连日来天空红霞一片,久久不退,甚为蹊跷,有人说那是大吉之兆,昭示皇上乃是一代明君,在皇上英明神武的统领之下,我南临必将安享繁荣盛事。”
“李大人说得没错,这个微臣也见过,确实罕见。”
“微臣夜观星宿,发现我南临上空红鸾星动,看来近期,我南临皇室是有好事降临。”观星台主事不甘落于人后,也站出列道。只不过,他省了后半句话没说罢了——红鸾星动,桃花有劫。
萧瑾上眼皮搭着下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合着,手肘一个没撑稳,头轻嗑了一下,睡意也消了一半,轻叹了口气,这朝堂之上什么时候变成了占卜之地?
殿下讨论的正欢,殿上那人勾了勾手指,李德重立马心神领会凑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卫丞相身子好些了没?”
“好些了,听丞相夫人说,过两日便可上朝。”
“那,还有呢?”萧瑾的脸色略显不自然。
李德重脸上一滞,随即反应过来,眯着双眼轻声答,“状元爷这两日还在养病,听说为了能早日上朝伺奉皇上,将家里的下人遣了大半,安心调养身子呐。”
“哦?”萧瑾身子一正,口中喃喃道,“连家里的下人都遣了……”
“是啊,状元爷可是真心想早些上朝伺奉皇上呢,还真是有心了。”李德重压根就没看到萧瑾眼中的异样,还在絮絮叨叨道。
“恐怕未必就是为朕吧。”
李德重愣愣地看着皇上那讳莫如深的神情,心下漏跳半拍,这眼神他见过,但凡皇上有所行动的时候,必然会如此,如今,皇上又想对付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