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带着一层血红,恍惚看见一个明艳的女子,一脸决绝的划破手腕。
“果然是太饿了,都产生幻觉了,等缓过去了,就去院中把那红薯干吃两条,不然做不了晚课的,今日是女娲娘娘的圣诞,一会要好好将庙中落叶打扫一下。”
“可惜我们娲皇庙现在太穷,连娘娘的供品都拿不出来,只能怠慢娘娘了。”元希苦笑,思绪好像也有些缓慢地转动着。
刺耳的声音,恍如划破暗沉天空的拂晓,又好像漆黑雨夜中的惊雷闪电,让她一下子,从原本的昏迷中,惊醒了过来。
“落叶还没扫呢?我得去扫落叶。”猛然坚定这个信念,她好像一下子就有了力气,扶着一个光滑的东西,就站了起来。
入目的鲜红,让她一下子怔楞了起来,这是哪里?然而,还不等她凝神细想,洁白的地砖和明亮的玻璃,让她已是无所适从。
正在震惊之中,粗暴的踢门声带着深深的不耐,让她这个时候,极为迟钝的脑子,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下意识的将袖子放下来,遮住手腕上几道狰狞错杂的伤口。
伸手按了一个下沉的按钮,将一缸血色的液体冲了下去,伤口已经被泡得发白,暂时没有鲜血溢出。
“我还以为你真死在里面了,秦沁,这么折腾,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多年,我秦家对你怎么着也是有恩的吧,你这么折腾对得起爸妈吗?”
“自私狠毒也得有个限度,你要是实在想折腾,就真的去死算了,让妈一次性把心伤个够,免得来来回回地折腾。”
“对了,我怎么忘了,你这么个狠毒虚荣的女人怎么舍得死呢?”看着对方气急败坏地,吐出一句句伤人的字句,元希还来不及理顺自己的思路,就被一个东西砸到脸上。
她慌张想要避开,身上却没有那么快的反应,脸上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得生疼。
“秦沁,我告诉你,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容忍,再有下次,我一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这个世界上,每天死的人多得去了,我就不信妈能为了你一个外人,不要我这个亲儿子。”
撑住门的手收回去,带起震天的闷响,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件事,一阵眩晕传来,让她软到在猩红的地毯上。
好像是梦,又好像不是,纷乱的记忆,宛如幻灯片一般,放着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一生。
她叫秦沁,出身富裕,受尽宠爱,容貌过人,手段心机不差,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除了一个自小不对付的哥哥,她的人生,几乎没有缺憾。
然而,不幸的是,这一切都随着,一个叫赵暖晴的女孩子的到来,都成了泡影,原来,她不过是以一场意外,偷来了别人二十一年的幸福。
她做不到,做不到放弃这么多年来的优渥生活,但同时也做不到,真的要了这个,父母亲生女儿的命来,所以,她或明或暗的刁难,或有意或无意的打压。
只想她走,走得远远的,拿着手上那一大笔钱,随便去哪都可以,甚至,她可以补贴她一笔,只要,她不再出现,不破坏她平静的生活。
但是,终究是不可能的,随着赵暖晴的步入秦家,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恶毒和不忍直视,一切都好像一场梦幻泡影。
她什么也没有剩下,然后,真的好象被报应了一般,先是莫名的醉酒出现在酒吧,然后那些肮脏不堪的事情,就发生在了她身上,曝光的视屏,让她无地自容。
紧接着,一群为了遗产纷纷扰扰的亲戚,让她疲于应对,再到怀孕,她几乎无法容忍昔日骄傲的自己,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所以,她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然而……
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元希只能蜷身抱腿苦笑,她不是那些无神论者,元神出窍,别想了,她连练气的门槛都没有踏入。